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飛天魔洞
夜深了,天上月明星稀,谷內(nèi)正在發(fā)生著誰也不知的詭異,瀑布上的月亮影子在一點點的減少,仿佛被什么東西在慢慢吞噬著……
只是天邊的三個月亮并沒有被烏云蓋頂,卻因為水中月的突然消散,而暗淡了一半之多。
天地變得昏沉沉的,山中許多熟睡的獸類接連不斷的猛然驚醒,一聲聲的長嘯,打破了這個寧靜的夜。
瀑布里面,有著一層厚厚的巖石,倒月的影子,漸漸的出現(xiàn)在了石頭上,輕飄飄的流進細小的石縫中,悄然的鉆入而去,很快又消失了。
……
……
“簡直難以置信,族母您的主子是個人族啊,怎么能打開麋鹿族強者親自設下的血脈禁制。”白猿驚愕的望著那道石門。
“我的血也失效了,這道門因為他進入,連禁制都完全變得不一樣了,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标懶〔肪o盯著石門,一籌莫展的說道。
白猿拄著那根黑木棍,緩緩的轉過身子,面向陸小卜時,一張衰老的猴臉上,一臉苦澀的開口道。
“事已至此,老朽就實話實說了,其實覆水禁地還有一個古老的名字,也就是消失了上萬年的飛天魔洞!”
“飛天魔洞……”
陸小卜疑惑的嘀咕著,頓時想到了什么,眼睛圓睜,急道。
“竟然是飛天魔洞,這道禍亂死門,但凡出世,要是被山外其他的勢力,得知飛天魔洞在這里,恐怕你這天然谷的安寧要被打破了,你族頃刻間會毀于一旦,所以你個死老猴子到底想干嘛?”
“族母,您說我想干嘛?與其讓我族自生自滅,不如趁有數(shù)的年月里,搏一個千秋萬代,重返始祖之威,而不似如今大部分族人淪為了異族。”白猿眼神犀利的激動回道。
覆水宮內(nèi)。
一輪模糊的月亮飄蕩在半空中,于骨堆紫花之上,清幽的白月光,照耀著紫花,使其更添美麗妖異。
尚游依舊躺在地上,體力恢復了些,他半睜著眼眸,勉強的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月亮,不是掛在天上嗎?怎么到這來了?!?p> “頭骨上竟然還會長花,這到底怎么回事?”
他接連不斷的咳嗽了幾聲,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時已經(jīng)是半夜,子時一刻,外面月黑風高,谷外乃至落葉山的飛禽走獸,全都暴躁不安,在山林中猛沖亂竄,除了一些開啟靈智或是有了些許靈智的野獸,沒有發(fā)狂以外,其他的都和瘋了似的。
矮山頂上的墳墓洞中。
木屋里,二長老紅飛焦急的走來走去,咬牙切齒的說道。
“既然關閉了,就不可能是自動開啟,傳說開啟時間為一天之內(nèi)不會關閉。”
“而那道古老的門戶只有五年未歸的紅吉加上我們這幾個老家伙知道,上面有厚厚的灰塵掩飾著,看起來只有一些裂縫,一般很難發(fā)現(xiàn)是道門?!?p> “那個年輕人才剛來一夜,就發(fā)現(xiàn)了那里,肯定是早有預謀,來到我族就是奔著飛天魔洞而來的,就是紅吉在他手上也說不一定!”
“族兄,你看這如何是好?我就說族母年幼不懂事,天賦能力不可全中,你恭維討好的那個人族,他就是個災星??!”五長老白棋冷顫道。
“谷外的凡獸已經(jīng)暴亂而起,山里的一些勢力也因此騷亂,等飛天魔洞徹底出世,這里的消息很快就會被傳到遠方,被大勢力族群得知前來,到時只有拋棄祖地,尋覓別處定居,少了陣靈的保護,我們會在混亂的逃亡中與陣靈的詛咒里飛速的走向滅族…”
“白猿兄長,你可記得,當年父親偏心,在你我之間選擇,最終選了你當族長,沒想到你現(xiàn)在,卻辜負了父親的期望,親手葬送了族人以后的命運,你對得起族長這兩個大字嗎?”
大長老紅木面對著白猿,厲聲厲色的發(fā)泄著自身的情緒,表情猙獰,呼吸急促,似是有天大的狠意。
“你們還想說什么,就盡情的說吧!我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與其讓族群坐著等死,不如站著求生!”
白猿蓬頭垢面的坐在地上,眼神渙散,深深的嘆著氣。
一直喝著悶酒的紅滿天看不下去了,把手里的酒壺往地上用力一摔,怒吼一聲道。
“我們昨晚費勁全力作法,塵兒的性命是保住了,但還在昏迷中,強行返祖實在是逆天之舉,難??!
還有紅木大兄,你說的那些塵年往事,我們幾個老家伙都心知肚明,現(xiàn)在到了這種地步,你就不必在惺惺作假了,多想想怎么度過這個難關吧!”
紅木見此,冷哼了一聲,道。
“老酒鬼,我們同為長老,但也有高低之分,你冒犯大長老,按照族規(guī),這罪可不輕了?!?p> “到了這個時候,生死存亡之際,可笑大兄還與我談什么族規(guī)?!奔t滿天恥笑道。
“別吵了,抓緊時間,不出三日,北漠乃至無盡深山的大多族群勢力定會一一降臨落葉山,而我們只有跟山外的禿鷹族和蟒蛇族談妥,哪怕散盡全族積蓄,只要能從山外或者山后穿過,逃向遠方,起碼能有一線生機。
不過前提是得讓血脈資質好的族人,享受下魔洞帶來的驚天際遇?!?p> 三長老白嚴目露精光,說完這一番話后,走到了白老面前,扶起了他,又道。
“族兄昨晚為了救塵兒,拼了大半修為,現(xiàn)在身體虛弱至極,你們都少說幾句吧!”
“就按三弟所說的去做,不過現(xiàn)在還是去那個石洞看看是什么情況,還有那個人族始終是個變數(shù),萬一他觸動不了飛天魔洞,那咱們豈不是進不去?”
白猿半喜半憂的拄著黑木棍,拍了拍白嚴的肩膀,隨后轉身來到了紅木面前,臉上露出了蒼白的笑容。
“這么多年來你心性還是沒有改變,總是認為自己當年若是當上族長了,肯定能帶領族人走出這所有的困境。
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個死局,無法越過,除非有奇跡出現(xiàn),飛天魔洞是我族最后的機會。
而你不過是想爭口氣,想證明自己給父親看,說實在的只是不甘罷了。
你去和禿鷹蟒蛇兩族談談,如若族人得了返祖機遇傳承,又能夠逃此一劫,那么族長之位給你又何妨!”
白猿話音剛落,苦笑著撿起了腳邊的酒壺,大喝了一口,自嘲道。
“其實我也不甘,我也想努力改變族人的現(xiàn)狀,只是想不通的是,為什么陣靈保護我們,卻還要詛咒我們,是因為血脈力量一代比一代稀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