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她日思夜想的聲音忽然從殿外傳來:“和尚你還真能口吐蓮花。
把趁人之危說成是慈悲為懷,把討官要爵也說成是慈悲為懷,把謀奪土地財物,也說成是慈悲為懷。
你還真不虧是位得道高僧呀?!?p> 國王聽到這個聲音之后,長舒了一口氣。
她心里所有的擔(dān)憂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臉上滿是喜悅之色,一雙美眸直直地盯著殿外,那么久沒見到長生哥哥了,她很想他。
了塵也回頭,想看一看是誰敢這么無禮,當(dāng)著國王與滿朝文武的面,毫不留情地出言譏諷自己。
只見一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風(fēng)度翩翩的道人從殿外大步走了進來,有些風(fēng)塵仆仆,卻比以前更多了一分仙風(fēng)道骨。
長生先向國王做了一個揖,用桃花眼向國王打了個讓她安心的眼色。
可是這一眼卻把國王的魂都勾掉了大半。
國王滿臉紅暈,癡癡地望著他,坐在龍坐上的身子都開始發(fā)軟,差點失態(tài)。
長生無奈,只得咳嗽一聲,國王這才反應(yīng)過來,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心中暗惱,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了塵見到這個道人年紀(jì)看上去比自己還小,可是一出場就奪走了所有人的關(guān)注,知道這是個厲害人物,心中暗暗警惕。
他對長生合什道:“道長此言差矣,那白石山上的妖怪法力高深,貧僧愿冒險降妖難道不是慈悲?”
長生草草行了個作揖禮,反問道:“大師你去過白石山?你見過那些妖怪?你與他們交過手嗎?”
了塵回道:“還未曾去過?!?p> 長生笑道:“那大師你是如何得知那白石山上的妖怪法力高深的?
難道大師你與那些妖怪是一伙的?”
“道長說笑了。若是普通小妖,又怎敢隨便占山為王,霸占交通要道?”
了塵這話其實是有道理的,小妖如果敢這么做,那就真的是嫌命長了。
長生也不在這點上與他糾纏,繼續(xù)朗聲說道:“既然大師想當(dāng)國師只是為了宣揚佛法,陛下理應(yīng)支持的。
陛下不妨給他個國師之名,方便大師傳法。
反正我們出家人都是化緣求齋,也不費什么銀子。
想必大師也不會貪陛下這點俸祿,所以只需要一個國師的名份就足夠大師用來宣揚佛法了?!?p> 了塵聽了長生這話,差點嘔血。單有個虛名,沒有俸祿,以后他每天去喝西北風(fēng)呀!
長生還沒完,繼續(xù)說道:“大師需要一個寺廟宣揚佛法也是應(yīng)該的。
陛下不妨把國中最大的寺廟封給大師,讓大師去做主持,宣揚佛法?!?p> 聽到最大寺廟,了塵心中狂喜,這道士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沒俸祿就沒俸祿吧,等他做了主持之后,光是那廟中的香火與田產(chǎn)就足夠讓他富得流油了。
誰知他又聽到長生說道:“大師以慈悲為懷,想必不會與民爭利,陛下不妨把原來廟中的田產(chǎn)全部收回,再以大師的名義分給百姓。
這樣做既能很快把大師的慈悲之名傳揚出去,方便大師今后的傳法,也能讓得到田產(chǎn)的百姓,對佛門更加虔誠。”
國王、太師與眾大臣已經(jīng)在抿嘴偷笑了,這個長生道長真壞!不愧是能讓大家分到海魚的男人!
了塵聽了長生這番話,更是嚇得臉色一白,指著長生,吶吶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是真怕了,若是國王真照著長生的話去做了,那他了塵就等于是引發(fā)了眾怒了,就算當(dāng)上主持,只怕今后也無法再在佛門中立足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無論哪個國家的和尚不都是靠著大量免稅的田產(chǎn),才能把小日子過得滋潤無比。
而且這些田產(chǎn)的規(guī)模只會越來越大,最后成為各個國家中的一大隱患。
國王此時還真的有些動心了,這等于是找了個借口讓她把大量不用交稅的田產(chǎn),換成了要交稅的田產(chǎn)。
而且以后承擔(dān)佛門怒火的還是一個佛門弟子,這種好事,上哪去找?
就算這個了塵不愿出手幫她降妖了,她也愿意封他做個主持呀!
她已經(jīng)開始思考,到底國中哪個寺廟最富,哪個寺廟的田產(chǎn)最多了。
到時候她把最富,田最多的寺廟給這個了塵,他總不過怪寡人刻薄吧。
了塵又不是傻子,他一心謀國師之位,謀主持之位,這樣的人能傻到哪里去?
了塵連忙跪下,之前在殿上談笑自若的風(fēng)采再也不見了。
他連聲說道:“陛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貧僧方才之言,只是為了試探陛下是否有向佛之心。
如今已得知,陛下向佛之心甚堅,貧僧心中歡喜。
貧僧這就去那白石山,為陛下,為百姓降妖除魔,也讓這位長生道長與諸位見識見識,看看我佛門是真慈悲,還是假慈悲?!?p> 說罷他身子騰空而起,出了大殿,向白石山方向飛去。
他一離開大殿,大殿上頓時傳來眾女哄笑之聲。
大家又開始一起用吃人的目光注視著長生,一邊咽著口水,一邊心里暗暗埋怨國王吃獨食,一點湯都不給她們留。
國王又有些吃醋了,咳嗽了一聲,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才開口問長生:“長生道長,這和尚真的會去降妖嗎?”
長生笑道:“這和尚法力不弱,可是卻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所以他剛才說得再漂亮,也必不會去降妖!”
果然,他話音剛落,便有侍衛(wèi)進來稟報,那了塵和尚剛飛出城門,便轉(zhuǎn)向東面飛去了。
下了朝,許久不見國王與長生,自然免不了用你的長短,來試探一下我的深淺。
云雨過后,國王把臉靠在他的懷中,問道:“長生哥哥,你為何過這么久才回來,是不是你在外面又有了相好的?!?p> 長生一驚,這女人的直覺就是厲害,連忙說道:“亂說什么,貧道乃是出家人,一心求仙問道,哪會像陛下想得這樣?!?p> 國王鄙視地低頭瞄了一眼還沒徹底軟下去的小長生,滿臉的不相信。
不過她心里有其他的事,也就沒有在這上面多做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