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家的私事何必拉上我!”謝疏宜埋怨的說到。
“我不白用你,我既讓你還了我的人情,還能讓你大賺一筆,這樣的好事放在我身上做夢都能笑醒?!?p> “什么好事?”謝疏宜明顯不信。
“我教你做冰,你給我找一批木材,這樣的交換你可愿意?”
“做冰?”謝疏宜看著如瀾想分辨她說的真假,“你有這樣的本事,何必舍近求遠的來找我?”
“你既然覺得不劃算就算了,我們?nèi)歉?!?p> “要多少木材?”謝疏宜開口問到。
“不是很多,只是要的很急,你現(xiàn)在能調(diào)給我多少根?”
“你急要的話只能挑最近的林莊給弄二三十根,”其他林莊陸續(xù)調(diào)過來最快也得五天左右。
這就可以了,你命人現(xiàn)在就去給我調(diào)木料,直接送去甘泉村找吳獵戶家接手就行了。
言墨,按照林姑娘要的現(xiàn)在去找人調(diào),謝疏宜對著簾外吩咐到。
“好的少爺?!?p> “你明天去甘泉村,我?guī)阕霰?,如果你要想長長久久的做,還要找一樣?xùn)|西才行,不過對于你來講也不是難事?!?p> 清蘅兄……?
“吳府又不是我唯一的選擇,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坐在這里跟我談?”
“因為你姐姐的原因嗎?”
“一個能被情愛懵逼雙眼的人,你覺的他能成大事嗎?吳清蘅守成或許可以,剛猛不足可以取長補短,心智不足者無可更改,”你應(yīng)該聽過一句話“大將無能,累死三軍?!?p> “我又何德何能讓你青眼另看?”謝疏宜看著如瀾問到。
“你做人能屈能伸,做事冷靜理智,相比其他兩個你唯有在財上吃了虧,”如潮硬聲硬氣的代替妹妹說完話。
謝疏宜平時都是清雅貴公子的模樣,這會到有了一種風(fēng)流公子的感覺,扇柄有節(jié)奏的敲在桌面上,相比謙和有禮來講,這溫潤如玉表象才更有掩蓋力。
“走吧,”謝疏宜笑意暢快的說著。
“去哪?”如潮摸不著頭腦。
“當然是去吳府了,不然能去哪?”謝疏宜好心情的逗如潮。
三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來,馬老六夫妻等在酒樓的不遠處,看見如潮他們想過來。
“哥,你去跟六叔說一聲,回頭咱們就在這里匯合,另外把這壇子給嬸子抱著去?!?p> “這是什么?”謝疏宜今天見如瀾的第一面,她就抱著壇子沒松過。
如瀾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有心儀的女子嗎?”
謝疏宜看了一眼壇子,“沒有”。
“有姐姐妹妹嗎?”這是女人用的東西,“這個小罐子是香膏,說著如瀾打開壇口,挑了指甲蓋大的綠膏出來,拉起謝疏宜的手就抹了上去,是不是很滋潤很香?如瀾拿起他的手放在他鼻尖下問到?!?p> 謝疏宜懵了。
如潮則是快速的拉過妹妹的手,訓(xùn)斥到,“你已經(jīng)長大了,要注意言行舉止。”
“我忘了,誰會這么變態(tài)對一個孩子起心思?”如瀾忍不住辯解到。
“可是先生說了,小心無大錯,”如潮的小臉繃的緊緊的。
“我知道錯了,”拉了拉她哥的衣袖,然后又打開一個罐子,舀了一點粉色的汁水出來,看了一眼如潮。
如潮拉起謝疏宜的另一只手,勺子里的汁水撒在他的手背上,如潮輕柔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直至手背上的水被吸干了才收手。
你聞聞香不香,如瀾開口看著謝疏宜催促他。
兄妹倆一系列的操作讓他堂目結(jié)舌,不自覺的拿起手聞,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的好聞。
“香是香,就是這么一大壇子,我也不好照顧你們生意呀!”謝疏宜直言拒絕了兄妹倆期待的眼神。
“你想什么好事呢?我這一壇子可值不少錢!你買了能多給我錢是咋的?回頭我們?nèi)ル僦佡I小瓶子裝起來,要一瓶一瓶的賣,你各樣買一瓶回去送人是可行的?!?p> 如潮接過壇子送去馬老六那邊。
“我還記得上次在府城,你并不是很喜歡你姐姐……?”
“她做的再多也是林家人,更何況她又沒有傷害到我跟哥哥,”如瀾無聊的打斷謝疏宜的話。
遠處馬老六不停的叮囑如潮看好妹妹,注意安全什么的。
謝疏宜讓酒樓管事準備了一輛馬車,如潮回來三人坐上車就去了吳府。
到了吳府三人直接被引到吳清蘅的院子,吳清蘅陰沉著臉坐在太師椅里,面前站的站,跪的跪,約么有十來個人。
謝疏宜對吳清蘅點點頭,找了一個不起眼角落坐下。
“這些都是指證我姐姐倒藥的人嗎?”如瀾上前問到。
紅珠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上前答:“是的”。
“最先稟報的是誰?”
紅珠遲疑了。
“紅珠如實回答便可,”吳清蘅冷著聲音吩咐到。
“麻煩你去給我拿紙筆過來,”如瀾對紅珠吩咐到,“除了第一個說的人留下,其余的都去門外分散的看起來,相互之間都不得交談。”
吳清蘅手一揮進來幾個小廝,拉扯著仆人出去。
如瀾接過紙筆攤好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你伺候林姨娘多久了?她平時伺候睡覺每個月有幾次?端來的藥湯是你親自熬的嗎?還是統(tǒng)歸廚房熬的?你發(fā)現(xiàn)她倒藥是倒進她住的什么地方了?是每一次都倒嗎?”
跪著的婦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老實的回答到:“有五個月了,少爺在林姨娘處歇息每個月有三四次左右,每次少爺走后都會吩咐紅珠姑娘端藥過來給奴婢,姨娘看著藥就說先放著,等涼了在喝?!?p> “這么說你沒有親眼看見我姐姐倒藥了?”
“奴婢看見了,就倒在姨娘窗邊的花樹下的?!?p> “吳清蘅你派人按照她說的位置挖土過來,長時間被藥澆過的土,與別的土壤有著天差地別的模樣,倒沒倒一眼就能看出來?!?p> “奴婢記錯了,姨娘的藥不是倒在花土里,倒在……倒在……”地上跪著的人慌亂了起來。
“我勸你最好想起來倒哪里了,我寫的就是你說的供詞?!?p> “少爺?shù)掌尬催M門,姨娘守孝期間反而有了身孕,你做為伺候她的人明知她做錯了,反而聽之任之,三條重罪姨娘犯了兩條,姨娘怎么說也是吳府的人大不了一條白綾,你故意為之,你覺得府司衙門能放過你全家?皇上可是最重孝道的,我不信有那個臣子能保下皇上震怒的人?!?p> 地上跪著的傭人聽完身如抖篩,額頭上汗淋淋的。
“想好了倒在哪里了嗎?”如瀾暴呵一聲疾言問到。
“少爺少爺,奴婢不是故意撒謊的,是夫人身邊的劉媽媽教奴婢這么說的,少爺你救救奴婢全家吧!”說完跪下砰砰磕著頭。
“這么說姨娘是沒有倒藥了?”如瀾又問了一遍。
“少爺送來的藥姨娘雖然不是馬上喝,但是一次都沒拉下喝藥,”傭人跪在地上帶著哭腔老實的交代完。
“帶她下去看好人,紅珠輪到你說了,”吳清蘅森冷的語氣像是地獄里爬出的一樣。
“少爺,奴婢打小伺候您,明白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奴婢就是聽夫人的囑咐每次按時送藥過去的,”紅珠滿臉淚痕的跪下磕頭,很快額頭就是一片紅腫。
“我相信你說的,如瀾抬起頭說了一句,藥就是那個劉媽媽給你的?”
“不是的,是大廚房專門管事的,齊嫂子交給我的?!?p> “這些人里面有齊嫂子在嗎?”
“沒有,”如果需要奴婢差人過去喚她。
“太遲了,”你可以去廚房問問,“除了齊嫂子還有誰接觸過藥,接觸過的悄悄帶來,紅珠這次事關(guān)你們少爺前途,你的那點小私心還是收收的好。”
紅珠停了一下腳步,快速的走出去。
“差人叫劉媽媽來吧!”如瀾笑吟吟的看著吳清蘅。
“你等著,我親自去和我母親說,一身煞氣的走出去,如果這個時候他還單純的以為林如燕耍手段,可真就蠢如豬了,有人在算計他,也在算計吳家……”
如瀾臉上莫名的笑意明晃晃的。
謝疏宜一臉的凝重,他也是才反應(yīng)過來,皇上這個時候最重孝道,誰要越過那根錢,必死無疑,他重新打量著如瀾。
“謝疏宜你說我還有必要審下去嗎?”
“吳府必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也會安頓好令姐,你們姐弟放心?!?p> “行吧!你說了,我就給你一個面子,面團一般的人,紙糊的府邸,哥哥咱們走吧!”六叔該等急了。
謝疏宜一路沉默的送兄妹兩人出府,他還有別的事要做,因此沒有同行。
“瀾子事情處理的怎么樣?馬老六擔心的問到。
“六叔,處理好了,”如潮走過去小聲的說到。
“哥,你跟六叔去米糧多買點糧食,我跟嬸子去胭脂鋪看看就回來?!?p> “那分頭辦事,我們都快去快回,”馬老六一錘定音。
如瀾抱著壇子去到胭脂鋪,剛來掌柜子還真沒看在眼里,結(jié)果如瀾給她抹了抹,瞬間就喜歡上了,她的言下之意不用小瓶子這么的麻煩。
這如瀾能愿意嗎?堅持用胭脂盒和小瓶子裝出來,一瓶一瓶數(shù)著給錢。
一盒膏子如瀾要一兩,不是她心黑,實在是功夫錢,這香膏她放了不少東西在里面熬出來的。
香膏價錢不便宜,花汁水不費太多功夫便宜了一半價錢。
幾人匯合的時候,黃秀芝高興的臉泛紅,手里捏著一支銀簪子。
有什么高興的咱們先回家再說,馬老六心情也不錯。
“老爺,夫人,小姐,少爺行行好吧!好人有好報的?!?p> 馬老六趕著牛車被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攔住了,草窩一樣的頭發(fā),渾身上下都是泥灰,衣服破破爛爛的掛著,嘴里不住的說好話乞討。
“我們也是窮人,眼下也是活的不好,”馬老六硬著心腸趕人,他不敢給吃的,這一車坐的都是女人跟孩子,這邊給了那邊就會被乞丐圍起來,這些乞丐壞的很。
“妹妹,我看她怎么像姑媽呀?”
“姑媽?你沒看錯人吧!”我雖然沒見過姑媽,“可是我聽娘說過,姑媽不是給人換走了嗎?”
“所以我才不確定呀!”不過越看越像來著。
“那你還記得你姑媽叫什么名字嗎?”馬老六顯然也聽到如潮的話了。
我只知道姑媽叫“冬棗”如潮也不敢認人。
“你娘家是不是姓林?”馬老六問那女乞丐。
那乞丐猛的抬頭,血紅的眼睛里一片驚喜。
“是的老爺,我娘家姓林,”乞丐連忙靠過來。
“既然你姓林,那你叫什么名字,娘家在什么地方?”馬老六不放心的又多問兩句。
“我叫冬棗,名字還是取的俺家門前那個冬棗樹呢,娘家是林家莊的”,說完一行眼淚流了下來。
“妹子真的是你呀!你讓我們好找啊,馬老六說完干嚎了起來,哭的空隙還給黃秀芝打了一個眼色,黃秀芝也抹著眼淚下來扶著冬棗上了牛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