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垡天

第9章 狼王傳說

垡天 秋天的蔬菜 2079 2020-11-13 17:00:00

  “平時我拗不過你,你讓我做什么我都隨你的心意,但今天我絕不退讓!你要想把它們送走,除非咬死我!”徐子衣說道,不管牠聽不聽得懂。

  他手上仍是不停,不給小柴胡可乘的機會。

  他們兩方都沒有拉著小狼寶爭奪,小柴胡張嘴去銜時,徐子衣便躲,躲不過便只好被牠銜走,等牠放下后,再快速伸手抱回來。

  因為小狼寶太脆弱了,不能抓著死不放手,它們經(jīng)不起那樣的蹂躪。

  小柴胡終是有些麻木了,最后一次將狼寶銜走,隨即張開大嘴,輕咬在徐子衣腰間,將他整個身子提起,向洞里退了幾步。

  匍匐的狼群這時似是得了指令,個個起身,沿著嶙峋山石,快速向山下退去。

  到了山下林間,六只狼回歸六大狼群,將小狼寶銜在口中,以其為核心,帶著一眾狼群朝六個方向疾馳。

  沿途山間林間,又有不少狼加入各個隊伍。

  夜色中,狼群奔騰,悄無聲息,有的向北方,有的向東南,有的向西北……漸漸消失在雪中、夜色中和睡夢中。

  若干年后,小狼寶長大,成為狼王,統(tǒng)領(lǐng)各方狼群,它們?nèi)耘f依稀記得那個雪夜,那個山洞和那個少年……

  徐子衣在小柴胡口中掙扎哀嚎,眼睜睜看著小狼寶消失在夜幕里,直到山林間再次歸于平靜,直到積雪完全覆蓋掉山洞前的雜亂腳印,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他不再出聲,呆坐在洞口,倚在小柴胡脖頸上,任由凜冽的風(fēng)雪吹打在臉上。

  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眼前一片昏暗,整個世界都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見。

  是在等那些狼寶寶再被送回來嗎?顯然是不會的了。

  這樣不知坐了多久,他不知不覺間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次又做夢了。

  他傷心地流淚,便有溫潤的玉手給他拭去淚水;他心痛地縮成一團(tuán),便有溫暖的懷抱來擁著他,陪著他悸動。

  小柴胡開始活躍起來,每日里變著花樣地帶回各種獵物,而徐子衣終日惆悵,久久不能擺脫那晚的陰影。

  他從小到大,十幾年里積壓在心中的怨念似乎都在那晚釋放出來。

  可釋放了又怎樣?他還是他,過往的一切仍不能忘懷,那些心中的苦楚、所遭受的責(zé)難,并不能就此轉(zhuǎn)變?yōu)樾腋!?p>  他再次制作了一塊木片,在上面刻道:“為什么天底下的父母都那么狠心?徐子衣寫于鶯月二日。”

  小柴胡把這份差事當(dāng)成自己最神圣的使命,忠實地履行起來。這次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當(dāng)天離開,當(dāng)天就返回了。

  徐子衣對那金貝幣了無興趣,摘下來仔細(xì)看上面的文字。

  金貝幣上寫道:“牠每隔百余年便誕下幼狼,由各方狼群帶走。

  “幼狼長大后,成為一方狼王。世間所有的狼都是牠的子民,牠傾盡所有去愛它們。

  “牠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它們,就像把孩子送回家。

  “牠對它們的愛,深沉而厚重。

  “牠不只是母親或父親,牠是萬王之王!小南寫于鶯月二日?!?p>  ……

  陰郁的天氣終將過去,冰雪會消融、鶯會飛、草會長,徐子衣消沉的意志也終會重新崛起。

  小柴胡與幼狼分離,牠才是最痛苦的?。】墒亲约翰坏蝗グ参繝?,反而天天需要牠來逗自己樂。

  想到這些,徐子衣陰云密布了好幾天的臉上,終于擠出笑顏。

  他又開始與小柴胡親近起來。

  看看洞外的天色,往年的鶯月,正是鶯飛草長的好時節(jié)。

  可是今年反常地離譜,大雪仍是飄飄揚揚,好像要把整個世界都掩蓋掉才肯罷休。

  “狼兄唉……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子衣將五枚金貝幣在面前一字?jǐn)傞_。

  一會兒橫著排、一會兒豎著排、一會兒摞起來,不住地扼腕嘆息。

  毫不夸張地說,五枚金貝幣絕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金貝幣堆在一起亮瞎人眼的場面。

  可是現(xiàn)在,他感覺這些財富不屬于自己了。

  一直以來,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小柴胡在他和小南之間往返送信的時間越來越短。

  第一次用了三天時間,后來變成兩天、一天半、一天,最后一次送信,用了不到一天時間。

  這意味著,小南在不斷接近他。

  將這幾枚金貝幣一塊一塊串聯(lián)起來,他仿佛看到一個虎虎生風(fēng)的剽悍女子,正風(fēng)塵仆仆、跋山涉水地朝他奔來。

  眼中射出犀利精光,伸著手朝他叫嚷:“拿了老娘的,遲早要還回來!”

  可不是嗎,天上哪會掉餡餅,而且是隔三差五就往下掉,丟一個刻字的木片出去,就往下掉?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大富貴那么豪橫,必然是有備而來的,等她到了這里,毫無疑問就是來抄家的,收了她多少金貝幣,都得如數(shù)奉還。

  “不帶這么玩兒的,既然不屬于我,為什么要給我!讓我沾染了這金子的邪惡,讓我欲罷不能!”徐子衣傷心地要尿。

  不,他是真的想尿。

  小柴胡送走了狼寶寶后,一肚子的奶水沒出發(fā)落,天天逼著他喝奶,他感覺牠是把自己當(dāng)兒子養(yǎng)了。

  他渾身灼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從內(nèi)往外燒,好像一張嘴就能噴出火來。

  他經(jīng)常口渴得厲害,就跑到外面挖雪吃,可還是不解渴,小腹反而鼓脹了許多。

  聽別人說,人在進(jìn)階的時候,會有像火燒一樣的感覺,那是在清理體內(nèi)的濁氣,淬煉身上的肌肉。

  他從生下來沒吃過什么靈肉,長這么大還是最低階的聚氣態(tài)。

  高踐行看他資質(zhì)平平,想著不會成什么大器,更加不給他靈肉吃。

  十幾年下來,他都好端端的,沒什么異樣。

  他想會不會是因為喝了狼奶才這樣,又覺不可能,要是喝幾口狼奶就能進(jìn)階,那還費力去捕獵做什么,抓幾頭狼養(yǎng)在家里,天天喝奶不就行了。

  如果就這么稀里糊涂從聚氣態(tài)進(jìn)階到混元態(tài),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天天這么不要命的燒烤是圖什么,自己體內(nèi)有那么多濁氣么,燒了這么久也燒不完!

  “我就這么污嗎!”徐子衣喟然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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