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中享用的龍肝自然不會的皇族子弟的龍肝,所以天庭若是真派神仙來駐守西海,那么真正付出代價的,便會是這些地位一般的龍族了。
在二太子府中,每日都有不少龍族前來拜訪敖榮,可是敖榮現(xiàn)在無權(quán)無職,除了手中一干親衛(wèi),連半點兵權(quán)也沒有了。
一頭老龍,對著敖榮躬身行禮,道:“二太子,這萬年間,我家子弟跟著龍王浴血奮戰(zhàn),不說有多大的功勞,可是苦勞總有吧。
千年以前,我?guī)讉€子侄被送到天庭,直到今日也沒有半點消息傳來,就是連他們是生是死,我們也不知道。
可是龍王上次又言,命我家族再派五條幼龍上天。
二太子,我族不敢違背龍王旨意,可是我族真的再出抽不出這么多青壯來了呀。
前兩年的平叛,我族青壯身先士卒,又死傷了一批,活著的如今大都還在沉睡,我上哪里再去尋來五條幼龍???
還請二太子為我族做主!”
敖榮知道老龍話里有些水分,他族是龍族中勢力較大的,人口數(shù)量也是最多的,再如何狼狽,也不至于五條龍都找不出來。
可是一直這么下去的話,數(shù)量再多,也不夠那些神仙吃的呀。
敖榮想把老龍摻起,可是老龍眼淚縱橫,一直彎著腰,一副你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的架勢。
斟酌著話語,敖榮開口道:“老伯,非是敖榮不肯為你做主,只是我現(xiàn)在不受父皇待見,實在是無能為力呀。
不過老伯你放心,我明日便會再去求見父皇母后,看看能不能看在老伯你家族昔日的功勞上面,減少一些數(shù)量?!?p> 老龍也知道這事怪不得二太子,千恩萬謝之后,告辭離開了。
像老龍這樣來懇求敖榮的,還有很多,可敖榮只是個二太子罷了,他能做到多少,其實這些來求他的人也心里有數(shù)。
敖榮把這些上門的族人打發(fā)回去后,徑直來到大殿門口,求見龍王龍母。
西海龍王敖閏聽到二太子求見,看了龍母一眼,對侍衛(wèi)說道:“宣!”
“宣二太子覲見!”
聲音一層一層傳到殿外。
敖榮邁著大步走進殿里,伏身下拜,高呼:“兒臣敖榮,參見父皇母后?!?p> “起來吧?!饼埻醯穆曇敉钢恍┍洌澳憬袢涨笠?,所謂何事?”
“啟稟父皇,這些日子來我府中求情的族人越來越多,兒臣實在是應(yīng)付不來,還請父皇將我外派出去,鎮(zhèn)守一方?!?p> 龍王沉思了許久,開口道:“敖榮你不必理會他們,總有一日,他們會明白寡人的一番苦心的。
如今四方太平,不用你去鎮(zhèn)守?!?p> 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敖榮的心漸漸變冷,反問道:“既然四方太平,父皇為何非要天上的神仙來駐守西海呢?
我們西海對他們來說,不就是一個菜地,一個魚塘,與天庭打交道,無異于與虎謀皮,還請父皇三思!”
“大膽!你……”
敖閏看著一臉倔強的二兒子,一時無言以對,他說的這些,自己又何嘗不知,可是若是有其它辦法,自己又怎會尋此下策呢?
想到他這幾百年所受之苦,龍王心又軟了一些,他揮了揮手,讓手下文武,與侍衛(wèi)統(tǒng)統(tǒng)退下。
大殿里只剩下龍王龍母與敖榮三人,龍王這才開口說道:“五年前,你堂妹敖聽心在我西海,身受重傷。觀音菩薩曾與人言,我西海境內(nèi)出了一個絕世大魔。
原本是要罰敖嬋去鎮(zhèn)守海眼的,我終是心軟,一直拖著。
此時海眼之內(nèi)無龍鎮(zhèn)守,可是你看這幾年里,西海卻是海面平靜,靈氣漸少。
再說你敖榮守了幾百年海眼,難道也感覺不到嗎?
你猜不到那大魔此時在哪嗎?”
“他一定還在海眼之中!”敖榮驚呼。
“是呀,此事非同小可,那魔頭連聽心都能傷,若是他真的出世,我西海龍宮,又有何人能擋?
不把天庭綁上,到時候西海一亂,我龍族又還能剩下多少族人?”
敖榮單膝跪地,雙手扶膝,低頭道:“敖榮懇請父皇恩準,讓我回到海眼,不除此大魔,我誓不返回龍宮!”
敖閏有些恨鐵不成鋼,怒道:“放肆!”
敖榮不解,抬頭看著今日特別陌生的父皇。
敖閏聲音突然變低:“為何要除掉此大魔?若天地太平,我龍族在天庭的地位就永遠只是他們的爪牙,只是桌上的那盤龍肝!
只有天下大亂,我龍族才有一線生機。所以我們不但不要去打擾他,還要努力地幫他隱瞞。懂嗎?”
海眼之中的動靜關(guān)乎著整個西海,從敖聽心出事起,龍王就覺察到了海眼中的異常,只是他一直在裝聾作啞罷了。
敖榮怔怔地看著父親,原來他的想法一直都與自己是一樣的,這幾百年,竟是自己誤會了他。
“敖榮,昔日你為了那相好的野龍斬殺天神,為何為父要拼死保你性命?可惜你在海眼之中呆了兩百年,卻還是想不明白!
你大哥,你三弟,哪個會像你那么沖動?
你以為就你自己肯為了龍族赴湯蹈火,以為只有你是龍族英雄嗎?
在你們這些晚輩眼中,父皇我們這輩的四海龍王,個個都是昏庸無道,毫無膽量之輩。
可是我們都是龍!
莫說你才晉升太乙,便是你修為到了大羅又如何,你便能帶著龍族戰(zhàn)勝天庭嗎?
遇事多思考,若是龍族只憑武力,早就被蛟族打敗了,懂嗎?”
敖榮大駭,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修為隱藏得極好,卻沒想到父皇竟然早就明白了此事。
說實話,敖榮并不明白父皇他們的謀劃,但是今日敖閏對他說的這些話,真的讓他心中激動不已,原來并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努力。
“父皇,既然我們要隱瞞,為何還要求天神下來駐守呢?”
“蠢才!”敖閏一腳把他踢了個跟頭,“只要有天神來駐守西海,以后就算是西海再亂,那天庭又有什么理由能怪罪得了我們?”
這還是敖榮第一次被父皇打罵,卻沒有半點怨言。
“兒臣懷疑父皇,罪該萬死,請父皇責(zé)罰!”
長眠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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