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的背叛
“一一,外面有人找你,說是你的發(fā)小,我也不認識,沒有見過,你去看看吧?”我和隊員們正聊得正嗨時,杜瑞走進休息室,對著我說外面有人找我。一聽到發(fā)小這個詞,我首先想到的是霖霖,因為只有她才可以真正意義上說是我的發(fā)小,從出生到現(xiàn)在,我兩一直有聯(lián)系,直到她輟學為止,我倆從來沒有分離過。那一刻,我還在疑惑,她什么時候關心籃球了,怎么會知道我現(xiàn)在的工作是跟著廣東東軒籃球俱樂部第一小隊啦?
我的猜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以為來找我的就是她,我從小長到大的好姐妹??墒牵斘倚再|勃勃的跑到酒店大廳,看到的不是露仔,而是琦哥,和我從小就記憶尤深的那個人——李星星,一個存在與我的噩夢中的人,把我逼得不能在戶籍所在鄉(xiāng)鎮(zhèn)上初中的人,那個女生,是我一生中的噩夢。
看到琦哥的哪一刻,我確實很開心,畢竟遠在他鄉(xiāng),能夠看見自己的老鄉(xiāng)兼自己最好的異性朋友,心里的開心是無比言說的。我高興地跑到他的身邊,張開我的雙臂擁抱著他。我都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他居然還不好意思起來了,躲避著我,還說什么大廳人多,要注意形象。無疑,這一舉動遭到了我的白眼。
“我說琦哥,我倆什么關系啊,還在乎別人的眼光?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啊?!毖哉Z中帶著鄙視的眼神看著他,順著他的手勢松開了他的臂膀。
“我兩的關系自然不用別人說啊,這么多年的感情了。”說完,他尷尬的摸摸頭,帶著不知所以然的笑,左顧右盼。
“琦哥,咋了啊,你有事就說嘛?我兩都什么關系啊,有什么不能說的啊?!泵鎸ξ液翢o所謂的語氣和表情,琦哥看了我足足有幾分鐘的時間,這段時間,我倆一直互相對視著,好像都想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東西來一樣。
“那個,今天來,除了看你之外,還想給你說一個事情?!?p> “嗨,說就說唄,低什么頭啊。”我故意的帶著嘲笑的語氣諷刺著他,誰知他更加羞愧了,深深的埋低了頭?!?p> “琦哥,你咋了???有事你就說嘛,你這樣我很慌的?!笨粗绲臉幼樱f實話,心再大的人,在這一刻也會有所顧慮和擔憂,總感覺會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一樣。果不其然,后面的事情超乎了我的意料之外,甚至讓我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懷疑。
他微微抬起頭,羞愧的看著我,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有人請我?guī)兔碇!?p> 幫忙?我倆共同認識的人不多?。吭诖竽X中仔細回想了好幾次,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我一輩子也不想回憶其來的名字與身影——李星星。應該不會這么巧吧,我和她之間的恩怨琦哥不是都知道嗎?怎么可能還會接受她的幫助來找我啦?
那一刻,我多希望是我多想了,我多希望我記憶中的琦哥不是這樣的人。不過事實總是事與愿違,在那一天,我明白了,世界上,愛情啊,遠遠勝于友情,終是曾經(jīng)對友情的誓言多深刻與刻骨銘心,在愛情面前,它上面都不是。
“一一,這件事也是我深思熟慮后才做的決定,你一定要沉住心情,一定要冷靜好嗎”.看著他那緊張的神情,我開始擔心起來,本以為他會給我什么驚喜,到現(xiàn)在,內心只有恐懼和不安,隨意的附和著他?!澳阏f吧,我心里承受能力你還不知道嗎?那可是杠杠的?!蔽业脑捳Z給了他繼續(xù)下去的勇氣,看著他深呼了一口氣,拉著我來到靠近床邊的一個桌邊,慢吞吞的說道:“你還記得他嗎?”我順著他手指的目光看過去,身材姣好,中長發(fā)的姑娘坐在沙發(fā)上,在我不明所以然,正準備問琦哥的時候,她慢慢的轉過了頭。越來越清晰,輪廓越來越明朗,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禱著不是她,不是她。
“一一,好久不見,你還好嗎?”看清眼前說話的這個女生,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努力的掙脫被琦哥抓住的手,想盡快的逃離這個地方,逃到一個誰也沒有、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去。
無論我怎么用力,男生和女生的力量懸殊在此刻完全的顯示了出來?!澳惴砰_我,讓我走啊?!毙沟桌锏呐亟胁]有換來我的自由,手依然被他拽的死死的,我就像是一個被宰的羔羊,在拼命的努力,試圖換取一線生機?!澳惴砰_我,我求你了,你放開我吧,我求你了。”無奈之舉,無助變成了哀求,蹲在地上的我,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可有誰想過去幫助我啦?無助,無奈,就好像是被世界拋棄的一個孤兒一般,獨存于世。
李星星站起來,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我想退,卻被琦哥擋住了,頭頂傳來“你必須面對過去”的話語,猶如晴天霹靂,將我的五臟肺腑炸裂開來,這句話的來源者不是別人,正是我這十幾年來,一直視為生死之交的兄弟啊。
傷心欲絕的我,轉身看著這個我看做最重要的異性朋友,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可怕,“你知道我的過去,你也知道我對她們有多恨,為什么還要把她們帶到我的面前來,為什么?”最后的吶喊,是歇斯底里吶喊出來的,震響了整個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以此,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比起他對我的傷害,別人的眼光算的了什么啦?打從心底里的冷笑,暗示了對這份友情的不值得。
“你能不能聽我好好說完解釋一下啊?!泵鎸ξ业氖Э?,他不得已強硬起來,使勁的用雙手控制住失控的我,避免更多人的關注。“也許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啦?!?p> “那是什么樣子????你說啊,”甩開他的手,我向后退了幾步,全然顧不上外人的眼光,“你可別說是她年少無知錯怪了我?也別說是她受人蠱惑分不清對錯,尤其不要說她現(xiàn)在知道自己當年錯了,現(xiàn)在來就是專門來給我陪個不是啊?”我多希望我所聽到的回答不是這三個中的其中一個。
“一一,你可以好好的聽我說嗎?”我這人天生受不了別人打感情牌,一句話加上他的語氣,瞬間讓我的氣勢弱了下來?!?;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吵架的,帶她來,只是為了讓你與過去和解啊,我不想你一直活在過去的不愉快中和黑暗中?!?p> 一向溫柔的他居然也會有如此暴躁的時刻,可是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他曾經(jīng)喜歡的那個女生,我一生的噩夢和敵人。
“和解?”我嘲諷的笑了,漫不經(jīng)心的走到他和李星星的中間,戲謔的問他:“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和她和解?就認為你和我這么多年的友誼嗎?哈哈哈哈哈哈??尚Α!?p> 他一把拉住了我,暴躁的怒斥我:“你不要這么固執(zhí)好不好,這樣僵持下去對你有什么好處啊?!?p> “是”,他的一席話徹底激怒了我,“對我是沒有好處,可我就是不會原諒她怎么了,?。 睅е鴳嵟捅У穆曇魝鞅榱苏麄€大廳,甚至驚動了在休息室里面的隊友們,也嚇到了琦哥和李星星。
他來拉住我,用溫和的語氣以試圖緩解我的情緒,“你消消火,別生氣,我慢慢給你解釋好不好?”
此刻的我是脫韁的野馬,誰勸都沒用,“我不要聽你的解釋,我不要。”一邊蒙住耳朵一邊擺脫他的魔掌,“你怎么可以這樣啦,我把你當做最好的兄弟,我什么事情都給你說,在你面前我毫無保留,可是你啦,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啦,你怎么可以?。俊蔽乙贿吙奁?,一邊吶喊,瀕臨崩潰的邊緣。
見我已經(jīng)完全失控,楊琦著急的向我走來,想扶起蹲在地上的我,卻被一只手給打開了,“你離她遠點,沒看見你把她傷成什么樣子了嗎?”說話的正是李斯年,排開他手的是郝杰。猶如珍寶一般,慢慢的安撫著我的情緒,扶著我,一步一步的走進休息室。
轉角處,傳來了琦哥最后掙扎的吶喊:“一一,她真的只是想要想你道歉而已,別無他意,你就這么不大度嗎?一個認錯的機會都不給她嗎?”這是質問還是譴責的語氣?一時我分辨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點,不管是什么樣的,都是我不對。真可悲啊,原來這十幾年的友情終究是抵不過曾經(jīng)的愛情啊。
正當我轉身之時,李斯年按住了我,用我從未聽過的冷漠語氣反擊他:“為什么要大度?憑什么大度?不對就是不對,為什么要原諒,難道曾經(jīng)的傷害會因為你一句對不起就眼消云散嗎?”那眼神就像要吃了他一樣,說完更加的抱緊我,扶著我往休息室走去。
過去的事終歸是要做一個了解的,我按著李斯年,拍拍他的手,慢慢的轉身走向楊琦,“你說的對,過去的事終究是要做一個了解的?!碧а劭戳怂砗蟮睦钚切牵~步向前,不放心的李斯年和郝杰他們眼神死死的盯著我,深怕我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直視著這個我童年的噩夢,第一次勇敢的正視他“李星星,我和你之前恩怨你知道的,是你,逼我遠離家鄉(xiāng);是你,害我朋友離散;是你,讓我在還不知事的年紀就嘗受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本該童年無憂的我,因為生命中出現(xiàn)了你,迫使我不得不長大,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世界?!痹秸f我越氣憤,步步逼近,質問她:“你知道嗎?我也是家里的獨生女啊,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壞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啊,你們小小年紀,怎可以那樣的污蔑我啦?還讓全校的同學對我進行孤立,你們怎么可以那么狠心?!笨刂撇蛔〉难蹨I,隨著心里話的流露不知覺的往下流。
“你現(xiàn)在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挽回我童年所受到的傷害嗎?”我等著她的回答,卻被楊琦搶先了,“不是的,一一,她不是這個意思?!蔽吹人言捳f完,一聲暴怒打斷了他:“那是為了什么?為了現(xiàn)在她心里能求個安穩(wěn)嗎?就必須讓我忘記過去所受到的一切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這一輩都不可能的?!蔽抑钢钚切牵瑓s直視這個我曾經(jīng)一直視為最重要的異性發(fā)小。
“一一,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今天帶她來真的只是來給你說聲對不起的”。
琦哥的話非但沒有安撫我的效果,更讓我憤怒了,“你閉嘴”,我努罵著,“你有什么資格帶她來見我,若你真的把我當成朋友,你就該知道我對她的恨由多么的深,你怎么可以這樣的傷害我,”淚如雨下我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李斯年和郝杰兩人都壓制不住我,我依然不依不饒的質問著這個我認為最好的異性:“在你的眼里,愛情終究是比友情重要對吧,你怎么可以因為喜歡她就這樣對待我啦,我沒有血肉的嗎?我難道就沒有感情嗎?啊,你說啊?!?p> 聲淚俱下,形容此刻的我,應該是再適合不過的了,李斯年和郝杰他們使盡了全身力氣,終于把我拉進了休息室,與外界隔離,獨留楊琦二人在大廳不知所措。我也終于卸下了我全身的偽裝,嚎啕的大哭起來。“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繛槭裁?.....”
隊員們想安慰我,卻不知從何處下手,只能心痛的看著我。不到一刻鐘,哭聲漸漸停下來,在所有人以為我恢復之時,我倏地起身,轉身拼命的往外面沖了出去,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我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