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炸毀了飛狐陘最狹窄的黑石嶺處,直接堵死了道路,使得探子們不得不退后……
該怎么辦?
朕該怎么辦?
福臨心亂如麻……
……
“我們還沒有安全!”朱慈炯沉聲道:“我們走保定,繞道文安縣,經(jīng)山海關(guān)出關(guān),然后直奔西方!”
牛二娃愣住了,好不容易跑出來,公子爺怎么還要在繞回京畿那邊啊!
……
蔚縣。
喇布滿臉怒容。
他的面前,一眾灰頭土臉的探子跪在地上,腦袋貼在冰涼的地面,不敢有了絲毫異動。
“廢物!”
“乒乓!”
喇布將手中的茶盞砸向了為首的親兵。
“都是廢物!”
“四百多人追他們十九個,竟然還能追丟了!”
他實(shí)在是怒不可止,這一次的追擊,是以他的親兵為主的。
本以為會追回了老皇爺,好打敗自己那個大哥,成為真正的王府世子。
誰曾想……
都是一群豬!
“世子爺,朱三炸毀了黑石嶺,那里太過狹窄,碎石沒有三天時(shí)間,清理不完……”
幕僚張英低聲道:“不若我們行文各地官府,密切注意彼等的行蹤。”
張英乃是安徽人,大前年他考中舉人,前年的會試,卻沒有考中。
中了舉人之后,就可以專心應(yīng)考會試了,是以,他并沒有返回故鄉(xiāng),而是直接在京師居住下來。
他家本是地方豪門,岳父也是一縣教諭,門生故舊遍天下,是以,有人將張英引薦到了簡純親王府上,成為了喇布身邊的幕僚。
“夢敦啊,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你是知道的,若是行文地方……”
喇布不說了,他看著張英,眼神中流露出了你明白的神色。
張英本來字敦復(fù),后來因?yàn)槲淖知z的原因,是以,他給自己改了一個字,就變成了夢敦。
張英笑了起來:“世子,我們可以——以彼等乃是進(jìn)京,向萬歲爺闡述佛理的高僧為名,要地方官府注意此事啊!”
“善!”
喇布眼睛一亮,急切讓人傳遞命令去了。
……
朱慈炯等人,晝夜趕路,朝著山海關(guān)那邊趕去。
手中拿著的,乃是王府開具的通關(guān)文牒,再加上京畿的駐軍,被清廷調(diào)動了大半。
朱慈炯一行又不入城池,疾馳而行。
是以,不過是五日時(shí)間,便已經(jīng)出了山海關(guān)。
……
“諸位高僧,之前得罪了!”
朱慈炯沖著一眾和尚行禮,他正色道:
“勞煩你們替我傳句話,就說我不相信清廷,是以,會在西行到了準(zhǔn)噶爾之前,放歸福臨?!?p> “走了,諸位別送!”
朱慈炯沖著一眾高僧?dāng)[擺手,轉(zhuǎn)身帶著十九騎士,押著福臨打馬離去。
“嗚嗚嗚!”
被丟在地上,就像是被捆住了四肢的肥豬一般的高僧們,從鼻子里發(fā)出了嗚嗚聲。
該死的!
你放開我們??!
大和尚們嗚嗚直叫。
你大爺?shù)模悴环砰_我們,連嘴也給堵上,還說的屁話喲!
……
奈何回應(yīng)他們的,只有逐漸遠(yuǎn)去的騎士,和越來越冰涼的地面。
……
三天之后,尾隨而來的清兵,救起了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高僧,聽聞了他們轉(zhuǎn)述的朱慈炯的話語之后,勒爾錦氣的怒不可止。
“將他們都給我拖下去砍了!”
該死的禿驢,竟然敢弄丟了老皇爺!
勒爾錦將滿腹怒火,發(fā)泄到了和尚身上。
“順承郡王,這件事該怎么辦?”
喇布也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
對于和尚的無辜被殺,誰在意喲!
王爺、王子們滿臉的的糾結(jié)……
朱慈炯已經(jīng)走了三天時(shí)間,若是他說的是真話,那么此時(shí)早已到了喀爾喀蒙古了。
喀爾喀蒙古雖然已經(jīng)向清廷進(jìn)貢,但是,更多的卻只是一個象征意義。
他們每年的貢品不過是“白駱駝一頭,白馬八匹”而已,甚至,清廷給他們的回禮,要百倍與此。
雖然十年前,清廷在喀爾喀蒙古處,設(shè)置了“盟宗人府”,喀爾喀諸部頭人,也紛紛向清廷進(jìn)貢。
但是,喀爾喀乃是完全獨(dú)立的一個政體,也可以稱之為一個國家。
清廷對于他們的影響力,微弱到了極致。
勒爾錦也是皺眉不已,不好辦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連老皇爺……
……
而清廷以為已經(jīng)進(jìn)入喀爾喀境內(nèi)的朱慈炯,此時(shí)卻是在察哈爾部落做客,甚至察哈爾之主孛兒只斤·布爾尼還親自作陪。
酒過三巡,布爾尼再次詢問道:“三皇子殿下,你說的可是真的?”
察哈爾部落就是林丹汗之后,也就是北元政權(quán)的繼承人。
布爾尼乃是歷史上最后一位黃金家族大汗。
在原本的歷史上,被遷到了山海關(guān)之外的察哈爾部,并不曾屈服了清廷。
三藩之亂的時(shí)候,布爾尼起兵反清。
奈何吳三桂在反清的初期,卻是舉棋不定,企圖以造反要挾,等待康熙收回之前對他的打壓,以至于坐視盟友全部敗亡……
三藩之亂中,清廷先是穩(wěn)住吳三桂等人,然后調(diào)兵北上,三個月滅了布爾尼。
平定了距離京師最近的一股威脅之后,又派遣周培公前往陜甘處,安撫了陜甘總督王輔臣。
等到對京師威脅最大的兩股不穩(wěn)定因素消滅之后,吳三桂的敗亡,已經(jīng)不可避免了……
……
聽聞了布爾尼的話語,朱慈炯笑將起來:
“我大明何曾騙過人?”
“那可說不定……”布爾尼嘟囔一聲:“當(dāng)年我祖父活著的時(shí)候,你們還不是……”
“那不怨我父皇!”
朱慈炯嘆息道:“我父本來只是一親王,以大明國策,親王是不能接受治國教育的。
偶然得到了皇位之后,他因?yàn)闆]有接受過系統(tǒng)教育,偏信了文臣,是以……”
布爾尼哈哈笑了起來:
“好了,三皇子,當(dāng)年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你的父皇、兄弟都死了,我的祖父也被殺了,甚至,我的祖母,我祖父的小妾,都被滿人捉去糟蹋了!”
“在反清這件事上,你我乃是同盟關(guān)系!”
“再說了,你將福臨這個仇人之子,交給了我,那我就必須相信你的友誼!”
酒中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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