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歌頌祂
徐文初與周明瑞已經(jīng)有了明確的目標——他們準備在盜門進行會合。
并且,在目前看來,他們應當不會受到什么阻撓,所以他們大概是安全的。
突然出現(xiàn)的東方云知從李絕牧師的口中了解到了徐文初的狀況,在確定徐文初的安全后,他自然也沒有繼續(xù)留在校園內(nèi)的理由。至于這位「poet」的從者,我們暫時還并不能知道。
柔弱女白領和她的從者,即是那位藍發(fā)的「assassin」,大概是已然離開學校了,至于她們?nèi)チ四睦镄菡覀儾恍枰?,也沒必要知道。
當然,還有我們神秘的「player」先生,以及他那位更加神秘的從者,這組參戰(zhàn)者,可并沒有離開學校。
至于為什么。
那自然是,碰著些意外情況了。
大家可別忘了,之前留在學校里的參戰(zhàn)組,不包括徐文初,可是一共有四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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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內(nèi),某教室中。
「player」,他正一臉陰沉地看著眼前之人。
如若說「player」的邪魅長相,使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稱得上平凡,那么眼前之人的樣貌,除了普通二字外,便實在難以找到其他的詞句來形容。
怎么說呢。
不高不矮的身高,不胖不瘦的身材,戴著純黑框眼鏡的憨厚樣貌,身著著算得上干凈簡約的襯衫,這樣的人,應當是每一個龍?zhí)捉巧淖罴讶诉x。
如果硬是要從這位看著年輕的普通人身上找出一個特點,那么也只可能是他的眼睛了。
他的瞳孔極黑,幾乎沒有其余的雜色。瞳孔之下的深邃和空洞,似乎就像一個無底的深淵,使人一望便會深陷其中。
他面色平靜地看著眼前之人,沒有絲毫的緊張感。
「player」上下打量片刻后,終究還是開口打破了沉默。
“喂,那邊那個賤民,你也是參戰(zhàn)者?”「player」倒是沒有客氣的意思,“其余的三個名門參戰(zhàn)者我都見過了,你應該是個平民吧?”
“嗯,是的,”出乎意料的是,這普通長相的男子,還真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了「player」的問題,就像是被嚇傻的人一樣,沒了主見,“我叫應瑔,李絕牧師也大概告訴了我一些關(guān)于你的情況?!?p> “你可不能動手,李絕牧師叫我給你帶個話,”應瑔意味深長地盯著「player」,平靜的面龐沒有任何的波動,“你殺了你的第一個從者,爾后進行了二次召喚,這個賬,他們都記著呢……”
這句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話,讓「player」瞳孔猛縮。
【不!不可能!】
【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我應該已經(jīng)做得足夠小心了?。??】
「player」面沉如水,他微微低下了頭,放低了自己的姿態(tài)。
似乎,他極其不愿眼前之人見到自己失態(tài)的樣子。
應瑔似乎并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繼續(xù)說道:“有些事,他們不說,并不代表他們不知道?!?p> “你大可以繼續(xù)這么囂張下去,當然,結(jié)果自然得由你承擔?!?p> “以上,就是他們的原話。”
“帶到這句話后,我就可以撤了?!?p> 應瑔說完了話,便打算抬步離去。
只是,應瑔走出幾步后,便停下了腳步。
他回望那位失態(tài)的「player」。
“當然,這位先生,出于私人角度,我還是得說句公道話?!?p> “你的演技,過了?!?p> 「player」這才抬頭。
他的失態(tài),這才總算有了幾分真實的味道。
在疑惑自己被看穿的同時,他分明看見,這所謂賤民的臉上,那雙空洞的眼眸之后,是浩瀚無垠的深邃海洋。
「player」的靈魂仿佛沉寂了一般,他順著那雙眼眸,陷入了某個詭譎的海洋國度。
海洋之上,有拍打出的浪花,有飛涌出的游魚,有孤孤單單的島嶼。
因常年被海水沖刷而華潤的礁石上,是歌唱的海女,她們的嗓音清麗悠揚,為這深夜帶來了無數(shù)的幻彩浪漫。
只是,她們身旁的那些破舊的漁船,那些船夫的尸體,可并不浪漫
因無風帶而停止航行的海盜船,已然成了幽靈的港灣,還未完全腐蝕潰爛的海盜尸體之上,長滿蛆蟲的丑惡面龐之中,是一雙雙依然澄澈美麗的眼睛。這些眼睛詭異地沒有任何異常,如同一顆顆璀璨的藍寶石,在無盡的長夜里搖曳,在歷史的長河之中頌詠。
至于是在頌詠誰,那可就不是我們所需要知道的了。
夜幕無光,雖是暫時。
可深海無光,卻是永恒。
深海更深處,是望之難辨其身的巨大海物。
是來自亙古的低語呢喃。
是那一雙雙深邃的眼神,帶著骯臟邪惡的丑陋目的,注視著大地,注視著森林,注視著天空。
亦或者。
是龐大而詭然的宮殿,偶爾的微光自宮殿內(nèi)灑出,引得大海的深處猛烈震動。
它們都是來自亙古的神秘。
祂們都是來自亙古的神秘。
「player」突然打了個趔趄,他仿若從冰水之中猛然鉆出一般,整個人都顯得虛弱無力。
但他至少不再失神于應瑔的眼眸,而是將自己的意識拉回了現(xiàn)實。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面龐之上盡是冷汗。
“你……”
“你究竟是……”
「player」的聲線顫抖著,但這并不意味著他陷入了恐懼,相反,此刻的他已然陷入了狂熱的興奮。
那是對高深的向往。
那是對未知的渴求。
應瑔的眼中毫無情感,他似乎早已預料到了「player」的反應,并且只是淡淡地看著眼前的怪人。
然后,他終究還是開了口。
“你問我是誰?”應瑔笑了笑,他一字一頓并慢條斯理地說出了這個耐人尋味的答案。
“正如你所說的?!?p> “我是平民?!?p> “而且?!?p> “是祂最虔誠的子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