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瞻也沒想到這一點,“大概是他覺得燈下黑吧?”
慕紫衣皺緊了眉頭,“如今他在暗我們在明,我……我的心很亂?!边@個時候她心中滿是懊悔,若不是自己任性妄為,父母親也不會這般倉促北上。
作為千鐘粟的掌舵人,身邊應(yīng)該是不缺少護衛(wèi)的,可這一路上他們還要分心處理各地跟君心閣的糾紛,重振旗鼓,大約身邊的人便會一層層分派出去……
朱子瞻走過去挨著她坐下,拉起她一只手,“若是細究起來,我的罪過更大些……所以我會竭盡全力彌補。
“只是如今,衣衣,你一個人在這里,我有些擔(dān)心?!?p> 慕紫衣苦笑了一下,“難道皇宮里便比這里更安全?也不見得吧?”
朱子瞻面容苦澀,他的確是不敢擔(dān)保。
“大哥說讓我在這里等,我就在這里等,”慕紫衣越說越是堅定,“之前我已經(jīng)任性過一次,這一次不該也不會再任性了。”
她轉(zhuǎn)眸看向朱子瞻,“我知道你手頭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這里你也不必分心來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p> 朱子瞻的臉一僵,他怎么覺得慕紫衣這是要和自己生分了呢?他握緊了慕紫衣的手,急急說道:“衣衣,我這里的大事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剩下一些瑣細的事……”
慕紫衣伸出一根手指豎在他唇邊,把他剩下的話都擋了回去,“事有輕重緩急,我不是說救我娘這件事不重要,但是對你而言,你不可能親身犯險,來這里除了能給我一點陪伴,別的你也做不了什么。
“你身邊缺人手,這個時候能分派一些人出去幫忙營救我娘已經(jīng)很是難得,我都能理解。
“我娘不是個尋常女子,她也希望天下百姓都飽暖無憂,而你要做的正是令四方安定,百姓安居樂業(yè)。
“所以,你只管安心做好你的事就可以了?!?p> 朱子瞻一陣心慌,“衣衣,你這是要……要和我劃清界限?”
“當(dāng)然不是,”慕紫衣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極為淺淡的笑容,“我仍然心悅你,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你不該耽于兒女情長。你這個時候兩頭跑,我怎么忍心?
“你瞧,這段時間你瘦了那么多,我原本給你準(zhǔn)備了不少衣裳,如今看來,都肥大了。你得好好把自己的身子養(yǎng)好。
“花千葉還沒有抓到,也就是你最大的麻煩還沒有解決,必須要抖擻精神。
“即便是抓到了花千葉,還有這個疆域廣闊,卻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千瘡百孔的四明皇朝等你去振興。
“不保重自己,其余的說什么都白搭。從今兒起,我會每天給你送一封信過去,你若得閑就給我回一下,不用太長,多則三兩句話,少則幾個字都可以。
“這樣就能確保我們互通消息,你也省得頻頻出宮,這對于你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朱子瞻心頭酸酸的不是個滋味,握著慕紫衣的手放在胸口,輕緩而又堅定地道:“衣衣,你放心,我給你的承諾,我都牢牢記著呢。
“你這般待我,我也絕對絕對不會負(f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