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雨眼前一黑,一瞬之后,他就來到了一條小巷中??粗ㄖ臉邮?,應該就是天魔城,大概離他們家也不太遠的樣子。
“還不錯嘛,比我想的好多了?!庇我髟娙藦乃砗罄@出,“你看不見,但是我這里就是一片光禿禿的土地,只有幾棵小樹。只有稍微遠的地方倒是有個聚落?!?p> “什么方向?”
“那里?!?p> 葉桐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雖然不太清楚,但是隱隱約約能看到天魔學院的鐘塔。
“我待會就去那里好了……”游吟詩人踮起腳尖,皺起眉頭看著那邊。
這不就是在歷史中她第一個去的地方嗎?!
葉桐雨感覺到了毛骨悚然。過去,居然算是自己一手導致的?
“還有這個?!?p> 游吟詩人伸出手,敏捷的的從他外套兜中掏出一本厚重的書。
“我可懶得再弄一遍了,順便防止未來還有人來找我。”游吟詩人耀武揚威似的晃了晃手中的書。
“這可是我借的……”
“別擔心?!庇我髟娙艘皇肿ブ鴷囊贿叄谒@異的眼光中,兩只手同時用力,抽出了兩本一模一樣的書。
“從此以后,它就是一本上古時期的地理雜志罷了?!?p> 葉桐雨接過了她扔來的書。他大致的翻了一下,最大的一個區(qū)別就在于,那個原來放吊墜的框,就真的只是一個框了。甚至連他的手都可以塞進去。
“還有,你在外面采的小花?!?p> 她不知從何掏出了一個盆,其中裝著他要帶給林清眠的花。
“哦,我差點忘了。”葉桐雨趕緊把書塞到口袋里,接過了花,“謝謝?!?p> 沉默了半晌,葉桐雨偏過頭,正好對上了游吟詩人同時看過來的眼神。
“那個....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叫我“玄”,或者“玄鳳”就好了。他們都這么叫我?!庇我髟娙诵α?,“我可愛的小葉同志?!?p> 這個稱號太怪了,從來沒有人這么叫過他。不過仔細一想,自己也確實沒有告訴過她自己的名字。該說,不愧是她嗎?
葉桐雨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好吧,再見了?!?p> “我們會再見面的?!彼V定的說。
“你還留了其他虛影?”
“怎么可能。下一次,肯定就是'真正的'我了?!?p> 她一躍而上,輕輕親吻他的額頭。
“再見,我在未來等著你?!?p> 葉桐雨深深的看著她,最終還是往外走去。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游吟詩人緩緩消失在了空中,留下一句話:“未來,我們還有很多相處時間。說不定,你會恨我。不過誰說的好呢,我可沒說謊,而且,我可是個誠實的好商人……”
葉桐雨并沒有聽見。等到他走到街角,往后一看,就只有空空蕩蕩的巷子了。
他感覺到了一些微妙的惆悵。仔細一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了。明明出發(fā)時還是清晨的來的。雖然一整天什么都沒吃飯,但是他沒有一點感覺。
分明和這遠古時代的存在認識了不過一天時間,也明知道不可能不會分離的,卻有一種老友離別的感覺。那種悲傷和孤獨,快把他的心臟給攪碎了。他感覺自己冷的發(fā)抖。不過,也可能并不是因為寒冷。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輕輕嘆了口氣,最后看了一眼深巷,往“家”的方向走去。
天色漸暗,他這是走到了郊區(qū)的地界。
遠遠看去,他聽到了追逐的聲音。
不只是出于好奇心還是正義感,他靠近去看了看。
一個女人在黑暗中匍匐前進,后面還有幾個黑衣人在后面追趕著。
她一身傷,在往葉桐雨這個方向爬來。
葉桐雨內(nèi)心長嘆一聲,伸出那代表封印的鎖鏈,掩蓋住了一切的痕跡。
……
“快!”黑衣人最前面那個紅色頭帶的人帶領(lǐng)著剩下的人跑了過來。
“這也太能跑了,都受了這么重的傷了……”其中一人說。
“黑,不可大意。”
“是!頭!”
葉桐雨在黑暗中默默的看著他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那個紅色頭帶的人應該就是他們的領(lǐng)頭人了吧。
“奇了怪了,我明明看到那個女人過來了,怎么消失了?”
“看那個?!逼渲幸蝗酥钢莻€坑,“應該是掉在哪里了?!?p> “嗯.....”那里領(lǐng)頭的人走過去,看了看,“算了,反正她受的傷很重,就算我們沒直接干掉她,她也必死無疑。只是可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p> “這有什么可惜的?”另外一個人笑道,“不過是家族中的一個野種罷了?!?p> “沒那么簡單?!鳖I(lǐng)頭的那個搖了搖頭,語氣變得很低,很重,“家主曾經(jīng)嘗試過直接殺掉這個胎兒,但是失敗了?!?p> “家主?失敗了?這怎么可能.....”
“對。他就是這么說的?!鳖I(lǐng)頭人點了點什么,轉(zhuǎn)過身去,“這樣死了也好,少了個威脅。我可不想讓我的庭院被這野種玷污了?!?p> “別留痕跡,記住,我們今天在極月城風鶴樓青煙屋里喝酒,煙云君也在。大家開了九壇女兒紅,喝了個爛醉。”
“是?!逼溆嗳她R聲說。
“但是二長……頭兒,天豐閣的探子……”一個聲音弱弱的說。
“相信家族的東西,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身份的!”領(lǐng)頭人拍了拍手中的板子,傳送陣猛地出現(xiàn),所有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葉桐雨收起了所有的鎖鏈。
“我沒有來過,快逃命去吧。”葉桐雨背對著她,沒有再看一眼,離開了。
那女人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亦或是有沒有聽到。
“哎呀,瞧瞧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比~桐雨走遠后,一道帶著黑色面具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剛剛站著的地方。
“星極家族的‘紈绔子弟’二長老,居然是這樣的…”他的聲音很愉悅,“還有,這天魔學院的弟子……雖然好像缺了太多東西,但是是個好人,應該不是個威脅?!?p> “烏有先生們~”他打開通訊器,嘿嘿一笑,“你們猜,我看到了什么?你們所‘照看’的星極家族……”
“夠了綺子虛,你趕緊回來,再說也不遲?!币坏劳赖穆曇魝鱽?。
“好吧?!?p> 綺子虛按掉了通訊器,聳了聳肩,把地上的女人抗到肩上。
“也罷。我就幫你一把,隨便找個醫(yī)院一塞吧?!?p> 離開后,葉桐雨先去了一趟神臨場地。
他們正在進行一次幻境中的虛擬練習,葉桐雨并沒有成功的看到自己的徒弟。
這天夜里,感覺格外的冷清和孤獨。
不過自己家樓頂那從植物中透露出的昏黃的光,卻讓他感覺十分溫暖。
他敲開了樓頂?shù)拈T。
林清眠并沒有耽擱,幾乎是一瞬之后,他就打開了門。
他直勾勾的盯這他手里的花。
葉桐雨看著他的眼神,感覺有些發(fā)毛。
“這是我?guī)Ыo您的禮物。我問了明言先生,他說,您喜歡這種花?!?p> “是嗎……”林清眠嘆了口氣,接了過來,“唉,他,她……總而言之,謝謝你?!?p> “不客氣?!?p> 在自己家里安心的睡覺,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清晨,葉桐雨打開門,打了個哈欠。他好像聽到了門口有動靜。
一個被蓋住的籃子放在他的門口。
“這是?”
葉桐雨把籃子放到了屋里,在最上面,就能看到一張紙片。
字體很娟秀,但是很顯然,寫的人手很不穩(wěn)定。
“他與星極家族無半點勾連,就讓他跟你姓,作為你的孩子吧。我并不能算是他的母親?!?jīng)的極絕娩?!?p> 葉桐雨掀開那層小被子。
是一個嬰兒。
玄鳳0016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