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年輕的上位者
“大人！”一位身穿法師袍的中年人站了起來，行了一禮，隨后問道：“我們奉陛下的命令出征冰雪城，天帷城和綠色之都難道敢造反嗎？！”
“一座冰雪城就夠讓人頭痛的了，如果逼得三城聯合在一起，恐怕足以和現在的整個帝國對抗。畢竟，暗黑城和波光城是絕不會聽從陛下的指令而去進攻冰雪城的?！蹦穱@了口氣，道：“這也正是我羨慕他們的地方，居然可以把朋友做到這個份上?！?p> “大人，難道您就沒有一個盟友嗎？”菲拉爾德問道。
“原本還可能會有，但當我選擇了做陛下的鷹犬后，就不會再有了?！蹦氛f完又將一杯酒倒進了嘴中。
眾人先是沉默了一下，隨后集體離席而起，向莫拉姆行了一禮，道：“大人有任何差遣，我等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莫拉姆掃視了眾人一眼，隨后緩緩地站起了身，道：“能有你們這幫兄弟，我今生已無憾了！來，我們共飲此杯！”
眾人都舉起了酒杯，遙敬莫拉姆，隨后所有人一飲而盡。
酒飲罷，又有一人問道：“大人，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莫拉姆沉默了一下，隨后聲音略顯低沉地道：“我還想最后再頒布一條政令，還有，最后再去祭拜我弟弟一次……”
眾人默然無語，只是沉重地點了點頭。這個簡單的會議結束后，莫拉姆遣散了眾人，讓他們回去做最后的準備，而他則是一個人繼續(xù)喝著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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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到冰雪城后，東方鎮(zhèn)冥總感覺心緒不寧，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最開始他以為是蒼莽心出了什么事，不過馬上就被他否認了，因為蒼莽心身在迷失之森中，沒有誰傷害得到她。接著他又想是不是蒼莽心回去找他，然后迷路了，正等著他去帶她出來。
不過很快又被他否認了，因為蒼莽心再怎么不識路，也不可能不認識回家的路。至于蒼莽心會不會回去找他后發(fā)現那里已經空無一人，所以又傷心的回到精靈族中，他是完全不擔心的。因為當初他的下屬找到他時，他便留下了五人在那里等待著，以東方鎮(zhèn)冥對她的了解，蒼莽心絕不會因為自己有事先行離去而耍小性子的。
這種感覺持續(xù)了很多天，久而久之，東方鎮(zhèn)冥以為是因為自己太過擔心蒼莽心所致，便也不在意了。可是沒過多久，帝都居然來信，讓他前往帝都與本斯一戰(zhàn)。
正在東方鎮(zhèn)冥疑惑間，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和斯卡薩徹底斷絕了精神聯系，換句話說，他們簽訂的契約已經失效了，這讓東方鎮(zhèn)冥在瞬間想到了很多……
東方鎮(zhèn)冥第一個想到的是，斯卡薩被帝國威逼利誘，已經背叛了他。畢竟斯卡薩有背叛盟友的前科，而且帝國現在又要對付他東方鎮(zhèn)冥，可以說自己現在不但對他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反而還會連累他，選擇和帝國合作，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仔細一想，東方鎮(zhèn)冥又不大相信斯卡薩會這么輕易地背叛他，因為在東方鎮(zhèn)冥的面前，他斯卡薩是朋友、是可以信賴的伙伴。但如果真的再背叛東方鎮(zhèn)冥，那么斯卡薩以后都得打上“背信棄義”的標簽了，如此，誰還敢相信他？
而既然推斷出斯卡薩不可能背叛他，那么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那就是斯卡薩已經遇害了。想到這一點，東方鎮(zhèn)冥的心瞬間便沉了下來。
但這時，與信使一同前來的一位老者卻還在滔滔不絕地引誘東方鎮(zhèn)冥前往帝都城。其實他要表達的意思非常地簡單，無非就是陛下既然下了旨意，做為臣子的就一定要遵從，而且有陛下主持，戰(zhàn)斗就一定會公平進行，一定會點到即止，讓他不用擔心，盡管放心地去赴會便好。
可那老者偏偏想賣弄一下自己的口才，彎彎繞繞地扯了一大堆沒用的，東方鎮(zhèn)冥當即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意示讓那老者閉上嘴。
那老者是帝都城里德高望重的學者，來之前便已經向陛下打好了包票，稱一定可以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東方鎮(zhèn)冥。而此時見東方鎮(zhèn)冥毫無禮貌地打斷他的話，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當即便沉下了臉，指著東方鎮(zhèn)冥就罵了起來。
結果東方鎮(zhèn)冥一巴掌便讓他老者提前結束了自己的一生，同時整個世界也安靜了下來。
那信使被東方鎮(zhèn)冥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但當他回過神來時，那老者已經死了，于是一臉疑惑地看向東方鎮(zhèn)冥，因為他實在想不通，東方鎮(zhèn)冥為什么會突然出手殺人。
東方鎮(zhèn)冥自然是懶得解釋的，隨手便回了封信讓那信使帶回去。那信使雖然知道東方鎮(zhèn)冥需要一個送信的，并不會殺他，但他還是不愿意久留，連忙行禮告退。
幾日后，東方鎮(zhèn)冥便收到了帝都發(fā)出征討令的消息，不過這只是驗證了他自己的猜想，因此沒什么好驚訝的。就是莫拉姆那個兩城城主的身份讓他感到了壓力，因為那不僅僅只是一個稱號，也是真真正正的實權。以莫拉姆和他之間的恩怨，恐怕這樣的機會是他連做夢都想看到的。
隨著東方鎮(zhèn)冥的一聲令下，冰雪城全城都進入到了緊張的備戰(zhàn)中，只不過東方鎮(zhèn)冥的命令剛剛發(fā)出便感覺到了一陣無力，因為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其他城對戰(zhàn)，所以結局無論是勝是負，都不是他想看到。而他之所以發(fā)出備戰(zhàn)的命令，僅僅只是為了防守。
莫拉姆和東方鎮(zhèn)冥之間并沒有什么約定，東方鎮(zhèn)冥當然也無法得知落日城的軍隊什么時候會到，只是派出了大量的士兵到前線去巡查，而城中卻一直在緊張的備戰(zhàn)狀態(tài)中。
也許是因為莫拉姆將此次行動當做是人生的最后一次旅程，所以莫拉姆一行人并沒有急迫地趕往冰雪城。途中見過他們的人都以為他們是組團出來游山玩水的，所以直到二十多天后，他們才到達冰雪城。只不過莫拉姆一眾人并沒有進城，而是停留在距離冰雪城十幾里遠的一座小山包上，他相信東方鎮(zhèn)冥已經知道他們到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位魔法師便飛到了那個小山包前，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山包上的眾人，發(fā)現為首的那個劍士正坐在一塊石頭上，而其他人都站在那位劍士的身后，于是便緩緩走上前，行了一禮，道：“請問是莫拉姆大人嗎？”
莫拉姆緩緩睜開了眼睛，接著笑了笑道：“東方鎮(zhèn)冥不久前才殺了一個來使，你就不怕我也殺了你嗎？”
“怕。”那魔法師很是老是地回答道：“不過莫拉姆大人應該不會這么做。”
“哦？”莫拉姆好奇地看了對方一眼，問道：“為什么？”
“這一點，從大人此次只帶領十個人前來冰雪城中便可以看出。因為莫拉姆大人不想牽連到那么多的無辜者，只是想制造規(guī)則，以最小的代價和我們城主大人決出勝負。如此以來，莫拉姆大人絕不會為了取我性命而去破壞規(guī)則的?！蹦悄Х◣煶烈髁艘幌?，繼續(xù)說道：“只不過我不知道莫拉姆大人制定的規(guī)則中，輸得那一方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p> “這好像很容易猜到呀?！蹦肺⑿Φ?。
那魔法師皺了皺眉，還準備繼續(xù)說話，莫拉姆則是擺了擺手，道：“把我的話帶給東方鎮(zhèn)冥，你可以走了?！?p> 那魔法師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躬身行了一禮，隨后轉身離開了小山包。
當那個魔法師將消息傳回到冰雪城時，東方鎮(zhèn)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拉姆居然只帶了十個人過來？他到底是來干嘛的？
不過仔細一想，東方鎮(zhèn)冥便猜出了大致的原因。他和莫拉姆是個人恩怨，如果他真的帶領軍隊來為自己的弟弟復仇，那么不管結果如何，他莫拉姆必將遭人世人的唾罵。
而且這種仇恨一直拖到了今天，莫拉姆已經將報仇當成了一項任務，他認為只有自己完成了任務，才對得起那已經死去的弟弟。因此，莫拉姆才會選擇以這種代價最小的方式和東方鎮(zhèn)冥決出勝負。
不管怎么樣說，莫拉姆沒有為了自己的仇恨而出兵冰雪城，這一點讓東方鎮(zhèn)冥對他刮目相看的同時，也感到非常的高興。所以，東方鎮(zhèn)冥很快便召集了十位實力強的下屬，隨后出城迎戰(zhàn)。
當東方鎮(zhèn)冥帶著人，出現在山包下時，莫拉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過他并沒有起身，只是笑了笑，道：“辛好你沒有帶一大幫子人過來，否則我這臉就丟大了?！?p>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居然能以這樣的方式和我決出勝負?！闭f著，東方鎮(zhèn)冥行了一禮，道：“我代表全冰雪城的人感謝您的仁慈！”
“沒必要這么夸張吧？”莫拉姆微笑道：“如果我?guī)沙堑能婈犨^來，就一定能打贏了？”
東方鎮(zhèn)冥沉吟了一下，接著便明白了墨拉姆的意思，隨后道：“我不會坑害我的朋友們，如果你帶領兩城的軍隊過來，冰雪城只能自己抗！”
“真的？！”莫拉姆先是一愣，隨后非常懊惱地道：“你早說呀！我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不？”
東方鎮(zhèn)冥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p> 莫拉姆一臉無奈地轉過頭，對著身后的眾人道：“你們看，他們認為吃定我們了。”
聞言，莫拉姆身后的眾人露出不屑的冷笑，都是一臉挑釁地看著對面的東方鎮(zhèn)冥等人。
東方鎮(zhèn)冥當然不會在意對方的挑釁，他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想以最小的代價和我決出勝負，但也不用這么冒險吧？如果我?guī)е婈牄_出來，你怎么辦？”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率領兩城的軍隊過來和你對持著，然后再制定規(guī)則？”莫拉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xù)道：“我原本還打算一個人來的，后來之所以拉上他們，不過是為了壯膽而已……”
東方鎮(zhèn)冥根本就不相信莫拉姆的話，皺著眉頭地又問了一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沒發(fā)生的事情我本來不想回答的，不過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蹦坊仡^掃了身后的眾人一眼，很是隨意地道：“我會留下他們替我阻擋你的軍隊……”
聽到這個答案，東方鎮(zhèn)冥不禁眉頭一挑，更疑惑地問道：“那你呢？”
“我？”莫拉姆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不但如此，就連整個身體也在顫抖著：“我會一個人逃回去！”
嘩！
莫拉姆的話音剛落，無論是莫拉姆身后的眾人還是對面東方鎮(zhèn)冥那邊的人，都是猛地一驚。顯然，這個答案太讓他們吃驚了。眾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莫拉姆，疑惑的是他為什么要說出這種話。
沉默了許久，還是東方鎮(zhèn)冥打破了氣氛，問道：“為什么？”
莫拉姆又緩緩地坐了下來，道：“我判斷失誤，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他們，是我最忠誠、也是最后的追隨者，如果失去了他們，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是我放不下的？還有什么能讓我顧忌？一無所有的人，是瘋狂的！如果冰雪城面對的是一位陷入瘋狂的兩城城主……你，東方鎮(zhèn)冥，將會和我一樣，遺臭萬年！”
莫拉姆的這個回答讓東方鎮(zhèn)冥等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而莫拉姆身后的眾人則是顯得很亢奮，因為莫拉姆居然將他們當做了最后的牽掛。
東方鎮(zhèn)冥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后揮了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p> “是！”東方鎮(zhèn)冥身后的眾人紛紛應允，隨后轉身便走，直到退到百米之外才停止下來。
莫拉姆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下屬們，隨后道：“你們也退下吧。”眾人都點了點頭，紛紛向后退去。
待到場中只剩下二人，莫拉姆翻手取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把只有兩指寬、但卻足足有一米四的長劍，看起來似乎很輕，但如果以劍的外觀來判斷重量那就大錯特錯了，這把劍實際上有一百余斤重。
莫拉姆一邊在劍鋒上輕輕地撫摸著，一邊說道：“這場戰(zhàn)斗對你是不公平的，希望你不要再像上次那樣手下留情了?！?p> “不公平？”東方鎮(zhèn)冥有些疑惑地問道：“你說的是‘死神的嘲諷’？”
“不，”莫拉姆搖了搖頭，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只有我一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