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我來自東零雨其蒙1

第十一節(jié) 來者是客

我來自東零雨其蒙1 青云小主 2651 2022-02-20 17:48:00

  第十一節(jié)來者是客

  渡了忘川河,穿過彼岸花海,又行過一段空曠無人的巨大石人陣廣場,眼前出現(xiàn)一座宮殿,寬大的殿門上書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閻羅殿。殿前數(shù)十名青面鬼差分立兩側,手中刀槍劍戟的拿著好些兵刃,看上去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臺階上正中間站著一個矮矮胖胖的老頭,一身錦繡麒麟常服,腰間玉帶卡在肚皮上方,頭戴紫金冠,足蹬百蟒靴,圓頭圓臉,頜下一縷長髯,一笑起來眼睛瞇成兩道細縫,由于胖,臉上光溜溜的一點皺紋也沒有,看上去慈祥又親切,非常有凡間富家元外翁的氣質(zhì)。

  牛頭與馬面緊行幾步,走到臺階下向著富貴老頭單膝下拜拱手行禮到“閻君殿下,臣下幸不辱命,把您說的客人接到了?!边@貌不驚人的矮胖老頭竟是閻羅王本君。

  杜尹也收了方才冷冰冰生人勿近的姿態(tài),面上略顯了點柔和的態(tài)度出來,上前一步拱手見禮“閻君。別來無恙?!蔽遗c白析隨在身后也忙正冠斂容躬身行禮。閻羅君急走幾步下了臺階,一抬手扶住杜尹,未得開言先哈哈哈大笑三聲,道“前幾日在后園觀花,聽得地聽獸長號三聲,告之我不日將有遠客來訪,遂遣了牛馬二人去相接,不想是魔君親自前來,有幸有幸,來,殿上請。”聲如洪鐘竟有翁翁的回響之音。

  說罷與杜尹執(zhí)了手,親親熱熱的向殿內(nèi)行去,我心中暗笑,杜尹看來一幅生人勿進的冰寒性子在這閻羅君面前沒起做用,就這樣讓人拉著手走了。牛頭馬面落在后邊一點,一左一右的陪著我與白析,跟隨著一同進了閻羅殿。賓主落座,待女端了茶一一擺上。我以待女之身份無緣座位,站在了杜尹身后兩步的地方,借了轉(zhuǎn)身的一點點功夫,迅速的把閻羅殿掃視了一圈。

  凡間話本子里對于閻羅殿的描述不盡相同,但無一不以陰森可怖為主旨,十殿閻羅怒目圓瞪,八百鬼差青面獠牙,沾血的刑具,奇詭的怪獸,挖心吃肝吸髓飲血等等恐怖異常。

  然而此地卻與話本中所述半點關聯(lián)不上。閻羅殿并沒有任何陰森恐怖的氛圍。大殿裝修的極盡奢華之能事,能用金的地方絕對不會用銀,能鑲玉的地方?jīng)Q對不會嵌貝,光是那照明用的寶珠每一顆都有成年男子拳頭大小,雕梁畫棟織綿塑錦,比之九重天宮中天帝的金鑾寶殿華麗上不知幾何,我盡量把眼睛瞇縫的小一點,以免金光刺眼淚流不止。

  幾句無關痛癢寒喧過后,杜尹話峰一轉(zhuǎn),開門見山提出了此行之目的,請閻君查一下命薄,其父的魂魄有無去向“當年我父與戰(zhàn)神同滅,別人都說我父神魂俱滅,我總不信,今特來此地向閻羅君上打聽一下我父魂魄消息,還望君上成全”。白析聽了此言,挑起眼睛看了看杜尹與閻羅君,借著扭身端茶的功夫向我掃了一眼,我?guī)撞豢刹榈狞c了下頭,示意他跟從靜候,不要插言。其實我也未料到杜尹來此是確有事要辦的,只以為是誤入罷了。

  坐在上首的胖閻君哈哈哈笑了三聲,吩咐牛頭馬面下去查命薄,兩人領命去了,閻君一抬手道“命薄眾多,時日久遠,一時半刻查詢不完,魔君難得到我冥府來,不如隨我先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也看看我冥府風光,待他們查完自會來回秉?!壁s情他把我們當觀光客來招待了。

  杜尹從善如流的起身笑道“有勞閻君款待,恭敬不如叢命。冥府三千年一開通陽之路,我等能進入也是大機緣,便請閻君讓我等開開眼界吧?!闭f罷兩人執(zhí)臂而行,竟真?zhèn)€去參觀起來。我與白析跟著走在兩人身后十步之距,白析假借幫我整理發(fā)絲,壓低了聲音在我耳朵語道“魔君要找老魔君的魂魄做什么?莫不是想要讓老魔君回魂復生?”我看了前方兩人背景一眼,確認我們此時無人注意,也悄聲道“且先不要猜疑,見機行事吧。”

  從側門轉(zhuǎn)出閻羅殿,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不知經(jīng)過幾條回廊之后,眼前景色忽然開朗起來。冥界無日月照臨,卻一樣有日夜之分,只是天空始終是灰白之色,除了忘川岸邊大片的彼岸花之外,其他樹木花草等植物與外界并無差異,只是多生出許多須根,以便于從泥土中汲取養(yǎng)份,有些像是凡間榕樹的狀態(tài)。

  閻君的排場相當宏大,出個游跟從使女竟有幾十人之多,端茶拿扇執(zhí)墊抬椅的分列在后邊,每到一處呼啦啦的上來布置坐臥之處,速度雖飛快竟都鴉雀無聲井然有序絲毫不亂,我與白析目瞪口呆之余,不約而同的暗中豎了豎拇指贊一聲會享受還是閻羅君會享受,使女訓練有素還是冥府使女訓練有素。

  卜臨忘川之時,杜尹從臂上取下一串珠子套在我的腕上,壓住了我身上仙澤之光,用一層淡而又淡的魔氣把我籠于其中,冥府與天宮素來不睦,此舉也是免去我在冥府行走被訓問的麻煩。

  冥府與天宮之間矛盾由來已久,說來其中不包含半分的私人恩怨,只為著對善惡好壞獎懲之間標準規(guī)則的分歧,各說自話各講自理,互不通容半步不讓,天長日久的,誰也說服不了對方,這矛盾便日積月累的又深又重,鬧到雙方一見了面就要爭吵辯論上一番,有時甚至會發(fā)展成為武斗。我勾著手指捻了捻腕上的魔珠,溫潤細膩,握之有靜心之功。

  是夜,閻君大擺宴宴,我與白析坐在下首,牛頭與馬面?zhèn)茸嗯?,各種珍霄美味流水介上來,歌姬舞娘大展才藝,真是讓我飽了眼福漲了見識。宴飲直至后半夜方休。我扶著酩酊大醉的杜尹,在另一名鬼童的帶路下回了給他準備的獨院,白析被另一名鬼童扶去了旁邊的院落。

  鬼童把我們送到院門外,一雙眼意味深長的看了靠在我身上的杜尹兩眼,又曖昧的描了描我,行了禮退走了,倒是知情識趣的很。我把杜尹扶進屋內(nèi)榻上躺好,轉(zhuǎn)身出去關了院門,又從廂房里打了水端進房內(nèi),一抬頭,杜尹已經(jīng)取了面具下來,正坐在榻邊好整以暇的看著我,面上哪有半分醉樣。

  我回身掩了房門,依然投濕了帕子遞了過去,“公子,先凈下面吧?!倍乓恿伺磷舆^去凈了手面,起身向外行去,頭也不回的扔給我一句話“在房內(nèi)不要出去,做出點動靜來。”說罷一閃身出了房門。

  “啊?”我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他那一句做出點動靜來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為什么方才鬼童看我的目光透著明晃晃的曖昧。從閻羅君與杜尹真真假假的客套中,大約也聽得出來,杜尹應該不是第一次到得冥府,兩個人都是熟透了的狡猾性子,面上談笑言歡,一派祥和,我卻老是嗅到一股子假意惺惺的陰謀味道。

  人在屋中坐,鍋從天上來。此時屋內(nèi)雖只剩下我一個人,面上還是紅了片刻。

  我把榻上照亮的珠子用紅巾罩上,使屋內(nèi)籠出一層柔軟昏昧的光暈,坐在榻邊想了想,張了張嘴,這弄出點動靜的話好說,做實在為難,實在不知道應該發(fā)出什么樣的聲音來才對。使勁的回想了一下看過的凡間話本子上的相關情節(jié)描寫,一咬牙一閉眼,咿咿呀呀的叫喚起來。直叫得我自己面紅耳赤,干脆抬手捂了自己的耳朵,來個掩耳盜鈴。

  我這面閉著眼睛弄動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面前響起“好了,可以停了,我尚不知道我這么厲害的?!蔽屹咳婚]了口,睜開眼晴看去,杜尹也不知道回來多久了,正坐在窗邊的案前,手里來捏著個杯子,一雙睡鳳眼難得帶了些似笑非笑的意思看著我。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