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個大峽谷的路口時,三只獵犬開始狂吠起來。有一只身子像狐,而毛色卻長得像貉的公花狐貍,背上還長著白毛,站在峽谷的入口處,看見一行人后,非但沒有逃跑,反而盯著六人看。
壯年獵人說:“花狐貍是貉和狐貍雜交的后代,是最狡猾的狐貍,背上又長著白毛,又是一只老狐貍了??礃幼樱囱ê陀缀隙ㄔ诹硪贿?,才故意吸引我們?nèi)プ匪?,從而讓母狐和幼狐順利地逃走?!?p> “應(yīng)該是這樣,我們有六個人,還有三只獵犬,花狐貍的皮不值錢,這個季節(jié)也不適合獵皮張,老狐貍才這么膽大。不怕三只犬還說得過去,畢竟它身上有臭液作為防衛(wèi)武器,但我們是六個獵人啊,竟然也不怕,膽子也太大了?!焙鲷斠舱f出了自己的想法。
花狐貍不走,還在吠叫,鐵木真看了卻說:“我覺得不一定,這只狐貍沒有驚慌,卻帶著一種仇恨的目光,應(yīng)該有別的原因吧?!?p> 德薛禪看了看那只花狐貍,也補充道:“鐵木真說得不錯,那只狐貍看見我們后,沒有邊跑邊回頭,而是一直站在那里,想讓我們過去,應(yīng)該是有原因的。”
最小的主人來了興趣:“三位客人,反正有的是時間,不如做一個有趣的試驗,看誰說得準(zhǔn)確。那個峽谷中有花鹿,你們也沒有吃過這種肉,不如讓父親帶著三位客人,再帶上兩只獵犬,跟著花狐貍到峽谷中,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順便也可以獵兩只花鹿回去。我與哥哥則帶著一只獵犬,去相反的方向,看一下花狐貍的洞穴,看母狐到底是什么狐貍,我們看好大致的地點后,冬天才好獵皮張?!?p> “好,就這么辦吧?!辫F木真看了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小主人,高興地說道,然后徑直向花狐貍走去。
德薛禪跟在了后面,忽魯和壯年獵人見狀,各牽著一只獵犬跟了上來。
老人的兩個孫子,則牽著另外一只獵犬,向峽谷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是一個小嶺。
花狐貍見人走了過來,立即掉頭向峽谷跑去,鐵木真緊緊地跟在后面。
很快就進(jìn)入峽谷了,里面很大,足有近二十步闊,靠右手邊有一條小溪,溪水從山上潺潺流下,溪邊的落葉松上,牽掛著很多狗棗子藤,花狐貍沿著小溪向前跑,還不時地掉過頭來,焦灼地看著后面的人和犬。
突然,峽谷中的一個窩風(fēng)處,驚起了十多只花鹿,開始向峽谷深處跑去,忽魯不愧是老獵人,看見花鹿后,非常高興,立即手拿弓箭,縱犬向鹿追去。
德薛禪也對花鹿產(chǎn)生了興趣,跟著追了上去,壯年獵人見兩位客人如此,也只好放出了獵犬,追了上去。
小溪邊,現(xiàn)在只有鐵木真了,花狐貍見人和犬去追花鹿,于是停下來,看著人和犬遠(yuǎn)去的背影,顯得有些失望,卻見鐵木真還緊緊地跟在后面,才稍稍放心,繼續(xù)向前走。
當(dāng)它來到一叢最大的狗棗子藤對面,又停了下來,隔著小溪向?qū)χ倬W(wǎng)吠叫。
見了眼前的狗棗子藤,鐵木真不禁嚇了一跳,很多藤都有自己的手腕粗,在小溪對面的落葉松與巖壁之間,形成了一道密密匝匝的藤網(wǎng),如果跨過小溪,也只能隔著網(wǎng),從藤與藤之間形成的縫隙,去觀察里面的情況。
看到這么粗的藤網(wǎng),鐵木真有些失望,即便里面有東西,要想進(jìn)去的話,也要花不少時間砍藤。
峽谷深處,很快就傳來了犬的狂吠聲,人的吆喝聲,三個獵人和兩只犬,應(yīng)該將花鹿追到了絕境,已開始射殺了。
鐵木真想去幫著獵殺花鹿,回來再看藤網(wǎng)后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他剛邁開腳,就被花狐貍擋住了去路,它顯得很著急,一點也不害怕,反而一直不停地吠叫。
一種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襲上鐵木真的心頭,他認(rèn)為這只狡猾的狐貍,完全是在玩弄自己,于是從背上取下弓箭,花狐貍果然很狡猾,趕緊站到了一邊,然后用可憐兮兮的神情看著他。
他剛走了兩步,狗棗子藤所在的落葉松樹上,忽然傳來了棒槌鳥的叫聲“王郎哥,王郎哥”,叫聲幽怨凄惻,鐵木真便停下了腳步。
下山時,鐵木真已從三個主人的口中,聽說棒槌鳥叫的地方,往往有棒槌。
其實,棒槌鳥就是紅角鸮,喜歡啄食棒槌鮮艷的紅果實,因而出沒和鳴叫的地方,往往生長著棒槌,長白山的土著人便認(rèn)為,棒槌鳥守護(hù)著棒槌。
——摘自我的作品《成吉思汗的動物軍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