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錯!”
隨著一道肩扛大刀的身影出現(xiàn),骨道人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七煞刀’尤琿!”
陸昭一攤手:“所以,你是要和我們做過一場,還是老老實實將東西交出來呢?”
尤琿卻是一臉不耐煩:“陸兄,何必跟他廢話,做掉他我們慢慢找不就是了?”
聞言,骨道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沒有說話。
陸昭搖搖頭,“殺了他沒用,‘仙引’不在他身上。這具‘身外化身’定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他以本體代劫自然不會將‘仙引’放在身上,也不可能有機會將仙引交到這具化身手上,否則他就用不著付出這么大代價了。
至于他的轉(zhuǎn)生之法是一種神魂出竅的秘法,根本無法攜帶實物,否則瞞不過其他人。
所以‘仙引’一定還在楚府某個隱秘的地方,貿(mào)然殺了他我們就真的是白忙活一場了?!?p> 說起來此次還真是機緣巧合,雖然陸昭的‘妙真瞳’已經(jīng)小成,但距離查看神魂還有一段距離的。
當時骨道人身死的瞬間,他以‘妙真瞳’察覺到了對方上浮現(xiàn)一絲極其突兀的神念波動。
起初他還沒在意,隨后那股波動竟快速朝著人群外移動,這才讓他起了疑心。
再加上當時的情形如無意外,想要拿到‘仙引’幾乎已經(jīng)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這才好奇地跟了過來。
沒想到還真有意外收獲。
尤琿恍然,朝骨道人嚷道:“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骨道人默默看了陸昭一眼:“不錯,‘仙引’的確被我藏在了楚府,但那個地方只有我知道。如果我不告訴你們,哪怕你們將楚府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得到。
并非我夸大其詞,這些人在我的‘尸體’上找不到‘仙引’,肯定會前往楚府排查。我又豈能不防?”
尤琿眉頭一皺:“好,只要你告訴我們‘仙引’藏在哪,我們就放你一條生路。”
以他們兩個的修為,一眼就能看出如今的骨道人隨著本體消亡,一身實力幾乎去了大半。
這具身外化身最多只有練氣三層的實力,單對單任何一人都能將其輕易拿下,更何況以二敵一。
骨道人目光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幾圈,嘴角閃過一絲詭譎:“要我告訴你們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只會說給一個人聽,至于這個人是誰,就由你們自己決定。”
“挑撥離間?”尤琿冷笑一聲:“你該不會以為這種小伎倆……”
話沒說完,尤琿毫無征兆地朝陸昭一刀斬出。
“嗚”
一道丈許左右的漆黑刀光夾雜著惡風呼嘯著卷向陸昭。
“轟”
一時間,青色石磚化作碎石朝四周飆射而去,噼里啪啦聲如雨打芭蕉,密集而暴烈。
然而這勢在必得的一擊卻被陸昭未卜先知一般,輕飄飄躲開。法力撐起蕩開飛來的碎石,同時毫不客氣反手點出一道三尺有余的劍氣。
“當”
金鐵交鳴聲中,尤琿雙手橫刀于前,身體一震滑出數(shù)尺。
還未等他站穩(wěn)身形,一股宛如龍卷一樣的灰風滾滾而來。
尤琿雙腿微曲定下身形,接著虎目含煞,大吼一聲:“殺!”
剎時間,宛如烏云中閃過一抹黑電。
七道漆黑刀影縱橫交錯從四面八方襲來,將灰色風柱絞成漫天靈光。
“階位壓制果然恐怖!”
見到這一擊如此輕易被攔了下來,陸昭不由暗自嘆了口氣。
半年中,隨著將法力全部轉(zhuǎn)化為中二品之后,實力方面較之之前提升了兩倍不止。
即便如此,依然只是勉強與一個初入練氣中期的散修持平,可見階位之間的差距是何等驚人。
“陸道友,停手!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
尤琿眼見自己最強一刀竟只是和對方拼了個平分秋色,頓時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之前茶樓試探的時候,他便察覺到陸昭的法力雖然精純,卻并未升華,是實實在在的練氣初期。
與陸昭合作,正是看上了陸昭實力不俗,卻又對自己毫無威脅(常理而言,階位差距很難逾越)。
為的就是好事成之后可以輕易獨吞戰(zhàn)果。
然而直到此時尤琿才發(fā)現(xiàn),隱藏實力的何止是自己,眼前這位才叫深藏不露。
練氣初期就掌握了兩門法術(shù)就罷了,關(guān)鍵每一門竟然都修煉到如此精深的地步。
僅憑法術(shù)便能與自己的法器‘七煞刀’相抗衡,能在練氣初期就有如此實力的散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煙塵中,陸昭嗤笑一聲:“想打就打,想停就停?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說著,陸昭右手抬起,狠狠一握。
周圍飄散的灰霧瞬間暴漲,涌向尤琿。
“該死!”
雖然主動休戰(zhàn),但尤琿并未放松警惕。
面對突襲,尤琿一聲大吼,再次揮舞七煞刀。
層層刀幕不斷抵擋著混陰濁氣的侵蝕,到底修為更強,持續(xù)作戰(zhàn)中尤琿還是勝了陸昭一籌。
一時間只見場中灰風席卷,黑電如龍,激灑出點點璀璨靈光。
隨著灰風漸漸稀薄,尤琿壓力大減。
卻見一道金色劍氣悄然穿過灰風電閃而來。
修士有神念在身,幾乎很難被偷襲。
這一擊縱然頗為出其不意,依然沒能瞞過尤琿。
但見識過‘劍氣術(shù)’的驚人威力,尤琿不由心頭狂跳,硬著頭皮撐起法力防護抵擋混陰濁氣,收刀擋在胸前。
“當”
倉促之間,尤琿被這一擊打的倒飛出丈許,渾身法力不住震顫。
趁此機會,陸昭法訣變幻,‘混陰濁氣’一卷將尤琿徹底吞沒。
中二品法力加極品法丹所帶來的恐怖威力,在法術(shù)被破之后,尤琿根本連掙扎都來不及,就被瞬間“融化”。
只留下了一柄暗紅色的長刀。
陸昭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微笑著轉(zhuǎn)過身看向骨道人:“你想去哪?”
不遠處,正躡手躡腳朝屋子里挪去的骨道人干笑一聲:“道友,有話好好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