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歡在好幾天后才知道顧長安的身份。
“哇,你看你看!”何雅興奮地叫住孟清歡,指著報紙說,“后天中元節(jié),街市將舉辦燈會!”說白了無非是商人為掙錢想出的利用節(jié)日博彩的噱頭罷了。孟清歡并不感興趣,只是草草瞥了一眼,卻沒想到這一眼,瞥到了報紙另一版面刊登的一張照片。
上面的男子一身軍裝,頭微微揚起,頗有不可一世的孤傲。
“嗯?你在看……顧少帥?”何雅順著她的目光,將報紙折了過來。
“少……少帥?”孟清歡顯然十分好奇,“軍閥?”
何亞翻了一個白眼:“虧你也是上過報紙的人,居然連大帥的兒子都不認(rèn)識。不過也是他比較低調(diào),而且人家又看不上我們這種唱歌的?!焙窝庞挚疵锨鍤g一直盯著那照片,忙將報紙一收,語重心長道:“阿清,你可不能被這種表面皮相迷惑。那些紈绔子弟都是始亂終棄的,咱們這種身份可高攀不起,還是找個老實本分的人過日子比較好……”
“你又開始胡扯了!”孟清歡白回一眼,佯裝生氣地走開了。
那個名字,卻久久停留在她腦海里。
顧長安。
顧長安,孟清歡。
一醉清歡,一夢長安。
她想著想著,倏地笑了。
第二日中元節(jié)下午,孟胭脂竟然破天荒地準(zhǔn)了假。
何雅欣喜若狂,挑了個狐貍臉的面具給孟清歡帶上后,便匆匆拉著她出門了。
夜幕尚未降臨,街市已然人潮涌動,帶著各色面具的人捧著各色的花燈,熱鬧萬分。
聽說猜燈謎有獎,何雅躍躍欲試。孟清歡可不喜歡瞎湊熱鬧,便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等她。
“阿清?”
孟清歡猛的一怔,慢慢回頭,一個同樣戴著狐貍面具的男子映入眼中。
顧長安?
他怎么會在這里?又怎么會認(rèn)得自己?
然而在孟清歡回頭之后,他卻像有些失落般搖了搖頭。
孟清歡見他要走,一時心急,脫口而出一聲“少帥”。
顧長安頓住腳步,然后繞著孟清歡走了一圈,仔細(xì)端詳了一陣,拼命想回憶些什么。
孟清歡見他發(fā)怵,便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哦!你是那個……醉胭樓的小胭脂!”顧長安恍然大悟。
孟清歡感到奇怪,他既然才認(rèn)出她,又怎么會叫出自己的名字?剛想發(fā)問,顧長安便已開口解釋:“抱歉啊,姑娘和顧某的一位好友長得有些相像,一時認(rèn)錯了人。好像……還認(rèn)錯了兩次?”
語調(diào)被刻意拉長,勾起了孟清歡的那段回憶,她頓時臉紅,忙四下瞄了瞄,還好這里人少,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對話。
“顧某當(dāng)日心情不好,才隨便找了處地方喝酒。酒后失態(tài)意外冒犯了姑娘,實在抱歉,也希望姑娘忘記那日之事,不要對旁人提起。”顧長安也摘下了面具,一本正經(jīng)道,“今日那邊小山的半山腰有賣孔明燈,聽聞把愿望寫在燈上,再將其放飛,便能如愿以償不如顧某陪姑娘一個愿望?”
孟清歡眨了眨眼睛。她聽過賠錢賠禮,還沒有聽過陪愿望的。這個顧長安,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