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廝殺了整整兩天時間,就在李自成即將打穿吳三桂麾下大軍的時候,多爾袞忽然親率清軍殺到。
吳三桂怎么也想不到,這一次求助,直接求來了一個祖宗!
大清的江山,大半是他打下來的,哪知道,他不過打著為莊烈帝報仇的旗號追擊農(nóng)民軍,竟然就被清廷調(diào)往東北閑置。
至此,他算是看清楚了,自己引進(jìn)來的,是一頭狼,這是一頭鯨吞天下的狼??!
“大節(jié)啊,我這是走錯了路?。 眳侨鹄叩媒莸氖?,嘆息連連。
高得捷一楞,卻聽到吳三桂自言自語道:
“若是前幾年,我不殺永歷帝,而是放任其占據(jù)一角,那么朝廷焉敢如此對我!”
清廷開始削減他權(quán)力之時,吳三桂這才明白——狗日的韃子又一次無恥的食言了!
什么永鎮(zhèn)西南,都他娘的扯淡,用完了,就要削藩了!
他的兒子,還在京師為質(zhì)呢!
高得捷皺眉想了想:“王爺,世子尚在京師為質(zhì),聽聞世子偏室生了一個小殿下,不若王爺上疏朝廷!”
他輕笑道:“王爺就言膝下子嗣稀少,格外想念王孫,懇求朝廷網(wǎng)開一面,讓額附攜格格,帶著小王孫前來一見……”
吳三桂眼睛一亮:“大善,你這就以我的名義上疏吧!”
兩人聊了一會,高得捷忽然道:“王爺,我們的人已經(jīng)探查清楚了,小皇帝似乎是被那一位給毒倒了!”
“你說定王?”吳三桂臉色一變。
高得捷點(diǎn)頭:“具體的消息被朝廷封死了,有消息說那一位帶走了順治帝,只是這個消息還無法完全確認(rèn)。
五臺山已經(jīng)被封了,我們的人無法確定這個消息?!?p> “哐當(dāng)!”
吳三桂手中的朱漆柘木雕花犀牛反曲大弓,當(dāng)即掉在了地上。
……
要想種紅薯,就要先育苗。
這育苗,在年前就開始了,用豬糞打底,佐以干草碎、麥秸碎、浮土等,將紅薯放置其間,因?yàn)闆]有塑料紙保暖,是以,就撒上了厚厚的麥秸碎。
朱慈炯親自示范了一個育苗圃,扭頭對著一眾的少年道:
“不要小覷了這育苗圃,若是步驟做錯了,嚴(yán)寒就會凍壞里面的紅薯,從而導(dǎo)致出苗量的減少,是以,你們每一步都要瞧仔細(xì)了!”
他高吼道:“你們都看仔細(xì)了嗎?”
“都看清楚了!”
這里的少年,都是張氏李氏兩家精心挑選的自家子弟。
李氏雖然還不知道朱慈炯的身份,但是,親家公要改善民生,作為本地豪強(qiáng)的李家,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這可是名利雙收的事情!
“很好!”朱慈炯拍拍手,指著面前剩下的一大堆紅薯,開口道:
“下面你們各自開始制作苗圃,讓我看看你們都掌握了多少?!?p> 伴隨著朱慈炯的話語,一眾少年開始忙碌起來。
少年們都是識文斷字的,其間的道理,自然一聽就懂。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李家小子們還有點(diǎn)抗拒,但是,見到那張家的嫡孫張士翎都親自動手,甚至,還不顧臭烘烘的屎尿,竟然親自朝育苗池里面裝填攪拌好的肥料……
李家的兒郎也只得捏著鼻子干了起來。
“士翎,這外面的磚,不單單是將育苗圃圈起來這么簡單,最重要的是要防風(fēng)、保暖?!?p> 朱慈炯指著育苗池上面一個沒有堵住的磚縫,開口道。
“我明白了,三…呃…起點(diǎn)先生?!?p> 張士翎差點(diǎn)說禿嚕嘴了,他急忙生生轉(zhuǎn)變了字眼。
“好好干!”朱慈炯拍了拍張士翎的肩膀。
張士翎渾身驟然變得僵直,眼眶里竟然還有了幾分的水汽……
“你的這麥秸碎沒有攪拌均勻,這樣堆積成一團(tuán),等到明年開春,氣溫回升,會將紅薯燒壞的,秧苗就會出現(xiàn)黑死病?!?p> 朱慈炯拍了拍一個李家的小子,開口糾正道。
那小子正要反駁,卻見張士翎隨手抄起了一塊磚頭,嚇得他硬生生將彪到嗓子眼的話語,又給憋了回去。
狗日的,張士翎吃不是吃錯藥了!
……
“先生,怎么樣?”張思源趨步而來。
他剛剛將尋找來的鐵匠師傅,給安置住,就急忙趕回來了。
“還行,畢竟都是識文斷字的孩子,一旦他們放下了身段,學(xué)的要比老農(nóng)快一些?!敝齑染夹α诵?。
眼看著張思源竟然先給朱慈炯行了禮,而朱慈炯卻是隨意的點(diǎn)頭還禮,眾人驚呆了!
“你們自己互相印證,我找三……先生有點(diǎn)事?!睆埶荚磁ゎ^沖著眾人說了一句。
說完,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語太軟了,是以走的時候,張思源又惡狠狠的留下了一句:
“都給我做的仔細(xì)了,誰要是陽奉陰違的,小心他的皮!”
……
眼看著朱慈炯帶頭離去,李恒成推了推張士翎的肩膀:
“翎小子,這家伙是誰啊?”
他是李家長房的長孫,雖然不是嫡子,但是也是核心一代了。
李恒成瞪大了眼睛,張家家主竟然對那人執(zhí)晚輩禮,沒聽說南陽啥時候有了一個這樣的人物?。?p> “好好做事吧,別怪做兄長的沒提醒你,你要是犯了錯,今后可就……嘿嘿!”
張士翎冷笑一聲,低頭繼續(xù)刨著豬糞。
他挽著袖子,直接用手將渣渣和糞土攪拌均勻了,然后刨個坑,將一個個紅薯埋進(jìn)去。
“沃日,不是吧?你小子竟然……”
李恒成驚訝極了。
他沒有看錯吧?
張士翎可是張家的嫡子!
他可是張思源的親生兒子,竟然就這么直接用手和豬屎?
李恒成抬頭看看天,陰沉沉的天空下,哪里有日頭喲!
太陽也不是打西邊出來啊……
……
老天,剛才那人究竟是誰???
為什么會讓張士翎這般小心翼翼應(yīng)對呢?
李恒成看著手中的木棍,看著被他胡亂刨出來的紅薯坑……
要不要學(xué)著張士翎,直接下手?
這是一個問題!
可是,若是不下手的話——以張士翎的地位,都這么做了,他這個主房長子若是吊兒郎當(dāng)……
他李恒成可不是家族的嫡子啊!
……
“李家的兒郎,都給老子上手干,誰要是做的差了,小心他的皮!”
李恒成沖著正在磨洋工的一眾李家子弟怒吼起來。
一群憨憨,老子不好過,你們能舒坦了!
酒中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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