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界,丘鹿原附近,此刻正駐扎著凡間界兩個小國的軍隊,丘鹿原東側(cè)的是趙國的趙軍,西側(cè)則是秦國的秦軍,兩軍都約莫有五萬人,加在一起足足十萬之眾。兩軍隔著丘鹿原遙遙相望,雖然大戰(zhàn)還未開始,但是兩軍將士們都已經(jīng)磨刀霍霍,士氣高昂,只待主帥一聲令下,就能舍生忘死的沖向?qū)Ψ?,和敵軍拼個你死我活。
黃昏,日薄崦嵫,紅霞滿天,血紅的半邊天預(yù)示著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是個打戰(zhàn)的好日子。
趙軍之中,將士們都已經(jīng)紛紛在營帳外起鍋搭灶,添水加米,打算好好吃頓飽飯,養(yǎng)足精神氣力好殺敵,十人一鍋,五萬人的大軍里頓時升起了近五千道裊裊炊煙。每當(dāng)這個軍中各營最為輕松的時刻,卻是伙頭營最為忙碌的時候,伙頭營中約莫近五十人,負(fù)責(zé)全軍的伙食,保障軍隊后勤。
“鄧頭,米和肉都給各營的弟兄們送去,兄弟們都回來的差不多了?!被镱^營營帳外,一個體形壯碩,皮膚黝黑的粗糙漢子扯著大嗓門叫嚷道。
“柱子,你小子嗓門就跟個破鑼一樣,每天到飯點就“咣咣”亂響,在咱們伙頭營,你還怕老子會餓著你嗎??!睜I帳門掀開,一個身著藏紅色戎裝軍甲的中年男子跨門而出,這個中年男子略有發(fā)福,臉圓體龐,須發(fā)花白,一雙虎目瞪起,笑咧咧的對著柱子罵道。
此人正是伙頭營的營長,姓鄧,是軍中的老兵了,大家平時都喚他鄧頭。
柱子不好意思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后腦勺,道:“鄧頭,我柱子人高馬大的,餓個一兩頓不要緊,我這不是擔(dān)心伙頭營的弟兄們肚子會餓著?!?p> “就你小子那慫樣,叫你殺只雞都磨磨蹭蹭,更不用說沖鋒陷陣,提刀殺敵了,吃飯倒是每次都吃的肚圓的?!编囶^眉頭一挑,笑罵道。
“鄧頭你放心,只要有我柱子在,沒人能傷你一根汗毛。我柱子手中的菜刀可不是只切菜的。”柱子拍了拍壯實的胸脯,一副有我在你放心的樣子。
鄧頭搖了搖頭,苦笑道:“好了好了,別拍馬屁了,你的菜刀也就只能切切菜,去叫弟兄們準(zhǔn)備開飯吧?!?p> “得咧?!敝狱c了點頭,轉(zhuǎn)身對著其他人吼道:“弟兄們,鄧頭發(fā)話了,統(tǒng)統(tǒng)都操練起來,準(zhǔn)備開飯啦?!?p> 柱子吼完,隨即看了看四周,跑到鄧頭的身邊附耳小聲道:“鄧頭,你看這都三天沒開小灶了,我實在饞得很啊。我今天運氣好,逮到了兩只野山雞,就藏在后廚了,您看……”
鄧頭拍了拍柱子的肩膀,和煦的笑容在臉上綻放:“柱子啊,越來越會做事了啊。成,今天晚上開小灶,加你一個?!?p> 說完鄧頭就進了營帳,柱子則是滿臉的笑意,心想著今天晚飯就不吃了,留著肚子好好吃一頓小灶,那滋味,現(xiàn)在想想都口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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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靜的夜。
除了巡夜的士兵,累了一天的將士們都已經(jīng)安然入夢了。這時,伙頭營后廚,三個身著戎裝的男子正忙的熱火朝天。
身材較胖的正是鄧頭,體形魁梧的是柱子,還有一個男子,體形較為纖瘦,個子雖不及柱子那么高大,卻也算不上矮小,面容白白凈凈的,一雙眸子很有靈性,看上去很是機靈的樣子。他叫陳小癡,因為他的父親叫陳大癡,一個很奇怪的名字。
“小癡啊,還是老規(guī)矩,我們給你打打下手,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跟我們說,別客氣,我們可都是惦記著你的手藝還幾天了?!编囶^笑著對陳小癡道,一臉的慈容。
“對啊,小癡兄弟,你別客氣啊,都是自家兄弟,以后有事你就說話,只要有我柱子在,沒人敢欺負(fù)你?!敝右苍谝慌愿胶偷馈?p> “行。柱子哥,那兩只野山雞是你抓的,你去處理一下把?!标愋“V對著柱子微微一笑,繼續(xù)道:“鄧頭,您就幫忙把這三斤牛肉剁爛了吧?!?p> “成,小癡,我們都聽你的?!?p> “小癡兄弟,你別跟我們客氣,趕緊動手吧,你柱子哥我肚子早就開始打鼓了。”
說完,二人都個子忙著手頭的活,陳小癡也開始起火熱鍋,倒油下菜,不久,一盤盤珍饈美食就新鮮出鍋了。
“小癡兄弟,別忙活了,你快來啊,否則鄧頭不讓下嘴啊?!敝訉χ髲N吼道,他的眼睛卻一直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一桌子美食,口水直流,恨不得立馬風(fēng)卷殘云一番。
“柱子,你小子是不是傻,聲音這么大,是想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開小灶嗎?”鄧頭一拍柱子的腦袋,低聲罵道。
“鄧頭,我這不是著急嗎?你說這美味只能看不能吃,哪個受得了???”柱子看著鄧頭,一臉委屈的道,活脫脫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
“這正主都還沒出來,你急什么?等著!”鄧頭的話音剛落,陳小癡就端著一大碗湯走了出來。
“最后一道菜了,野山雞湯。”陳小癡將湯放在桌上,笑呵呵地道:“鄧頭,你們先吃沒關(guān)系,不用等我的?!?p> “那怎么行,你辛辛苦苦忙活半天,怎么能叫你沒得吃呢?”鄧頭隨即指著柱子道:“你看,還有這混小子,若叫他先吃了,哪還有什么能給你剩下的?”
“好了,好了,不說了,小癡兄弟你快坐吧,你柱子哥我的肚子都鬧的震天響了?!敝雍┖┮恍Γ泵φ泻絷愋“V坐下。
三人都是軍人,粗漢子,沒什么扭扭捏捏的動作,一陣風(fēng)卷殘云的激烈戰(zhàn)斗之后,桌上的每個碗都已經(jīng)見底了。
吃飽喝足,三人躺著地上,望著天上的那一輪明月皎皎,自然而然的就開始了一陣閑聊。
“小癡兄弟啊,你的手藝真不錯,你的菜比我吃過的所有館子的都要好吃?!币环?zhàn),柱子已吃了個肚圓,他用他那只滿是油的手拍著肚子,打著飽嗝,贊嘆道。
“你小子,到現(xiàn)在吃過幾家館子。不過小癡的手藝確實好,不比國都城里最大那家松鶴酒樓的大廚差。”鄧頭在一旁道,“小癡啊,你這廚藝怕是承自名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