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宋義最后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眼中的殺意難以掩蓋。
隨之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也一變再變。
兩人都未發(fā)現(xiàn)，站在一旁的鄭梵眼睛突然清明了許多，但隨即又開始變的迷茫起來。
“行了行了，別搞的這么肉麻了，把你的氣息收收，這小子都快被你弄丟魂了?！?p> 寧星淵看著差點哭出來的宋義，不耐煩道。
“還有，就你這天賦，等你到尊者境了人家都快到至尊境了。還是省省吧，指望你我還不如指望這小子呢。”
“老子的是用不著你操心，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后也是。少給我廢話，身為天罡軍的將軍，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p> 都快過去二十年了，還要舊事重提，非要搞得那么傷感干嘛，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快掛了呢。
特別是身邊這小子，腦洞特大，也不知道他自己會腦補成什么樣！
“哦哦?！?p> 被寧星淵這么一頓說，宋義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戳艘谎垡慌詽M臉頹廢之色的鄭梵，立馬回過神收了自己的氣息。
這可是寧星淵這些年來唯一看重的人，要是被自己給搞的沒了武道之心。別說寧星淵，他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隨著宋義收斂氣息，一直在自我懷疑中的鄭梵漸漸恢復(fù)了正常
“府長，我是不是廢物?。 碧ь^看著眼前的寧星淵，鄭梵略帶哭音的向?qū)幮菧Y問道。
聞言寧星淵臉色變了又變，怒瞪了一眼一旁的宋義。
“我感覺我好廢物啊，在荒野殺一頭培元境都算不上的灰熊都廢了好大力氣?！?p> “要不是府長你偷偷跟著保護我，我連荒野外圍都難以活下去，別人戰(zhàn)斗的余波就能把我殺了。”
“我好廢物啊！”
看著鄭梵無限的自我懷疑宋義也略顯尷尬，咳嗽一聲，語氣盡量顯得嚴(yán)肅。
“鄭梵小友，你不必自我懷疑，你的武道天賦我也是平生僅見，你要是廢物，我相信天底下沒有幾個不是廢物了?！?p> 說著，宋義身上一股如同之前將鄭梵定住身形的奇特力量再次散發(fā)出來。
“真的嗎？”
鄭梵抬頭看著宋義，懷疑道。感受到宋義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絲絲即陌生又熟悉的力量，鄭梵眼底閃過一絲困惑
“當(dāng)然！我這半步尊者境的武道強者豈會說假?！?p> “半步尊者很強嗎？”
鄭梵滿目懷疑的看著宋義。
“當(dāng)然！”
“那為何半步尊者的道意是殘缺的！”
“半步尊者是……你...你...你說什么？”
剛想著和鄭梵說說半步尊者到底有多少厲害，好讓鄭梵有追求武道巔峰的上進之心的宋義丟，聽到鄭梵這句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就連一旁的寧星淵聽到鄭梵說的話臉上也難掩震驚之色。
“鄭梵，你剛剛說的話什么意思！不對，你小子剛剛的樣子是裝的！”
緊盯著鄭梵，寧星淵略顯激動地開口問道。
看著兩人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鄭梵心底一慌，這自己隨口一說，這兩人怎么這個表情。
“我，我說，為什么半步尊者境的道意是殘缺的?！?p> “我只是感覺到宋前輩的道意好像并沒有我之前領(lǐng)悟畫中的那縷道意那樣完整，我沒有其他意思啊?！?p> 但鄭梵沒想到，待自己說完這句話，寧星淵與宋義兩人的眼神看自己就如同看怪物一般。
“怎么了，府長，我說錯了你們也別這樣看著我啊。”
“我認(rèn)錯，我其實早就擺脫宋前輩的情緒影響了，可那也是因為宋前輩爆發(fā)的殺意喚醒了我。”
“然后……”
看著兩人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神，鄭梵聲音不自覺變小，最后停了下來。
你們有話好好說啊，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
“然后怎么樣，你繼續(xù)說?！?p> 見鄭梵停下來，寧星淵悶聲道。
見兩人那要吃了人一般地眼神，鄭梵只得繼續(xù)往下說道。
“我清醒后發(fā)現(xiàn)宋前輩剛剛影響我的情緒，以及之前將我定住身形挪回辦公室的力量和我感受的道意好像?！?p> “之前感受不明顯，可剛剛那一刻宋將軍殺意爆發(fā)我徹底明白了，之前我所感受到的那股莫名力量就是道意?！?p> “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宋義見鄭梵欲言又止的樣子，急切問道。
“只不過這股道意好像是殘缺的，之前我還不確定，可剛剛宋前輩您又動用那股力量了，所以我才好奇問的?！?p> 鄭梵在寧星淵與宋義的壓迫之下一股腦將自己所感受的一口氣說了出來。
寧星淵與宋義死死的盯著鄭梵，滿目震驚！
許久過后，在鄭梵不解的目光下，寧星淵緩緩開口道。
“我原以為你的靈魂天賦相當(dāng)恐怖，即使對大道有所感悟，更多是因為靈魂強的原因?！?p> “可現(xiàn)在看來，你在武道或者說是大道方面的悟性遠超我所想?！?p> 宋義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之色，看著還處于懵逼中的鄭梵唏噓不已。
“難以想象，剛才那句話會出在一個剛剛跨入武道的培元境口中?！?p> 聽著兩人神神叨叨半天鄭梵頭都大了。
啥意思？
這話里話外好像都在說我很優(yōu)秀??！
但是，你們夸歸夸，能不能說幾句人話??！
別搞得那么高深好不好！
“府長，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說的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聞言，宋義搶先回答道。
“你所說的話并沒有錯！我的道意卻是是殘缺的，你感受的并沒有錯。”
“如果剛剛那句話是超凡境或者是涅空境乃至是御空境說的，我和老寧都不會感到如此驚訝！”
“可你才培元境！培元境！你知道你所說的這話代表著什么嗎？”
抓著鄭梵的肩膀，宋義扯著嗓子問道。
看著宋義激動的臉色都有些微紅，鄭梵搖了搖頭。
他本來就對武道一知半解，剛剛也只是隨自己心意才說出這么一句話，哪知道什么！
“咳咳！”
寧星淵，看著宋義一臉激動的樣子，咳了兩聲。
“老宋，我來說吧，這小子都被你，嚇到了?！?p> 聽聞此話，宋義也知道自己略有些失態(tài)！松開了抓著鄭梵的雙手，略微退后了兩步。
看著一臉迷茫的鄭梵。
寧星淵開口解釋道：“大道，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規(guī)則！”
“大部分人只有到了御空境之后才會接觸到大道，那是因為到了御空境后將會開啟‘天府’！也可以說是‘識?！蛘哒f是‘意志之海’！等等，這每個界域叫法都不一樣?！?p> “在人境大多我們都愿意稱之為‘識海’。像異族中的‘天神界域’，他們就稱之為‘天府’，御空境他們也稱之為‘通天境’?！?p> “天神族那群自視甚高，一臉欠揍的家伙你別說，有時候取名字還挺有講究的?！?p> 聽到寧星淵提及天神界域，一旁的宋義笑嘻嘻的插嘴道。
“靈魂——上天之賜，靈魂所居，那可不就是天府嘛！化凡境之后，褪去凡胎，踏空而行，天府大開，可不就是通天之境嘛！”
“宋義你閉嘴！”
寧星淵聽到宋義所說，惱怒道：“通天一詞豈能亂說！天神一族自詡上蒼之后，區(qū)區(qū)御空境也敢自稱通天，膽大妄為！這一族將來若……”
寧星淵剛要脫口而出，但看了一眼一旁的鄭梵卻將想說之話咽了回去，半晌后怒沖沖才吐出一句。
“必將遭懲！”
“就算是域主，至尊境界也不敢妄自論‘天’，此族卻以‘天’為名，簡直狂妄至極！”
聞言，一旁的宋義也是陪笑道：“別生氣，別生氣，小子，你可記住了，切不可如這族一般，肆意論‘天’!
天神天神，天之尊！呵，確實大膽?！?p> 說著宋義自顧搖頭笑了起來。
鄭梵聽著兩人對話，滿頭霧水！怎么你們越說越復(fù)雜了！
這“天”是什么意思！至尊境又是什么境界？是尊者之上那讓寧星淵都不愿多言的境界嗎？
至于兩人提到的“天神一族”，鄭梵也確實覺得這一族名字過于大了。
“天”一字不好說，可“神”不就代表著尊者嗎，“天神”可不就是“天之尊”的意思嗎。
寧星淵瞪了一眼宋義，繼續(xù)說道：“到了御空境打開識海之后，就有機會參悟大道，若是能有所感悟即會形成屬于自己的道意，掌握大道之力。也能借此進入涅空境?！?p> “也有一些人靈魂強悍，天生就與識海有一絲絲聯(lián)系，能夠早早的感悟大道，但因為武道境界不夠高深，即使是有所感悟，想?yún)⑽蜃约旱牡酪庖蚕喈?dāng)困難?！?p> “但雖然困難，在御空境之前領(lǐng)悟大道的也不是沒有?！?p> “即便沒有領(lǐng)悟道意掌握大道，因為早早感受過大道，這種人到御空境之后也能迅速領(lǐng)悟大道之力?！?p> 聽到這，鄭梵好像對此有了一知半解，但還是不明白自己說出那句話為何寧星淵以及宋義會如此震驚!
“府長聽你話里的意思，像我這樣因為靈魂強悍的原因早早領(lǐng)悟甚至掌握大道的人并非沒有，可為何你和宋前輩會如此驚訝。”
聞言，寧星淵搖了搖頭，解釋道：“不一樣！之前所說的那些說到底也只是掌握了一條大道。即便是涅空境，甚至是超凡境界也不過是領(lǐng)悟了這片‘天’的大道，只是在借用這片‘天’的力量而已！”
“可尊者不同！尊者是將自己所領(lǐng)悟的道意化為自己的規(guī)則！之前所提到的大道也只不過是這片天的規(guī)則化身！”
“尊者之所以是言出法隨，那是因為他擁有著自己的規(guī)則，所到之處，他即是規(guī)則，他就是神!”
“他說什么，那就是什么，神之所言，即為真理！”
“你所說宋義的殘缺‘道意’其實是他還未完整的規(guī)則！規(guī)則，那是大道的本質(zhì)！你在培元境就能感悟到大道本質(zhì)——規(guī)則！這才是讓我和宋義吃驚的地方！”
宋義聽話看著鄭梵也是連連點頭。
“老寧說的不錯，要是你掌握了大道之力，我都不會感到驚訝，畢竟掌握大道之力，對規(guī)則之力還是有一定感知的?！?p> 鄭梵聽到兩人所說，腦袋如同炸了一般！
這信息量太大了！
寧星淵與宋義兩人幾乎將御空境到尊者境的修煉本質(zhì)告訴他了。
他敢篤定，就算是他那化凡境的父親知道的也沒有他現(xiàn)在多！
“雖然我不是特別明白，但我武道天賦很強對吧?！?p> 鄭梵向兩位老者問道。
“不，是悟性！天賦再強也只是莽夫！武道修煉，可不是莽夫就能修煉到巔峰的，若沒悟性，再好的天賦御空境也到頭了?！?p> 宋義搖頭道。
武道修煉一途，越到后面悟性越重要，若是有所感悟，超凡境一日入神稱尊也不是不可能。
當(dāng)然，古往今來，還沒有出現(xiàn)過如此恐怖之人！
聽到宋義反駁，鄭梵撇了撇嘴。
你說啥就是啥，悟性就悟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