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加,恭喜?。∧阈∽?,終于要娶到你心心念念好多年的白月光了!”好友真心祝賀道。
賀加舉起酒杯,笑著道謝:“還得感謝兄弟們的多次助攻,讓我得以求婚成功。”
幾個共同好友不由調(diào)侃道:
“你就美吧你,我告訴你,白月可是我們集體的女神,你要是婚后敢對白月不好,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哪敢啊,就他那把白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心勁,婚后妥妥的妻奴??!”
“我是真想不明白,白月怎么最后就看上你小子了?甚至在你出意外昏迷那些時間,白月還頗為擔憂的去看過你?!?p> “當然是被我長久的專一和深情打動了啊?!辟R加自信回道。
“專一和深情?說真的,你看起來特別像是會花心和濫情的人。卻不想這么多年,除了白月,你竟真的從未看過他人?!焙糜迅袊@著。
賀加笑著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是啊,他是最深情和專一的人。這么多年守著白月,終于等到她點頭同意結(jié)婚,他應(yīng)該高興才對啊。
可是,為什么自那次意外昏迷又奇跡般醒來后,他的心時不時會覺得空落落的,甚至偶爾還會發(fā)疼?
賀加捂住又開始一陣陣疼的心臟,抬頭看向窗外的夜空。
只見繁星點點,月亮正圓。
月亮這么圓,為什么他的心卻像缺了一塊?
他是不是欠了某一個人什么東西?
賀加垂眸看向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由自嘲一笑,他向來恩怨分明,怎么可能欠人東西?
突然,賀加望著街邊的視線一凝,隨后驚慌失措的往樓下跑去。
“賀加,你干嘛,你這酒還喝不喝了?”好友疑惑的發(fā)問,賀加卻根本沒空理會。
匆匆忙忙跑下街,賀加一把抓住一個齊肩短發(fā)女生的手:“你……”
“請問,你有什么事嗎?”陌生女子疑惑發(fā)問。
看清短發(fā)女子的臉后,賀加急忙道歉:“抱歉,認錯人了?!?p> 說完,賀加又急沖沖朝街上另外的短發(fā)女子追去。
可是,每一個短發(fā)女子轉(zhuǎn)過身來,露出的均是一張陌生而疑惑的臉。
賀加茫然的站在街頭,為什么不見了?他要找的人為什么不見了?
好友疑惑的追下樓,皺眉問道:“賀加,你怎么了?你在找誰?”
賀加痛苦的捂住頭,他要找誰?
他其實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找誰,他只是方才在樓上驚鴻一瞥,瞧見一個留著利落短發(fā)的黑衣女子。
那人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只是想找到她,問清楚一些問題。
至于要問清楚什么問題?他也不知道……
賀加迷惘的抬頭望天,眼角突然流下一滴眼淚。
真的好莫名其妙啊,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
明天就是他和他的一生摯愛舉行婚禮的日子,他應(yīng)該好好的為兩人的未來做準備才是,而不是在大街上找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深深吐出一口氣,賀加收拾好情緒,笑著同好友說道:“沒事,剛才看見一輛裝滿鮮花的車,想著我也應(yīng)該為白月準備一輛才行?!?p> 好友聞言啼笑皆非:“你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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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葛敏摸了摸發(fā)冷的胳膊,伸手打了一輛出租車。
坐上出租車的一瞬,葛敏恍惚間看見一個人從街邊的大樓里沖出來,萬分焦急的在尋找什么人。
葛敏回頭望去,只見人群如潮水般涌動,分不清誰是誰。
出租車一個拐彎,葛敏的視角也瞬時一換。
葛敏低頭自嘲一笑,那人那么焦急的是想找什么呢?總歸不會是找她。
而她,很快就要離開這個城市。畢竟,這個城市也沒什么可值得惦念的。
手機收到一條新消息,葛敏點開一看,是她的主治醫(yī)生發(fā)來的:
“葛小姐,明天我有一個親戚要舉行婚禮。為免我爸媽當著所有人的面催婚,我可以邀請你做我一天女伴嗎?”
望著這條消息,葛敏皺了皺眉。
她其實并不想去參加陌生人的婚禮,只不過這個白醫(yī)生幫了她不少忙,她實在是不好拒絕。
想了想,葛敏還是回了一個:“好?!?p> **
繽紛而浪漫的婚禮現(xiàn)場,主持人正在詢問新郎:
“請問賀加先生,你是否愿意和白月女士結(jié)為夫妻,愿意以丈夫的名義照顧她一生一世。無論貧窮或富有,健康或疾病,無論她年輕靚麗還是年華老去,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都始終如一的愛她、尊重她,并用你所有努力去滿足她關(guān)于幸福的憧憬。你愿意嗎?”
賀加望著笑靨如花的白月,目光堅定的說道:“我愿意?!?p> 這是他從學生時代就發(fā)誓要守護一輩子的摯愛啊,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葛敏站在臺下望著幸福相擁的新娘和新郎,也忍不住笑了。
真好,這就是幸福的模樣啊。
不知為何,看見臺上那一對陌生而幸福的新郎新娘,葛敏突然覺得懸著的心放下了,她也可以放心離開C市了。
“你看,這世間多美好?!备鹈羯砼缘陌揍t(yī)生笑著開口,“葛小姐,你應(yīng)該多去看看這世間大大小小的美好,多去熱愛這燦爛的世界?!?p> “是的?!备鹈粜χ貞?yīng),“所以我打算明天動身離開C市,去游歷祖國的大好河山,認真看一看這美麗的世界?!?p> “你還會回來嗎?”白醫(yī)生問道。
“也許會,也許不會?!备鹈艚o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我期待你再回C市的那一天?!卑揍t(yī)生真誠的說道。
葛敏笑而不語。
新郎新娘很快來到兩人這方,白醫(yī)生舉杯敬道:“祝兩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葛敏同樣笑著給予祝福:“祝二位幸福美滿,白頭偕老?!?p> “多謝?!卑自滦θ荻饲f的道謝。
“你……”賀加微怔的看向葛敏。
白醫(yī)生擋在兩人中間,笑著開口:“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今天的女伴。”
賀加看向一臉微笑的葛敏,倏爾一笑:“感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也祝愿你一生幸福?!?p> “謝謝?!备鹈粜χ障伦8!?p> 【感謝你的特別邀請,
讓我來見證你的愛情。
……
這是你和她的婚禮,
而我只是嘉賓。】
**
第二天一早,在白醫(yī)生的送別下,葛敏乘坐飛機離開了這座城市。
葛敏從高空俯瞰大地,驀然發(fā)現(xiàn)從前難以逾越的高山已變得渺小無比,胸腔頓時生出一股無窮的勇氣。
她又一次變得足夠堅強,可以勇敢向前。
C市,她大概是再也不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