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其實我心里……我說愛你,你也不會相信了,但是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很多事情發(fā)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現(xiàn)在就是還放心不下你,擔(dān)心你沒有一個好的歸宿可怎么辦,你別說了……”應(yīng)輝緊緊地摟著她說。兩人擁抱的身體都在顫抖,知道是這個結(jié)局,卻不能改變什么。陳夏含著淚說:“你不知道!你曾經(jīng)是我唯一的信仰,我小時候總守著這窗前,期望有個英雄能帶我離開,自由的去到車子能開到的所有地方,帶我看我從未看過的風(fēng)景,我沒想到那個帶我離開的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悄下車,我的夢想全都幻滅了。我現(xiàn)在還忘不了你,不能接受這個結(jié)局。我只能讓事情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把一切逼到絕路,再沒轉(zhuǎn)圜,讓自己死心,徹底永遠的結(jié)束,你明白嗎?”她最后還是大聲哭起來,鼻涕眼淚混做一團,應(yīng)輝只能在一旁拿了紙巾給她不停地擦。
發(fā)泄過后的心安寧了,她和應(yīng)輝出去順著家門口的公路往前走,那是她以前散步的地方,她看了路旁的樹還是以前漂亮的姿態(tài),拉二胡的人不見了,只有那光影中被拉長的背影還留在記憶里,她蹲下來在地上順手摘了兩個南瓜,然后招停了過路的長途車坐了回去。
晚上才到家。
敲開門,爸爸媽媽很詭異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今天出去留了字條呀?!标愊恼f。
“你是留了字條,但我們不知道你突然那么早出去干什么,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媽媽說。
陳夏進到屋里,看到桌上放著一束花:“咦,這里怎么有束花?誰買的?”
“是你的,有人送來的?!眿寢屨f。
應(yīng)輝嗎?不會,他今天去老廠見自己也沒說給我送了花,陳夏想。
她拿起那束花,一張卡片掉了下來,上面筆寫著:每一天都是嶄新的一天,每一天都有陽光下燦爛的微笑,生命的車臣是希望,是歡樂,它使我們所有的悲傷都如同陽光下短暫的陰影,會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你的微笑就是我生命中的陽光!
沒有落款,字體上也看不出男女,陳夏思忖了一會兒,想不出這個送花的人是誰,她抬起頭看著媽媽問:“這是怎么回事?”
媽媽像做錯了事:“你不知道誰送的呀,那真對不起,今天有人敲門,我打開看見一個人拿著束花說要送給住這兒的女孩子,正好你留了字條,又不接電話,我一著急,就問他,你是跑腿的還是送花的人,他說是跑腿的,我就問他送花那個人是不是叫應(yīng)輝,是不是還和你沒有分手,還說了一些你和應(yīng)輝的事……我怕你又跟他跑了,我就是著急嘛,結(jié)果那個人反過來勸我,讓我不要著急,還寫了個電話號碼在后面,說讓你回來給他打電話。唉……”
陳夏盯著媽媽看了半天才說:“我暈死了,你干嘛跟一個陌生人說這些?你跟別人說我和應(yīng)輝跑了呀?是跑腿的你也不必把我的私事說給人家聽吧。我告訴你不是應(yīng)輝,我也不知道是誰,可能是別人送錯了,你看也沒有寫名字?!?p> “那人肯定地說沒送錯。對呀,他也說送花的不是叫應(yīng)輝,問他是誰送的,他說不知道,后來他還留了個電話?!眿寢尯蠡诘卣f。
他留了電話,陳夏看著卡片背后的號碼,如果拿著花的那個人就是送花的人,那就糗大了。媽媽莫名其妙地跟別人說了陳夏那么多事,真是丟臉。
“算了,可能是送錯了,明天我打去問問,送錯了叫他自己拿回去?!标愊恼f。
媽媽也是這么想的,她滿臉醒豁過來的表情,陳夏真擔(dān)心她今晚會睡不著覺。
會是誰呢?陳夏想不出來
第二天,她鼓起勇氣撥出了那個號碼。電話接通了,一個男人低低的有些磁性的聲音:“喂?”
她愣了一下問道:“你好,我這里是XXXX,就是昨天有個人送了一束花過來,我想問下,好像是送錯了?如果有時間,麻煩你來拿一下。”
電話那頭的人想了半天說:“沒有送錯,就算是送錯了,也不用來拿了?!?p> “哦,”陳夏呆呆地不知說什么了,最后來了一句:“送花的人是誰呀,他說他認識我嗎?”
“嗯。也算認識吧。”他吃吃地笑了一下。
陳夏不知怎么接。那人很快又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吧,如果他又打電話來,我叫他給你打這個電話好嗎?”
“好的,謝謝你啦。”陳夏準備掛電話。
“還有……”那人又說:“不好意思,昨天那個是你媽媽吧,她很著急,跟我說了一些事,總之,不管怎么或是要走哪里去都不要讓父母擔(dān)心,要跟她們說清楚?!?p> “哦,好?!甭犕曜詈筮@句陳夏慌張地掛了電話,她的臉飛快地燙了起來,好丟臉哦。
幾天后,那人又打電話來了,陳夏聽出他的聲音,他說他是送花的那個人,陳夏問:“我認識你嗎?我不認識你,你干嘛送花給我?”
他支支吾吾地說:“可以說認識,也可以說不認識。如果你愿意的話,能不能出來一下?出來你就知道了?!?p> “好啊?!焙闷婧λ镭?,這人好像在吊她的胃口,到底是誰,陳夏真的非常好奇。
約了在河邊一個地方等,那是之前和應(yīng)輝第一次去過的河灘,現(xiàn)在沒有了,被推起來修成了高高的水泥堤岸,
陳夏遠遠看到一個男人俯在江邊欄桿上,往下看。她慢慢走近,那人轉(zhuǎn)過身看著她,比她大7、8歲的樣子,穿著西裝,戴著一副眼鏡,斯文?戴眼鏡的人在陳夏眼里都是斯文的。樣子不是英俊,是有性格。但自己絕不認識。陳夏在離他二米遠的距離停下。
他向她點點頭微笑說:“是我送你的花。”“但我不認識你,對吧?”陳夏有些微慍,其實氣惱的是被一個陌生人知道了她的事。
“別生氣,我們邊走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