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接過符箓,點點頭道:“如此便多謝大師了!”
說完許仙便要走,卻被道士一把拉住。
許仙臉上帶笑,懵懂的模樣,“不知大師還有何事?”
“誠惠,二十兩銀子。”王道靈看著許仙的胸口放錢袋的地方道,“我知道多了你也沒有,這二十兩銀子便算作是除妖的報酬吧?!?p> “什么?難道大師不是免費送給我的嗎?你要說要銀子早說嘛,干嘛臨到我走了再說,再說了我這銀子可是有大用的,哪能給你,這符我不要了!”許仙高叫一聲,引得周圍百姓都看了過來,隨后一甩符箓,便轉(zhuǎn)身離去。
“你這……”道士接過符紙,暗恨一聲,既然你不知死活,那便讓那妖害你去吧,真以為貧道的靈符是尋常貨色嗎。
此時已經(jīng)有百姓認出了許仙,畢竟庫銀妖孽的事是有許多百姓親眼目睹的,而這其中自然就聊到了許仙的娘子白素貞了。
本來一開始王道靈還沒什么在意的,但是一聽白素貞的名號便豎起了耳朵,隨后遠遠的看著許仙的家,上空那熟悉的妖氣盤旋,雖然很淡薄,但是在心中仇恨了數(shù)百年的王道靈怎么可能忘得了。
其暗自咬牙切齒,“好你個白素貞,竟敢私配凡人,違反天規(guī)。我這就上稟天庭,就不信你不落網(wǎng)。”
可是其轉(zhuǎn)念一想,這白素貞身有后臺,也不過是個私配凡人,萬一被輕拿輕放,該當(dāng)如何?那他豈不是白做工了。
想到這里,王道靈心中歹意陡升,心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前恨今仇,只等你日后分娩之時,再算一二。
且說許仙回到家后,一邊飲茶一邊同自家娘子吐槽。
“娘子,你說這青天白日的竟還碰上了騙子,竟然空口白牙的說咱家有妖精,還要我花二十兩紋銀來買他那破符,有那功夫我還不如去靈隱寺求圣僧呢?!痹S仙旋即將自己碰上了王道靈之事一說,就是想隱晦的提醒一下自家娘子,好有所防備,俗話說得好,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萬一陰溝里翻船就不好了。
白素貞一聽妖精一詞,臉上有些不自然,隨后笑著問道:“官人如何看待妖精???”
許仙面色不變,知曉自家娘子心中擔(dān)憂,拉過白素貞的手笑道:“俗話說,人分好壞,妖有善惡。我看娘子就像是一個妖精,啊不,是仙子才對,要不然怎么會看的上我這個窮小子呢,多半是在云頭,看見我沒什么大出息,下凡普救小生的?!?p> 許仙再也不是那個看見白素貞會臉紅的小生了,他練出來了。
白素貞先是一驚,隨后又是臉色微紅,將手從許仙的手中抽了出來,輕輕翻了個白眼,道:“滿嘴的渾話,廚房還燉的雞湯,我去看看好了沒。”
說完白素貞便直接起身出了房門,徒留許仙在后面傻樂。
在廚房的白素貞一邊盛著雞湯,一邊思索著王道靈之事。
話表五百年前,白素貞正在江中修煉,正這時水面之上忽然落下一顆白燦燦的湯圓,入了江水之后迅速化為本來面目,竟是一顆增補丹藥,堪比五百年道行。
白素貞本不想用這丹藥,就打算離去,然而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竄出一道黑影,直直的打向白蛇,其正是王道靈,他等了許久,早就盯上了這顆丹藥,本來還想著將那小子開膛破肚,沒成想那竟是個沒造化的,消化不了,吐到江中,他以為白蛇想要吞吃,這才直接動手。
白素貞被激怒了,一掃尾,直接將那蛤蟆掃出老遠,此時她正是原形,直勾勾的在水中,大嘴一張,那丹藥竟是落到了嘴中,那丹入嘴即化,藥力直接進入了體內(nèi)。
后來她好不容易將藥力消化,又碰上王道靈,這次王道靈色心大起,竟是想同白素貞雙修,想要奪了白素貞的千年元陰,后來還想強行動手,被白素貞狂揍一頓,斬了不少道行。
打那之后就再沒見過王道靈,不曾想如今又碰上了,還妄想拆散他們夫妻。
白素貞心中無名火生起,暗自盤算著要如何處置。
卻說很快就到了許仙冠禮的日子了。
大戶人家的冠禮要進行好幾天,許仙這里一切從簡,而且早幾天就將正賓找好。
這許仙上無長輩,也就醫(yī)藥上的師傅算是長輩了,故而這正賓之位自然便是王員外了。
冠禮上,許仙來來回回的穿了三次衣服戴了三次冠帽,最終一系列的流程走完,作為正賓的王員外也長舒一口氣,曰:“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曰伯漢文?!?p> 許仙恭敬謝過正賓,隨后又依次謝過贊者、姐姐姐夫等等,朝著幾人拜了幾拜,最后還需要拜孔子神像,也昭示著禮的完成。
也正在這最后拜誦孔子神像之時,許仙突然感覺一道氣機鎖定了自己,只是不等許仙反應(yīng),便又消失無蹤,隨后自祠堂之中,供拜的祖宗信仰,也落了一絲進入到了許仙的紫府之中,代表著此時許仙算是真正的許家宗祠之人。
也就是說,不行冠禮其實是沒有資格進入宗廟的,死后連祖墳都沒有資格入住的。
許仙感受到這番因果,也沒曾撇開,這一世他就是許仙,許仙就是他,萬事皆有因果,此刻他既然托了許家之名出身,自然也要回報許家因果承負的。
冠禮行畢,也昭示著許仙正式成年。
就這樣,許仙托著疲憊的身軀,回了家。
白素貞雙手運起法力,為許仙輕輕捏著肩膀,笑道:“官人今天可是勞累了,那一身衣服,襯托著官人越發(fā)的俊秀?!?p> 許仙故意說道:“那若是日后七老八十了,滿臉皺紋,俊秀不存了,娘子可還喜歡?”
“到時候為妻也要人老珠黃,我看官人說不定就會變心了呢。”
“好好好,到時候咱們一起變老,躺在搖椅上,看著兒孫滿堂!”許仙起身,雙手環(huán)住白素貞說道,“娘子,你看夜已深沉,咱們早點安歇吧?!?p>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第二天一早,白素貞神神秘秘的拉著許仙去了縣城北。
“怎么了?”許仙道。
“姐姐給你準(zhǔn)備的驚喜呢!”小青在旁邊笑道。
“哦?是什么?”許仙眼含溫情的看向白素貞。
白素貞笑笑沒說話,只是腳步顯得更加急促。
卻說許仙三人來到了一座店鋪之前,只見這店鋪上寫保安堂三個大字,周遭還有濃厚的藥味。
白素貞領(lǐng)著許仙進去,內(nèi)里陳列整齊,藥柜藥刀一樣不少,桌椅板凳各個齊全。
“官人,怎么樣?”白素貞笑道。
許仙滿臉開心,道:“不愧是娘子,弄得整整齊齊漂亮輝煌的,怕是皇宮的布置也比不上啊?!?p> “這些藥柜草藥可都是我整理的?!毙∏嘣谝慌圆环獾恼f道。
“是是是,小青姐最厲害了?!痹S仙狂點頭應(yīng)承,人家不過是一條不足千年的小青蛇,還年輕呢,就是個孩子,是需要寵的。
“咱們什么時候開業(yè)好?”許仙看向白素貞,畢竟這藥鋪都是白素貞弄得,弄到什么程度了,她比較明白。
“姐姐早就想好了,就今天下午開業(yè)!”小青道,“掌柜的也請好了,下午開業(yè)的時候就過來了。”
“嗯,我確實是這么想的,如果官人沒什么事的話,下午就可以坐診了?!卑姿刎扅c點頭。
許仙嗯了一聲,道:“娘子,我想著咱們新開張,免費義診七天,如何?”
“這當(dāng)然好了,不光能宣傳店鋪,還能讓一些沒錢看病的人家得到診治,是福澤百姓的大好事啊?!卑姿刎懡z毫不在意,反而還很是贊同的說道。
論起來,修道近兩千載,白素貞還真是一口清炁在口,未曾殺害任何生靈,實屬難得,這也是驪山老母看中她的原因所在。
話不多言,晌午時分,錢掌柜的也來到了藥鋪之中。
同時許仙還去將姐姐姐夫請了來,李公甫還特意帶了幾個兄弟來,省得一些二流子來欺負許仙。
畢竟這年頭開店可不是簡單的事,若是沒人護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除了這個,便是王員外也來了,看看第一天能不能幫得上忙,怕許仙第一次開店,忙不過來。
鞭炮一響勢如虹,保安堂前萬人重。
許仙高聲呼道:“今日保安堂正式開張,免費義診七天?!?p> “是真的嗎?”
“診費能負擔(dān)得起,可是這藥錢才是要命的啊?!?p> “是啊——”有不少人嘆息。
底下紛紛擾擾的便有人喊道了,有的人是真的沒招,但是有的人分明是不懷好心的。
許仙面色不改,道:“若是家中果真付不起藥錢的,經(jīng)過本店核實,自然可以酌情處理,這個不論是什么時候,都是如此。但如若不是,想來空手套白狼的,那我可就要同其對簿公堂了?!?p> 許仙此話一說,不管真假,周圍的百姓盡都鼓掌歡呼,唯有少數(shù)的幾人心中嘆息難過,今天看到李公甫在,自然也明白這家店是被李捕頭罩著的,尋常人還真沒膽子來找茬。
隨后沒病的便都散去,不過保安堂義診的消息也傳了出去,而有病的自然是找便宜的了,有些去過慶余堂的人,見過許仙,也知曉許仙的醫(yī)術(shù)也算是名師出高徒,完全是可以的,既然能更便宜,何樂而不為呢?
許仙忙活了好一半天,藥鋪的事算是漸漸步入了正軌,而且許仙能明顯的感覺到功德臨身,這功德雖然量少,現(xiàn)在體現(xiàn)不出什么作用,但是日后關(guān)鍵時刻,作用不見得小。
對于普通人而言,這功德也就讓人這一生過得順?biāo)煲恍?,下輩子投個好胎。
對于一般的修行之人而言,不過是三災(zāi)五難的威力弱一下,修行路上波折少一些。
但是對于能夠自主運用功德的人來說,則是一大利器,不光可以遮掩自身根基,還能煉制法寶之時放入,若是足量說不得也能成就一個后天功德法寶,其中妙用無窮矣。
至于其他的用法,也是無量無窮,說不明道不破,總是天大的好事。
紫蓮之中恰好就有運用之法,只是現(xiàn)在的許仙還運用不了罷了。
不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