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友很快的走到自己的攤位上,把自行車停放在一邊,把菜籃子的菜,一樣一樣的撿出來,廖佳紅著手地幫忙擺起菜攤來;擺放整齊后,看了看,喊著:“張伯伯,慢慢的賣哈,我去看看大伯父,聽說很嚴重。
“那快去吧,路上慢點,哦,對了,我下午沒事,我去接他們。”
廖佳紅紅著臉說:“那怎么好意思呢!”
“沒事,快去吧!”
“那好,張伯伯,謝謝你!”
“路上,騎車慢點哈!”
“好的,我走了!張伯伯,再見!”廖佳紅邊說邊推著自行車朝前走去。
張良友點點頭,眼巴巴的望著廖佳紅的的背影,自言自語:“苦命的孩子,身體剛剛恢復,這又忙碌起來!”
正想著,路過一位女顧客問:“白蘿卜多少錢一斤?”
張良友面帶微笑地回答說:“兩分錢一斤?!?p> “好,來兩個吧!”
“好嘞!”張良友一手拿秤,一手拿蘿卜,麻利地稱了起來;算好價,就在這時,又來一個男士顧客,只見他忙得不亦樂乎。
所有在菜市場做生意的老奶奶和叔叔阿姨們的“呦嗬”聲和聊天時的歡笑聲,所有的聲音匯聚在市場中的一種生存、動力與力量!
再說廖佳紅騎著自行車,緊鎖的眉頭,望著藍天白云,心里自想,以后的擔子能挑起大梁嗎?
正想著,前方走來一位有四十多歲的男子,頭戴黑色帽子,圓臉,鼻梁處帶副眼鏡,手背在身后,精神振奮,意氣昂揚的邁著大步向前走,他邊走邊看,“咦,這不是廖佳紅嗎?”
廖佳紅心里有事,沒聽見。
“廖佳紅,廖佳紅,你回去了嗎?”
廖佳紅趕緊的跳下車,面帶微笑的答應著說:“對不起,左主任,剛剛沒聽見!”
“什么時候回來的?身體完全恢復了嗎?”
“嗯,完全好了?!?p> “什么時候回來的呢?”
“昨天下午回家的,左主任,謝謝你的關(guān)心!”
“上大學去不成了嗎?”
“嗯,去不成了!”
“多可惜呀……那怎么辦呀?”
“在家務農(nóng),給弟弟妹妹做飯吃唄!”
廖佳紅說完后,撓撓腦袋,只見左主任惋惜不已……
“哎,沒辦法呀?誰叫我自己太沖動了,做些不該做的事來?!?p> “哎,也是哈!你看你成績那么好,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在家待著多可惜了。哎,廖佳紅,你看這樣行不行,村上正缺一個會計,你來不來?”
“我,我行嗎?”
“行,怎么不行,初中生都能做下來,難道你高中生,尖子生做不下來,我看行?!?p> 廖佳紅聽后,喜出望外,連忙說:“左主任,我試試吧!”
“好,你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到村委會來報到吧?!?p> 廖佳紅興奮地點著頭,說:“嗯嘞,好好,左主任謝謝,謝謝!”
“就這樣決定了,快回吧,騎車慢點哈!”
“好,左主任,你慢走,我走了,再見!”
“再見,記得到村上來報到知道嗎?”
“好嘞!”廖佳紅推著自行車,看見左主任走遠了,這才轉(zhuǎn)身騎上自行車朝新德方向騎去。
一路上,一陣陣寒風吹過,打在臉上,寒風刺骨發(fā)抖地感覺;一陣陣樹葉隨風飄落下來,兩旁的樹木、花草準備開始過冬了;來來往往的行人有的把脖子縮進衣領里,有的用衣袖擋著臉,大家都匆匆忙忙地趕路。
廖佳紅冷得直發(fā)抖,使勁蹬著自行車,剛剛走過一段路時,迎面走來一個四十多歲,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齊耳的發(fā)型,瓜子臉,身穿紅底小碎花的薄棉祅,褲穿黑色長褲,腳穿黑色棉鞋,精神抖擻地走了過來,她左看右看,是覺得像廖佳紅,走近一看,面帶微笑的喊著:“廖佳紅,廖佳紅,真還是你,騎車那么快去哪里呀?”
“我到大伯父家去一趟,徐主任您去哪里呀?”
“我到鄰隊去,解決家庭矛盾糾紛?!?p> “哦!”
“聽說你生病了,什么時候出院的呢?”
“昨天出院,下午回來的。”
“哦,這樣啊,大學也上不了?多可惜呀!”
“哎,沒辦法呀!”廖佳紅眼淚汪汪的說著。
“你爸爸去世,對于你來說,打擊很大吧,擔子越來越重……壓在你肩膀上了;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呢?”
“還沒想過呢?!?p> “也是,哦,對了,我聽說村上正需要一名會計,你去試試看,可以減輕家里一些負擔?!?p> “哦,對了,剛剛遇到了左主任,他也叫我去?!?p> “對啊,孩子去試試吧,以后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好,我會努力的,謝謝徐主任?!?p> “不用客氣,相信你會做好的,你去新德嗎?”
“嗯嘞!”
“那快去吧,騎車慢點哈!”
“好,謝謝徐主任,那我走了?!绷渭鸭t說完,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徐主任轉(zhuǎn)身后,朝前面的小路走去,不一會兒,來到了一家農(nóng)家小院門口,泥巴圍墻,四間房間全是土墻,麥草蓋的房頂。
竹子編織的院門緊閉著,只聽見院里面?zhèn)鞒鰻幊巢粩嗟芈曇?,飄出門外。
徐主任敲敲門,沒反應,就大聲喊道:“李子明,李子明快開門,不要再吵架了……大老遠就聽見你們的聲音了……”
這是門“吱”一聲開了,“徐主任快請進?!?p> “哎,你們一家人,怎么回事?吵架都告到村上來了,說說看,怎么回事?”
李子明四十多歲,一米七左右,國字臉,藍色棉襖,下穿黑色褲子,腳穿一雙黑色洗得泛白的棉鞋;站在旁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斜眼盯著旁邊一個一米五五左右的個子,頭扎低馬尾,黑乎乎的臉上長滿橫肉,上身穿藍底小碎花的棉祅,黑色長褲,黑色布鞋,手指站在旁邊一位心高氣傲有三十多歲的女人,氣呼呼地說道:“還不是她,葉紅梅,叫她給我媽媽拿點錢,做頓飯吃,就不肯,不肯不做也就算了,還打起人來了,嘴巴還臭,脾氣還倔犟,徐主任你來,評評理,誰錯誰對?”
徐主任觀察后,輕言細語,問:“你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