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得去平原王府走一遭了。與將軍府相似,平原王府也已經被禁衛(wèi)軍控制!
鑒于將軍府艱難的見面歷程,我找工匠抽了根細長的鐵絲,再固定在兩個竹筒之間,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電話。
我找巡防薄弱處溜進府去,找到平原王的院子,從一棵樹上順勢爬到了屋頂。
我小心掀開一片瓦,看到平原王就在案頭書寫,運氣不錯!我發(fā)出點聲音讓他注意到我,然后示意他不要說話。接著我把電話小心放下去讓他接住,放到耳邊。
“能聽到嗎?”
他對這個新鮮玩意很是吃驚,傻乎乎地觀摩了一陣,然后放到嘴邊,“聽得到!”
“我不方便進來,就這樣跟你說話可以嗎?”
“為什么不方便進來?”
“外面不是有看守的人嘛?我怎么進?”
“并沒有?。 ?p> 我一陣驚訝,抬頭四下張望,確實未見任何禁衛(wèi)軍的影子。再查看一下門口,也沒有!
我尷尬地從屋頂上下來,悻悻地走到屋內。
“父皇只是讓我禁足府內,并未嚴格控制我!”平原王急忙向我解釋。
“唉,對自己的兒子就是不一樣!”我邊抱怨邊倒了一口茶喝,“王爺應該很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吧,能跟我說說嗎?”
“檢舉的人是戶部侍郎王元,他上奏父皇,凌將軍借著科明院做幌子,在地方各州郡培育自己的勢力。這件事目前只是檢舉,并無實證,所以父皇暫時只是將凌將軍收押,著刑部徹查!”
“對了,刑部侍郎萬大人你可認識?”
“認識,但他目前已經停職,由另一個楚有圭接手刑部事務!”
“是因為他是將軍舉薦上去的嗎?”
“八個九不離十!這事也是父皇的意思!”
“我有個疑問,他們檢舉將軍培育自己的勢力,從何說起?應該發(fā)生了什么事吧,不然一個戶部侍郎隨便安個什么罪名,就把一個護國大將軍收押了?”
“好像是清原縣那邊發(fā)生了什么農民暴動,他們砸了地主家的房子,還高喊,要凌將軍給他們做主。那片地,其實都是左相家的,估計是左相借機報復吧!我也只知道這么多了,自昨日被禁足以來,外界的消息,我便不得而知了!”
“就為了一塊地,要與護國大將軍為敵,怎么說也說不通。即使他覺得這種罪名能夠扳倒將軍,但沒有的事,拿不到真憑實據,最后也沒什么有利的結果!我最擔心的……”我有些欲言又止。
“擔心什么?”平原王一副焦急的樣子。
“我最擔心的事,這次不是左相要扳倒將軍,而是你的父皇!”
“父皇?”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可為什么呢?”
“王爺人品高貴,心思單純,自然覺得這事百害而無一利。但你有沒有想過,凌將軍戰(zhàn)功赫赫,聲望極高,掌管著天寧國絕大多數(shù)的兵權,哪一個帝王可以高枕無憂的!您相信將軍的為人,可能皇上也相信過,但只要哪天有一點讓他產生了懷疑,他就會如坐針氈,視將軍為眼中釘肉中刺!科明院建立之初,我們都擔心過它會因為傷害到某些人的利益而被人抹黑和蓄意破壞。但你從來沒想過,皇上有天也會把它當成威脅吧!你想想,科明院的什么,會讓皇上害怕的?”
他想了想,“軍工處?”
“對!從皇上的角度來看,科明院的任何都是于國有利的,并無不可。但是軍工處,可以讓將軍手中的百萬軍隊強大至少兩倍!那對皇上來說,何以安臥!科明院成立之初,他需要將軍的能力把這個事推動下去,但是現(xiàn)在,碩果已結,恐怕這事,就是皇上要通過左相這顆棋子收回將軍的兵權了!”
“這都是你的猜測,我相信父皇不會這么做的!”
“王爺自小讀了很多史書吧,這種事在歷史上出現(xiàn)的還少嗎?只是現(xiàn)在你面對的是自己的父皇,不愿相信而已!”
“如果是這樣,我明日就上書父皇,三思而行!如此行徑,豈不是寒了有功之臣的心!”
“王爺不可!皇上的心思看破不說破,您這樣做,對將軍,對您都沒有任何好處!”
“那我現(xiàn)在該當如何?”
“既然皇上讓您禁足,您暫時就呆在這里,什么也不要說。關于科明院和科教院的一切指控都不承認!既然事情從清原縣而起,我就前往走一遭,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王爺切記,不要為將軍辯護,您越是為他辯護,皇上就會越生氣,手握重兵已是大忌,再加上個勾結皇子,會要了將軍的命!如果他們問起當初科明院舉薦一事,就說只是普通關系,當初是認為將軍在軍工上有實操經驗才舉薦他做的科明院院長!”
他低頭若有所思,沉默了好一會,才抬頭回了我句:“明白了!”
他的臉上明顯有了種難過的神色,我知道我的話可能讓他一時無法接受,但現(xiàn)實總是會給那些太過理想主義,太過純真的人當頭棒喝!如果有天,他做了帝王,這些事,他可以選擇說不,但必須要懂!
我給平原王行了個跪禮,“如果來日王爺做了皇上,請相信將軍,善待將軍,給世人一個公平正義的太平盛世!”
他趕緊過來扶起我,“快請起!父皇尚身體康健,此話不可亂講!但我向你保證,如有朝一日我真的做了皇上,一定不負黎川所托!”
我滿意地笑笑,拜別了平原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