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解決了困擾多日的難題,大家感到很輕松,李白的心情也不錯,于是在獵人邀請下,跟著下山買了幾大罐五谷雜糧酒,當晚兩人就著雞肉,喝得非常盡興。
第二天,李白回到山上,這天沒見到猴王和一大群猴子,住持便讓人拿著木棒,將躲在廟里的七只公猴轟了出去。
這七只公猴,每天需要喂食不說,還到處攀爬,隨地大小便,住持忍了很久,將其驅(qū)趕出去,大家更是松了一口氣。
兩群猴子都走了,李白這才覺得,自己滯留的時間也不短了,準備次日離開峨眉山,輾轉(zhuǎn)去成都,繼續(xù)游山玩水。
住持聽說后,請李白吃了一頓齋飯,并好意進行挽留,無奈詩人的去意已決,也就不好說什么,只是希望這位青年才俊,以后經(jīng)常來峨眉山,多留下一些詩篇,以擴大山和寺廟的知名度。
詩人畢竟豪爽,當即就痛快答應(yīng)了。
這天晚上,廣浚拿著琴,與詩人來到以前彈琴聊天的水池邊。李白見月色晦暗,不擔(dān)心猴子的干擾,酒癮又發(fā)作了。
僧人彈琴,詩人飲酒,沒有酒菜,只有濃香可口的猴子酒,李白的興致卻很高,還笑著對廣浚說,琴聲就是最好的下酒菜。
離別在即,兩人聊得很晚,方才散去。以為猴子再也不會來搗亂,詩人睡了近段時間以來,難得的一個好覺。
第二天,詩人將剩下的三罐猴子酒,早已用紅泥、木板和布料做成泥封封住,裝在行李中,準備自己喝一部分,留部分也給老師嘗嘗。
沒有想到,當住持和廣浚送詩人出來,三人剛準備道別時,遠處隱隱傳來了大青猴的尖叫聲。
李白意識到不妙,便沒有走,想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一會兒,以前的一幕又重現(xiàn)了,七只單身公猴在前面逃,后面跟著猛追猛打的猴王和一大群猴子。
見猴群又來撒野,李白只得說道:“都是我惹的禍,偷了猴群的果酒,真是不好意思,我也無計可施了,只得求助于老師,只要有好方法,我立即趕回來,誓要趕走這些潑猴為止!”
住持和廣浚都知道,李白的老師趙蕤精于韜略,洋洋灑灑的《長短經(jīng)》便是明證,請他出面解決這個頭疼的問題,正是發(fā)揮其長處。
為了最大限度降低猴群的破壞性,李白還講了一個權(quán)宜之計,這也是獵人商議出來的第二方案:去山下借來一張斑斕虎皮,包裹一些草和灌木,裝成活虎的樣子,放在寺廟門口。
一般的動物,沒有不懼怕老虎的,在猴王識破假老虎之前,肯定不敢靠近,這樣就可以讓寺廟保持兩三天的清靜。而幾天之后,李白已從老師那里得到妙計,就再也不怕這些潑猴了。
住持聽了,便開始吩咐僧人照辦。
辭別了住持和廣浚,詩人徑直向老師此時隱居的梓州郪縣長平山而來。
李白與老師趙蕤,當時并稱為蜀中兩杰,享有“趙蕤術(shù)數(shù),李白文章”的美譽。
趙蕤,原本是鹽亭縣兩河鎮(zhèn)趙家壩人,一生淡泊名利,喜歡過隱居生活,以懸壺看診來謀生,不是寫書,就是游歷,唐玄宗多次請他出山做官,都被婉言謝絕了。
幾天后,李白來到長平山時,趙蕤正在看《易經(jīng)》,師娘月娘則坐在旁邊謄抄丈夫研究《易經(jīng)》所寫的手稿。
李白拿出三罐猴子酒,以及在路上所買的牛肉等熟食,師生兩人開始暢飲聊天。
分別嘗了兩種猴子酒,趙蕤說道:“獼猴桃酒的口感不錯,又帶著山林的綠色,可太甜,有點膩;櫻桃酒酸甜適宜,我就喝它吧!”
原來,趙蕤和月娘長期隱居,已過慣了淡泊簡樸的生活,對太甜太膩的東西,已經(jīng)不習(xí)慣了,李白當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