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冉聲一走下車便感到外頭的風(fēng)有多大了,入秋了,夜風(fēng)帶著絲絲涼意,吹得她身上穿的夏裙緊緊貼在腿上,將她外胳膊小腿裸露在外的肌膚刺激得毛孔收縮,起了雞皮疙瘩。
秋天的氣溫就這樣,忽冷忽熱,早上還有三十多度,到了晚上立馬就降溫了。
寧冉聲走出車外,然后感到背上一暖,一塊兒下車的秦佑生已經(jīng)將自己的外套帶出來,披在了她的肩頭。
“過去吧?!睕鲲L(fēng)中,秦佑生聲線格外溫柔動聽,還帶著少許暖意,然后他拉著她走向不遠(yuǎn)處的寧貝貝。
張小馳敲了車窗后立馬跑回了寧貝貝身邊,然后一臉不悅地看著寧冉聲以及她身旁的男人:“貝貝姨媽過來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所以我們就下樓來接你。”
張小馳解釋著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樓下,順便抬頭仰視了秦佑生一眼。
秦佑生對張小馳和善地笑了下。
張小馳連忙轉(zhuǎn)過視線,裝作沒看見。
“哦,真是謝謝了。”寧冉聲掃了一眼寧貝貝,眼前這個只有半年沒有見的女人,臉小了,頭發(fā)長了,眉眼也精致了,乍一看沒什么改變,但還是和以前給人感覺不同了。
寧貝貝帶著淺笑,對秦佑生開口:“你好,我是冉聲的妹妹?!?p> “同父異母?!睂幦铰暭恿艘痪?。
寧貝貝無所謂地笑了笑,自己又重復(fù)了一遍:“對,我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p> 秦佑生還惦記著寧冉聲剛剛的對自己的警告,輕嘆一口氣,“冉聲,你不介紹一下我?”
“秦佑生,我男朋友?!睂幦铰暲赜由氖?,視線從寧貝貝身上移到張小馳頭頂,“喂……”
張小馳不情不愿地轉(zhuǎn)過頭:“叔叔好?!?p> 秦佑生微微彎下腰:“小馳是吧,你好。”
“秦先生是做什么的?”寧貝貝接著問。
秦佑生再次看向?qū)幦铰?,神色無奈:“不多介紹一點(diǎn)?”
“他是律師,易和事務(wù)所合伙人,以前是我老師,我們是師生戀開始的。”寧冉聲說到這,看了眼寧貝貝,“還想知道什么?”
寧貝貝面上一閃而過的尷尬:“好奇而已嘍?!?p> 寧冉聲轉(zhuǎn)過頭對秦佑生說,“你先回去吧,明天見?!?p> “明天見?!鼻赜由⑽Ⅻc(diǎn)頭,臨走前格外交代了句,“明天降溫,多穿點(diǎn)?!?p> 寧冉聲點(diǎn)點(diǎn)頭,待秦佑生離去,一張臉立馬冷下來,踩著細(xì)跟涼鞋往小區(qū)里面走去,身后跟著小跑的張小馳。
——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俊?p> “他真是是大律師嗎?”
“為什么他是律師又是老師呢,還有你怎么可以跟老師談戀愛???”回到了公寓,張小馳便化身為十萬個為什么開始對寧冉聲問個不停。
寧冉聲靠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半天才回一句:“他是大學(xué)客座教授好不好,跟你們的小學(xué)老師不是同一個概念,ok?”既然被逮了一個正著,寧冉聲也不再隱瞞自己跟秦佑生的關(guān)系,只是張小馳比她想得還要煩。
“太可怕了,難道校長不批評你?”
“為什么要批評我,我們院長之前還祝福我們呢?!睂幦铰曇еO果說,抬眸看了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寧貝貝,“還有你,過來做什么?”
“玩幾天嘍!”寧貝貝攤攤手,張望了兩眼房子,對寧冉聲笑了笑,“怎么,是想趕我出去?”
寧冉聲放下蘋果:“是啊,我是想趕你啊,那你走不走???”
“這又不是你的房子,我憑什么要走啊,剛剛大姐在電話里還讓我多住幾天呢。”寧貝貝反唇相譏,然后對張小馳道,“小馳,我睡哪間房?”
寧冉聲猛地看向張小馳。
“對不起啊,媽媽交代過我了?!睆埿●Y縮了縮脖子,走到寧貝貝跟前,“貝貝姨媽,你跟我來。”
“呵呵……”寧冉聲繼續(xù)啃了一口蘋果,左腳習(xí)慣性往前一踢,正巧踢到了茶幾腳上,鉆心的疼痛立馬從腳尖沿著神經(jīng)傳遞過來,她只覺得腳趾甲都松動了,疼得眼角冒出了淚滴,捧著腳團(tuán)坐在沙發(fā)上,低頭輕輕吹了吹腳拇指,以緩解疼痛,突然想到什么,又憤憤地跺了一下腳,又正好碰到痛處。
等到稍微不那么疼的時候,寧冉聲站起來走到客房,里面的寧貝貝已經(jīng)蹲在地上整理行李了,寧冉聲看了眼地上的大號行李箱,嗤笑出聲,抱胸倚在門面上:“住兩天要帶那么多衣服過來做什么,你是過來擺地攤的?”
寧貝貝把衣服掛在衣柜里,仿佛沒有聽到寧冉聲的話,而是低頭問張小馳:“小馳,大姐幾點(diǎn)回家???”
張小馳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表:“大概還有半個小時?!?p> 寧冉聲掃了眼張小馳,沉著臉回房了,過了會張小馳推開門,探著腦袋對她開口:“聲聲……”
“叛徒!”寧冉聲合上了門,將張小馳關(guān)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