威廉斯回來之后,伊德菲娜心情大好。諾克讓她盡快修復(fù)跟伊菲格蕾絲的關(guān)系,她答應(yīng)了,但沒有行動。
當(dāng)諾克跟孩子們說起要給未來的小妹妹起個什么名字時,伊菲格蕾絲冷冷地說:“威廉斯尼婭,因為她對威廉斯愛的深沉?!?p> 一家人不尷不尬地生活著,沒有更好,也沒有更壞,迷迷瞪瞪過了4月的尾巴和5月。
在伊菲格蕾絲的游說下,伊莎貝拉太后跟婆婆索菲和解,麥克羅夫和兩個妹妹也選擇原諒了母親。諾克也恢復(fù)了祖母的年金供養(yǎng)。
伊菲格蕾絲經(jīng)常帶著個頭越來越大的橘子(橘貓的名字)去看她。
皇太后新建了浴室,訂做了一個新的浴缸,把原來的大號浴缸分給了男孩子們——因為天熱起來每天都要洗澡,男孩們都抱怨伊菲格蕾絲每次洗澡都要洗一個小時,他們難等,而他們這些男孩可以兩三個人一起洗。
諾克得知后把女兒罵了一頓,說什么:老泡在水里容易得風(fēng)濕、女孩子泡澡泡太久會影響生育等等。
伊菲格蕾絲有這樣的感受:作為愛維里奧家族不可否認的家族傳承者,諾克把傳承血統(tǒng)一事看得特別重,他力圖所有從他那里繼承愛維里奧血統(tǒng)的孩子都必須有良好的生育機能、以將這種優(yōu)秀而尊貴的血統(tǒng)繼續(xù)傳承下去。
這種催生催育的話他一叨叨就是幾十年。也不知道是被他嘮叨出了心理陰影還是怎么的,除威廉斯外的其他愛維里奧血統(tǒng)的幾個孩子成年后個個都拉胯:連婚都不想結(jié),更別說生孩子了。
和他略有不同,伊莎貝拉太后更加主張優(yōu)生優(yōu)育,她希望自己的孫輩們在身體完全長好之后再生兒育女、在子女教育上盡量親力親為而不是只一股腦的生卻不管。她特別反對那種自己還沒有當(dāng)父母的覺悟就生兒育女的行為,這種行為相當(dāng)不負責(zé)任、而且與禽獸無異——幾個孩子成年之后總拿這些話來堵父母。
伊菲格蕾絲一直鬧著想要出宮去玩均被駁回了,因為她的身份,只能有貴婦們帶著孩子們進宮跟她玩。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禮儀和規(guī)矩讓她學(xué)。
伊菲格蕾絲反感每天過得這樣虛假,漸漸地,伊菲格蕾絲話越來越少,笑容也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不活潑了。她經(jīng)常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來把身邊的人嚇得心驚肉跳。她越來越癡迷一些讓人恐懼的神秘的古魔法和禁術(shù)。
后宮里最后幾個從姑娘熬成阿姨的女人終于放棄了掙扎,自請出宮嫁人了。
6月中旬,皇后突然發(fā)起了高燒,那群草包御醫(yī)開了很多的藥、也放了好幾次血,但怎么都治不好,一拖就是半個月,皇帝很擔(dān)心她,讓人快馬加鞭去把伊菲格蕾絲以前的私人醫(yī)生菲洛德先生請來。
菲洛德先生說,如果早半個月,只需要用一幅引產(chǎn)的藥把死胎引產(chǎn)出來就行了,可如今就算把死胎引產(chǎn)皇后也沒幾個月可活。
巫師們點起長明燈,發(fā)現(xiàn)皇后命數(shù)不多了,他們也不能逆天改命,只有神的力量能幫助她了。
諾克讓菲洛德先生把死胎先引產(chǎn),再觀后效。
在教父勞爾的幫助下,伊菲格蕾絲能夠進入魔法管理司的圖書庫找尋書籍。但是不允許做筆記也不允許把書帶出去,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強行記憶。
奧塔羅讓圖書管理員把她每次看過的書名都記下來。
別的孩子都輪流守在母親身邊,就她每天泡在書堆里。毫無疑問,她不可避免地承受了來自父親的所有火氣。
剛失去孩子的伊德菲娜在重病中精神錯亂,一直說是伊菲格蕾絲在詛咒自己。
一邊是神經(jīng)錯亂的老媽,一邊是神經(jīng)兮兮的姐姐,愛德華感到窒息:“我媽瘋了,姐姐也快瘋了!”
尤其是下雨天,他總看到姐姐抱著個盆兒出去接雨水。
伊菲格蕾絲把自己存的錢拿了出來,讓人去給她買大塊的青金石、雞血石、黑曜石、白石英、黃蠟石、孔雀石。然后把這些東西扔進了自己的寶庫。
她本來就有許多的收藏,加這么些東西進去也就沒有受任何人的懷疑。
瑪格麗特40歲的冥壽之際,太后需要獨自去一個苦寒的修道院齋戒祈禱10天,然后再為兒媳祈禱苦修。
在她走之前,她把孩子們送回了各自的宮殿。
伊菲格蕾絲把橘子送到了太皇太后那里,自己終日關(guān)起門來不見人,諾克雖然惱怒,卻又拿她沒辦法,只得隨她去。
奧塔羅先生突然到訪米莎宮。
尚宮葉麗蘭說:“抱歉,先生,殿下最近不見任何人?!?p> 奧塔羅先生拿出一份皇帝簽字的搜查令:“小姐,我是來查違禁品的?!?p> 葉麗蘭疑惑:“違禁品?!”
“經(jīng)皇后宮宮人的證實皇女殿下曾去皇后寢宮拿走皇后的頭發(fā),巫師協(xié)會的公證認定殿下有使用咒術(shù)的痕跡,是以我們懷疑皇女殿下詛咒皇后?!眾W塔羅先生嚴肅地說道:“為?;适翌伱?,只來了我一個人。如果皇后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擔(dān)當(dāng)不起?!?p> 葉麗蘭知道此次事情非同小可,突然想伊菲格蕾絲之前跟她說的話:“先生,請問今天什么日子?”
“7月1日。”
葉麗蘭放心了:“殿下說她書房里寫字臺左邊最下面的屜子里有您想要的東西。”
她帶著奧塔羅去了米莎宮二樓的伊菲格蕾絲的書房,房間中央的地毯被卷了起來靠在了墻角,放了一個蓋了蓋子的火盆,火盆旁的鐵桶里有大半桶的灰,看起來是燒過紙的灰。
奧塔羅打開那個屜子,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紙。
奧塔羅先生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越看越激動,到最后忍不住顫抖起來。
“天才,她是個天才!可怕的天才!”
“先生,怎么了?”
奧塔羅先生把這些紙收好放進自己的公文包:“你不會魔法,不跟你說。她人呢?!”
葉麗蘭干著急:“我不知道呀!”
“找啊!”
“我們把每一個房間都找了!找了很多遍!”
奧塔羅先生估量了一下那個陣法所需要的空間,而且還是不那么引人注目地方:“屋頂!只有屋頂才有這么大的地方!”
葉麗蘭急忙帶著他往屋頂趕。
“stewenp anssa!”
葉麗蘭一露面就被伊菲格蕾絲的昏睡咒擊中,倒了下去。
“殿下,你……”
奧塔羅先生嚇得不敢動彈。
“我讓她睡一會兒?!币练聘窭俳z走到他跟前:“今日之事,請你務(wù)必發(fā)誓,待我斷氣后你才能說——我一直以來記住了不少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咒語,可不想威脅你這種有兒有孫的老人?!?p> 奧塔羅先生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無可奈何的舉起魔杖對天發(fā)誓:“今日所見所聞之事,我必定隱瞞到伊菲格蕾絲殿下斷氣之日,有違此誓,我必當(dāng)下地獄!上主為證!”
這種500年難得一遇的變態(tài)怎么就被我碰上了?
做好事弄得跟做壞事似的!
同心雙圓,內(nèi)圓內(nèi)接朱砂所畫的六角星,每兩個角的正中央放一堆石頭,每一堆石頭象征著一種創(chuàng)世元素,按照創(chuàng)世的順序逆時針擺放。
她只需要六種元素,因為她自己繼承了愛梅麗娜的血統(tǒng),可以以己身為第七種元素。所以兩圓圈之間用她自己鮮血寫滿了咒語。
陣的正中央是一個樣子很奇怪陶罐,伊菲格蕾絲把它抱起來:“這陶罐是我親手做的,把某人的頭發(fā)燒成灰混入了泥里面,做成了這個罐子,可惜我手藝差,只能做成這樣了。這里面的血和雨水的比例是1:1。”
里面的水已經(jīng)變成了清澈的,這說明上主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伊菲格蕾絲的請求。
伊菲格蕾絲把那個難看的陶罐交給奧塔羅先生:“請把這個給她,記住您發(fā)過的誓,您一定要說是您自己找到的方子?!?p> “何苦呢!”
伊菲格蕾絲笑了:“如此,我再也不欠她的了。但愿下輩子,我只做一只可以自由自在飛翔的蒼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