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毓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沫沫姐姐要這么說,但她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在這種地方,多做一點準備總是好的。
至少不能被外人知道,他們?nèi)齻€身份這么敏感的人湊在一起,不然的話,對哪方都是個災難。
他們站了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從不遠處又走來了幾個人。
那幾個人在看到眼前的這群人的時候明顯吃了一驚,但是很快,他們就收起了臉上吃驚的表情。
他們走了過來,似乎有些好奇為什么這群人都不過去,但是在看了兩眼之后,他們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之處,也就不再繼續(xù)看下去了。
他們越過了人群,徑直朝著小溪上架起的那座小橋走去。
雖然有些奇怪為什么明明這里有橋,這群人卻不走,但是一看就沒有遭受過社會毒打的幾人也壓根就沒有往心里去。
眾人瞧見他們徑直就走上了小橋,也紛紛安靜了下來。
一群人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幾個上橋的人,沒有一個人阻止他們的行為。
竹毓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不解的望向了身邊的顧以沫和盛相濡。
竹毓不傻,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這里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簡單,她很不理解,為什么明明知道那幾個人會遇到危險,卻沒有一個人提醒他們。
顧以沫自然看出了小朋友的不解,她壓低了嗓子,道:“如果下次再遇見跟眼下類似的情況,阿毓你記著,事不關(guān)己,己不操心,千萬不要去管別人的事。記住了嗎?”
竹毓皺眉,這跟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不一樣啊。
在素心門里,所有人都在教她,在別人有困難的時候一定要幫忙,從來沒有人說過,在明知道別人會遇到危險也不要提醒啊。
顧以沫看著小朋友這糾結(jié)的模樣,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朋友從小的認知想要改變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想了想,顧以沫耐著性子慢慢的跟她解釋,“在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幫助的,有很多人都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而這些支付代價的人,就是不需要被幫助的人,明白了嗎?”
竹毓看著已經(jīng)走了三分之一小橋的幾人,不解的問道:“那他們也是在支付自己的代價嗎?”
他們明明剛來,什么事兒都沒做?。?p> 竹毓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顧以沫笑瞇瞇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當然,作死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一種類型。”
“哦?!敝褙顾贫嵌?。
雖然竹毓還是有些不明白,但是看著以沫姐姐臉上的表情,總覺得她說的特別有道理。
于是小朋友就這么被拐走了。
她連連點著小腦袋瓜,“好,我知道了?!?p> 雖然看小朋友的表情應該是還沒想明白,但是顧以沫也不著急,以后有時間再慢慢教就行了,眼下她只需要記住就可以了。
顧以沫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見嘩啦嘩啦的兩聲巨響,兩條題型巨大的深褐色蛟龍正直起上半身,兩雙殷紅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橋上面早已嚇呆了的幾個人。
眾人看過去,眼里沒有任何的意外。
“我去!這tm什么玩意兒???”橋上終于有人在望著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龐然大物,總算是奔潰了。
“我tm怎么知道?!”
“不是,來之前也沒有告訴我們還有這玩意兒??!”
“啊啊啊?。 ?p> 橋上的人就像是多米羅骨牌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叫了起來。
叫著叫著,有人開始忍不住轉(zhuǎn)身朝后跑了起來。
但是顯然已經(jīng)晚了。
顧以沫默默伸手,捂住了竹毓的眼睛。
只聽見幾聲慘叫之后,原本還在橋上的幾個人瞬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幾滴新鮮的血跡,還能夠證明,剛剛幾個人是存在過的。
而那兩條蛟龍在把那幾個人吞了之后,朝著人群這邊看了兩眼,然后鼻孔里噴出了長長的一口氣,似乎是在表達對不遠處的那群人的鄙夷和不屑一般。
然后在得到眾人的躲閃目光之后,它們才又緩緩的回到了水底。
在這一系列動作中,人群里都沒有一個人對此發(fā)表任何的意見,都是這么安靜,甚至有些瑟縮的瞧著。
等到竹毓總算是把顧以沫捂著自己眼睛的手扒拉下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
只剩下了幾滴新鮮的血跡和水面上的一圈圈漣漪。
“剛剛怎么了?那兩條蛟龍呢?”竹毓看著水面上晃動的漣漪,歪著頭看顧以沫。
“沒什么,解決完事情回水里去了?!鳖櫼阅p描淡寫的簡單來了這么一句。
一旁的盛相濡看見這兩人的互動只覺得有趣的緊,真的是很難能夠看見顧以沫這樣的一面。
竹毓一臉控訴的看著顧以沫,很明顯是不相信事情會真的像她說的那么簡單。
但是顯然顧以沫沒有要告訴她的打算,她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以示安慰。
“我最后再問大人一次,你確定你那個法子靠譜?”說實話,顧以沫還是不相信,總覺得他那個用糖收買的法子是在鬧著玩。
真的,正常人論誰聽見都會覺得不靠譜吧?
“當然。你放心吧,如果這法子沒用的話,本尊還是打得過那兩頭蛟龍的。”盛相濡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顧以沫十分悲憤的看了眼盛相濡,“你這么說的話,我總覺得更不靠譜了?!?p> 盛相濡笑而不語。
“算了,你看好阿毓,我先去了?!鳖櫼阅钗艘豢跉?,總算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竹毓聞言連忙抗議,“我也要一起去!”
顧以沫笑瞇瞇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乖,你留在這里?!?p> “本尊幫你看著,你去吧,表情不用這么悲壯?!笨粗櫼阅潜瘔训男”砬?,盛相濡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說罷,盛相濡一把揪住了竹毓的衣領(lǐng),把她拉了回來。
顧以沫再一次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shè),然后才朝著那小橋走了過去。
此時的她赫然成了所有人注視的焦點。
顧以沫臉上面無表情,心也跟著面無表情的臉漸漸開始變得麻木了起來。
算了,如果這次死了的話,那她肯定要變成厲鬼,弄死盛相濡。
真的,實在不是她不相信她,而是,真的,正兒八經(jīng)的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