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武松從宿醉中蘇醒,屋內(nèi)空無一人,桌上放著昨天的酒壇,已經(jīng)重新封好。
他揉了揉額頭,一陣苦笑,昨天的記憶只剩下斑駁的片段,似乎西門慶找來幾個妖艷的女人,其中一個身材很夸張……
好像還被個女子騙了初吻……
武松下意識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后長出口氣。
幸好沒有失身。
他起身走到桌前,用手一推,壇子里的酒還有不到四分之一,猶豫片刻,收進(jìn)儲物袋里。
門外響起腳步聲,武松聽出是西門慶,笑道:“西門兄,我剛偷了你的酒?!?p> “豪杰好酒,能算偷么?”
西門慶反手關(guān)上門,笑道:“那些酒,本來就是留給你的,上一次我釀的酒,只有這么多了,下一批酒,還要過幾天才能釀好,到時候我給你留十壇?!?p> “豪杰好酒,能算頭么……說的好!”武松爽朗大笑,“酒也喝了,牛也吹了,幾時上山滅妖?”
西門慶做了個請的手勢,“用罷早餐就出發(fā)?!?p> 武松大步往屋外走,與西門慶錯身時,忽然停住,小聲道:“那種烈酒,真是西門兄釀制的?”
西門慶笑道:“自然,此酒名為西門醉。”
武松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朗聲道:“既如此,你這個朋友,我武二郎交定了。”
西門慶心里做了個【耶】的手勢。
……
滅虎隊伍浩浩蕩蕩,開往景陽岡。
李達(dá)天作為一縣之首,親自帶領(lǐng)一百精壯衙役前往助陣,李班頭貼身保護(hù),吳主簿騎馬隨行,加上膽大看熱鬧的百姓,還有悲痛欲絕的死難者家屬,足有三四百人,老百姓沒有趁手的兵刃,干脆拿著鍬鎬等農(nóng)具。
西門慶和武松等四人,一馬當(dāng)先,走在隊伍最前頭。
景陽岡山下。
李達(dá)天示意隊伍在警戒線前停住,他端坐在馬上,道:“大家停下,再往前去,隨時可能遭遇虎妖,你們的心情本官理解,但是大家務(wù)必保持克制,有四位仙師上山滅妖,便足夠了,我們只需做好準(zhǔn)備,萬一虎妖負(fù)傷逃下山,大家定要出手?jǐn)r住它?!?p> 然后他轉(zhuǎn)向西門慶和武松等人,抱拳道:“三十七位受害者的英靈,還有清河縣十幾萬百姓的安危,就拜托四位了?!?p> 李達(dá)天身后,老百姓跪倒一片,紛紛流淚叩首,大部分人都是死難者的家人。
“仙師大人,為我兒報仇??!”
“殺死虎妖,我等愿為仙師大人,修廟立碑……”
“仙師大人,必勝!”
“必勝!”
群情激奮,悲痛的力量,漸漸化為激憤,人們咬牙切齒,恨不得能手刃妖獸。
西門慶的識海里,出現(xiàn)幾行小字。
系統(tǒng):是否將人們對你的復(fù)雜情緒,轉(zhuǎn)化成獎勵?
“是。”
些許奇異的力量,匯聚在頭頂,沿天靈進(jìn)入身體,西門慶運(yùn)轉(zhuǎn)法訣快速吸收,修為隱隱有些許提升,但離進(jìn)階到凝神境還是差了那么一丟丟。
四人跳下馬,剛要進(jìn)山。
“等等!”
遠(yuǎn)處,從縣城方向跑來一個人,那人五短身材,衣著樸素,不住揮舞扁擔(dān)。
他邊跑邊喊:“是……武松么?是……我兄弟武松么?”
武松聽到喊聲,將法力運(yùn)轉(zhuǎn)到雙眼,臉色越來越興奮,“哥哥,是你嗎?……哥哥!”
兄弟倆緊緊抱在一起。
西門慶神色淡然。
武大郎摸著武松的臉,喜極而泣,“兄弟,你可回來了,這些年還好嗎?”
武松見哥哥皮膚黝黑,皺紋堆壘,鬢角已有些許白發(fā),心里百感交集,道:“我很好,哥哥,你受苦了。”
“兄弟,見你回來,哥哥再苦也值得,”武大郎擦了擦淚水,想起虎妖的事,驚恐道:“兄弟,你可不能上山啊,聽說那白額吊睛大蟲,是成精的妖怪?!?p> 武松破涕為笑,安慰道:“不怕,武松流落在外,偶遇高人指點(diǎn),已經(jīng)修行多年,區(qū)區(qū)虎妖,還不放在眼里?!?p> 武大郎露出驚喜,“有這種事,兄弟,你現(xiàn)在什么修為?”
“我早已罡氣境三層圓滿,只要給我契機(jī),便可以突破到武道真意境了。”
武大郎面露疑惑,問道:“罡氣境三層,那是什么修為?是傳說中的仙術(shù)么?”
“仙術(shù)我也懂一點(diǎn)……”
武松正要給他解釋,遠(yuǎn)處傳來尖銳的破空聲,他扭頭看去,一道灰影,如流星般激射而至。
一個中年道士在木劍上負(fù)手而立,正是吳道官。
他朝李知縣微微頷首,道:“李大人為民除妖,作為清河縣本地修士,貧道豈敢不盡綿薄之力?”
李達(dá)天抱拳還禮,“吳仙師大義,他日本縣定當(dāng)籌資,為吳仙師重修廟宇?!?p> 吳仙師與他客套幾句,轉(zhuǎn)向西門慶,道:“西門道友,別來無恙?!?p> 西門慶還禮,道:“恭喜吳道長,傷已痊愈?!?p> 吳仙師道:“只是無大礙而已,這幾位是?”
西門慶給他介紹幾人,吳仙師自報凝神三層修為,武松等人與他客氣一番,五人決定即可進(jìn)山。
吳道官腳踏木劍,當(dāng)先向山上飛去,白逸塵和田廓也跳上法器,緊隨其后。
武松對西門慶道了個請字,手里多出一柄寸許短刀,短刀迎風(fēng)漲到三尺,武松躍上短刀,飛去的速度,比那三人還快。
在筑基或武道真意境界之前,修士還無法御氣飛行,只能借助法器或兵刃飛行,但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jīng)是神技了。
“仙師,果然會飛啊?!?p> “好快啊……”
“西門大官人,您怎么不飛?”
幾百圍觀之人,包括李知縣在內(nèi),齊刷刷落在西門慶身上。
西門慶心里罵娘,這幫家伙都不按套路出牌,招呼也不打,便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扔地上了。
靈機(jī)一動,西門慶手上悄悄取出一張隱身符,這是一種黃品高階符箓,屬于典型的雞肋符。
隱身符,只能使身體不被視線發(fā)現(xiàn),卻無法躲避修士神識探查,所以就算面對剛剛開始修煉的修士,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但,化解西門慶的尷尬,卻足夠了。
西門慶身形在原地消失,人群中爆發(fā)出強(qiáng)烈的歡呼。
“快看!西門大官人不見了!”
“這才是仙術(shù)啊,在眼皮子底下便不見了!”
“西門大官人的修為最高吧?”
西門慶不顧上聽眾人議論,在神行符的加持下,快速追上去,他只想快速趕上武松等人。
倒不是他想沖在一線。
而是萬一一個人面對虎妖,那太危險了。
……
前方,爆發(fā)出陣陣強(qiáng)烈威壓,其中有一道氣息格外兇悍。
虎妖!
西門慶又給自己加上大力符,黃品高階的金甲符,一次貼了兩張。
隱身符對修士和虎妖都沒效果,眾人都發(fā)現(xiàn)了他。
武松手握短刀,神識死死鎖定前方,背對這西門慶,道:“西門兄,到我身旁來?!?p> 西門慶攥著兩大把符箓,與武松站成犄角之勢。
我只是謹(jǐn)慎,并不慫。
對面兩丈遠(yuǎn),是一只體長接近四米,肩高超過兩米的龐然大物,除了體型超大,模樣與普通西伯利亞虎十分接近,它身上籠罩尺許厚的黑氣,鋼鞭似的虎尾,在尖端一分為二,像一把二齒鋼叉。
虎妖氣息雖盛,但除去兇厲之氣,其真實的威壓與田廓相當(dāng),略遜于白逸塵,明顯不如吳道官和武松。
虎妖的身后,是吳道官三人,他們對只有煉氣三層修為,尚需要跑步上山的西門慶十分不屑。
吳道官道:“武道友,你修為最高,與田道友一路,我與白道友一路,我們前后夾擊?!?p> 武松劍眉挑了挑,道:“不用了,我與西門兄在前,你們?nèi)齻€分成兩路,我們?nèi)穵A攻。”
三人對望一眼,吳道官往左,白逸塵和田廓一起向右移動。
吳道官取出鈴鐺型法器,沉聲道:“我與此妖交過手,渾天鈴能壓制它,但需要時間施法,拜托眾位困住它?!?p> 幾人點(diǎn)頭,吳道官將鈴鐺拋入半空,法訣接連點(diǎn)指,口中念念有詞。
那虎妖茫然地看著鈴鐺,竟毫無俱意。
吳道官法訣變換很快,打出最后一道法訣,口中爆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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