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泠月一昏迷至今,代替她處理殿中政務(wù)的龍憂,安排好了諸多事宜。就著手,讓人準(zhǔn)備出發(fā)去上梁國的馬車,要弄得舒適不顛簸,還是有點(diǎn)難度的。
但好在,錢多,砸出去,就換來一輛豪華經(jīng)過特殊改裝的馬車。能夠讓左泠月躺在那上面不受顛簸,好好修養(yǎng)。
向星哲,還有女護(hù)衛(wèi)白悅跟她娘白麒麟,收拾好了行囊,大包小包的,放在第二輛馬車?yán)铩?p> 此次駕駛左泠月那輛馬車的,甲闊,也都跟自己的兄弟告別,囑咐他們看好這里,別讓人靠近。
為了保證這趟旅途的順利,明面上,就這些人,私底下還有大批暗衛(wèi),特種殺手隨行。
說不定,有的危險,在他們一路行進(jìn)的途中,就被解決了呢。
這一路上,未知的變數(shù)太多,他們帶夠了銀票。一離開這里,左泠月,是出外看病的小姐,風(fēng)暮辰是她兒子,這些護(hù)衛(wèi)就是家丁奴仆。
這兩輛樸實(shí)無華的馬車,停在路邊,龍憂抱著素色衣衫的左泠月上了馬車,把她穩(wěn)穩(wěn)的放在鋪設(shè)了很多層的軟墊子上,再蓋好被子。
風(fēng)暮辰,被白麒麟抱在懷里,上了第二輛馬車坐好,白悅,一臉鎮(zhèn)靜,毫無留戀的也跟著上了馬車。
向星哲,苦哈哈的,當(dāng)起了車夫,牽著韁繩。
龍憂滿心滿眼不舍的,轉(zhuǎn)身走下馬車,站到一邊。
甲闊跟眾人揮手告別,一屁股坐上馬車的駕駛室,一揮鞭子,馬兒們就噠噠噠的奔跑起來,拖著馬車,快速的駛離這里。
這前車一走,后面的車,也得跟著走。暗中,那些人,保護(hù)著,注意著兩輛馬車的安危,屏氣凝神的隨行。
他們這一走,其他高管,也在心里打上了小九九。話說回來,他們也好久沒去巡視分殿,得在這里忙完了,抽空去吧!
龍憂看著他們越來越遠(yuǎn)的身影,強(qiáng)忍著情緒,不表露出來。待,真的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時,才眼淚汪汪的低聲啜泣。
走吧,都走吧,走了,就可以遠(yuǎn)離這些是非,去過自己的生活,好好的。
暗夜殿,有他在,斷然不會被覆滅。女兒,希望你回來的時候,能夠看見那些花兒,那些村莊,以及你所設(shè)想的一切。
……
在飛速前進(jìn)的馬車上,左泠月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看車頂?shù)难b潢,看車窗這些,都很不清楚,像是蒙上了一層紗。
她看了一會兒,視覺疲勞,再加上身體也很不舒服,頭疼的厲害,她就趕緊閉上眼睛休息了。
她的身體如有千斤重?fù)?dān),她怎么樣,也動彈不了,只能任由那黑暗肆虐。
黑暗在她耳邊低吟淺唱:“那個人,他在那里,你去了,豈不是自找苦吃?要不,你去別的地方?上梁國此番你若去,是九死一生的命數(shù)。作惡多端的獸人,距離上梁國雖遠(yuǎn),也隔著天塹,但是他們?nèi)舻闷渌说膸椭捅热缬鹑瞬柯?,你覺得,這些凡夫俗子還能跟他們一戰(zhàn)?”
左泠月的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她小臉煞白,顯然是被這樣的話語給嚇到了。
黑暗無所顧忌的瘋狂大笑:“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心軟的。你就等著看吧,你到那時,一定會來求我。你的這具身體,撐不了多久了。而你的真身還被困,所以,你還沒到上梁國,說不定就會死翹翹了?!?p> 這聲音,太過詭異,又很刺耳,左泠月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后背都汗津津的。
籠罩著左泠月的黑暗消散,她的身體又能動了,只是睡了這么久,她也不想再睡了。
她就坐起來,靠著車廂壁上,心跳得很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囁嚅著雙唇說道:“這身體到底是已死之人的,我得再換一具,不然,能不能撐到上梁國還很難說。”
車窗外,是漱漱的風(fēng)聲,她掀開車簾,叫那風(fēng)吹進(jìn)來,才好受一些??煲旌诹?,一到天黑,說不準(zhǔn)她操心的事情,也有著落。
呵呵,也許,再過幾個時辰,就得跟左泠月這具身體,做告別了。她好期待,可以擁有全新的,健康的身體。
她目光深邃,看向遠(yuǎn)方,卻不是在意風(fēng)景,而是,離她全新的身體越來越近了。
下一站,就是蠻國,她要在那里,跟一些人,一些事情,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