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總是很短暫,在這山谷中,葉無雙祖孫倆與其余幾人一待,便是七天。
七天的朝夕相處,讓眾人心間都放松不少。
同時葉無雙與武夷之間,在三個老頭的不斷撮合之下,似乎兩人之間,還真有了那么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羈絆。
雖然這二人之間,依舊是以切磋為主,但是每次打起來,三個老頭必定會搬著小竹凳坐在一旁觀看,并且被晾在一旁的三個老頭也樂意如此。
不過,隨著四國百家傳人不斷涌入大夏帝都之中,這樣的快樂生活也快結(jié)束了。
不僅如此,隨著四國文會的臨近,三蠻的動作也頻繁起來,軍隊調(diào)動常態(tài),部落遷移規(guī)模也比往年大了不少,甚至就連他們的王帳,也慢慢朝著大夏邊境推進(jìn)了百里之距。
這些異動,自然是隱瞞不了鎮(zhèn)守北境的的大夏軍士的。
因此,來源于北境的消息,便不斷向著大夏以及其余三國國境內(nèi)傳散而去。
能夠看清此刻局勢的都知道,三蠻這次,并不是動真格的,但是誰也說不準(zhǔn)。萬一在大夏軍隊沒有做好防守準(zhǔn)備的時候,三蠻軍隊絕對不會放過,而是會抓住這個天賜良機(jī),給與大夏狠狠一擊。
雖然沉浸在喪子之痛中,晉王朱見鎣,好歹也坐鎮(zhèn)北境多年,經(jīng)歷的三蠻扣關(guān)次數(shù),也有幾十次了,應(yīng)對此類的經(jīng)驗也豐富,再加上大夏邊境線不僅長,而且還很堅固,更何況時值冬季,冰雪將城墻外表凍得堅硬如鐵同時還十分光滑。
如果三蠻軍隊想要在大夏軍士有防備的情況下進(jìn)攻冶州城,這恐怕是癡心妄想。
因此很快,冶州城內(nèi)的擔(dān)憂一下子就消散了,城池內(nèi)的軍民只是隨口提了一提,然后繼續(xù)裝備過冬的物資去了,同時也加緊操練,為來年開春做準(zhǔn)備。
大夏京都中,大周此次參加文會的一行人也到了,大齊也在同一天到達(dá),而最遙遠(yuǎn)的大燕,距離應(yīng)天府也不過兩百里路途,想來在文會開始前,到達(dá)大夏京都是沒問題的。
這樣一來,應(yīng)天府中的文人墨客便更多了起來,大夏甚至大周境內(nèi)的其余文人雅士,也有不少相約前來見證文會的人。
雖然不能親自參加文會,但是前來一睹四國青年一代俊杰文士的風(fēng)采,這可是十年難得一遇的機(jī)會。
同樣的,應(yīng)天府中的各色人等也混雜的多了,就連尋城的金吾衛(wèi),也加派了人手,一日三班,確保京都秩序。
而葉蘇成這邊,同樣也收到了不少其余人等的拜貼等等,越到后來拜訪的人身份越貴重。
最后,當(dāng)大周上一代文院院長季遺風(fēng)送上訪貼時,葉蘇成也不得不提出辭別了。
而作為葉家的下一代繼承人,葉無雙就不用說了,葉蘇成肯定會帶上他,見識四國老一輩德高望重的人物。
依依不舍之下,武夷與葉無雙最后切磋了一次,結(jié)果以葉無雙輸了半招結(jié)束。
“你會記得我嗎?大周武夷!”
少女武夷收起大戟,站在葉無雙前方,看著眼前這個俊郎,氣質(zhì)超俗,同時又天賦異稟的少年,她的心真的動搖了。
或許這不僅僅是利用拉攏而已,而是其他什么東西。
“會的?!?p> 葉無雙說著,也將手中長劍一挽,然后入了劍鞘。
“大不了以后收入后宮就是了?!?p> 看著回答得一臉認(rèn)真且嚴(yán)肅的葉無雙,武夷咬了咬牙,然后在心中暗道。
“你可以走了?!?p> 不知為何,聽到這兩個字,武夷有些不安分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就連兩邊臉頰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紅暈。
“等我來找你。”
葉無雙在武夷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然后便提著劍朝著早已等待良久的馬車走去。
武夷手握著紫黑大戟,目光注視著葉無雙離去的背景,瀟灑而又挺拔。
或許也只有這樣的男兒才有一點可能,配得上她這樣的身份吧。
武夷的眼神中有一絲不舍,也有一絲復(fù)雜不明的神色,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不過只要能將葉無雙這樣的人才收攏到麾下,吃點小虧,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夷兒,是不是舍不得了?”
“農(nóng)爺爺,夷兒哪有……”
“呵呵,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看不懂,越來越看不懂咯?!?p> 農(nóng)歷說著,嘴里打趣著,目光同樣注視著遠(yuǎn)去的馬車。
或許這一去,再見之時,已然是物是人非了。
農(nóng)歷嘆息了一聲,腦海中思慮甚深。
馬車內(nèi),葉蘇成也盯著自家所以看著,他明明見到剛才離別的那一幕,但是這一刻,在葉無雙身上,卻看不出一絲不舍的痕跡。
“無雙,可是心中不舍?”
“爺爺,我相信,我們會再見的?!?p> “好,雖然這小丫頭是武陵郡王的女兒,是大周的郡主,但是我葉家也差不了多少,好歹也還是算得上門當(dāng)戶對,只要你想,爺爺明日便去為你提親!”
“爺爺,這個……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你都十六了,還早!”
“額……⊙?⊙!”
…………
應(yīng)天府內(nèi),大周文院分院駐地之內(nèi),一身著一黑一白的兩個人正在下棋。
黑衣人執(zhí)黑棋,一子落下,對面的白衣人皺著眉頭思考,縱攬全局,他的生路微乎其微,幾乎沒有翻盤的余地。
放下手中棋子,白衣人口中感嘆道:“境明兄的棋藝越來越精湛了,佩服。”
“呵呵,孝文兄繆贊了?!?p>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境明中何必謙虛。”
“不提此事,境明兄對這次百家之事有何高見?你我同位儒家士子,且說來聽聽?!?p> “孝文兄,四國儒家,一向以大夏為首,此次百家之中,道家、墨家、縱橫家、兵家、陰陽家、農(nóng)家這幾家會是大敵,其余諸子百家,不足為懼。”
“境明兄說得有理,只是不知季老前輩,以及浮陽老前輩有何見解?”
“師傅與師叔皆隱居山野,追求圣人之道,對于這些,沒多大興趣?!?p> “那就好……”
聽到這話,龍孝文略微沉思片刻,心中放松了一些,然后又將手中棋子收回,兩人又再次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