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學功夫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喜歡欺負我？”
“春山，你要知道，人對于比自己弱又可愛的東西，總會想要肆意擺弄。我也從來不是故意的，清楚了嗎？”反折他的手，坐在他身上，廣田雅子輕巧地說道，同時手上加重了力氣。
“也不是特別清楚。按卡片召集時間來，早到了五個小時，一來被打個措手不及?！?p> 松開他的手，背對春山，廣田雅子往一個深遠的地方走去。拍拍身上，春山覺得她好狡猾，竟然避開不答。在一個屋頂極高體育館中，春山看著那個一本正經(jīng)緩緩遠離自己嬌小的背影。
“也就剩下一百天，你退出獵鬼組織吧?！?p> 點點頭，春山此前正有打算，只是契約未到期。
“那樣的話，你的身邊不再會有鬼魂騷擾?，F(xiàn)在你變得看不見貴了吧。”
“唔，咕嚕嚕。”春山清夢一發(fā)出難受想吐的聲音，她便出現(xiàn)在眼前。
“沒事吧？”
剛才他只是覺得肚臍眼附近有些癢，可突然有種撕裂的痛感出現(xiàn)。痛感好似切斷了大腦與脊椎神經(jīng)的連接。他站不住爬到在地，又調(diào)整位置坐著。他視線中出現(xiàn)一只膚白如脂的手伸向自己。緩緩伸出的手，忽然猛地拉開他的衣服，又快速遮蔽上，廣田雅子看見五個紅點。想來是自己五指指頭并攏，戳出來的。
“都紅了?！贝荷娇聪蜃约旱南赂共?，想起之前廣田的快速攻擊。他擋住了兩次，可那是一次七發(fā)戳你笑點，搔你癢癢的攻擊?；叵肫鹦Φ们把龊蠛?，哭笑不得和廣田擬聲為“丟、丟、丟”的可笑配音。用生氣了卻不敢發(fā)火地眼神，他看向廣田想討要一個說法。
扶他站起，春山已經(jīng)不痛了，不過紅點還在肚臍旁邊。春山拉著衣服，想讓對方看見后，配合她自責程度決定責難的輕重。
“你看。”
“在哪里？在哪里？”廣田雅子彎腰看向左側(cè)，又避過中間，看向右側(cè)。以單眼盯著，廣田雅子看著沒有紅點的肋骨部分。醫(yī)學進步明顯啊，上次的重傷都好了，廣田雅子在心里想。
“就在這，這個，五個紅點。”春山清夢用手指給她看，廣田雅子看見了反而裝作視力不好看不見。像以單側(cè)眼睛看東西的公雞，又像固執(zhí)老頭盯著報紙看，一看一上午。時間白白流逝，在春山?jīng)]放棄責難廣田之前，她都在看。
裝作看不見，或是真看不見？春山清夢浮現(xiàn)出廣田戴眼鏡的樣子，忽然畫面模糊，他又笑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
“給你涂清涼的藥膏呀?！?p> 見她嘴角流龍涎天真無邪，春山清夢整個人都不好了。看向自己的腹部，上面紅點果然消失不見了，不過上面的黏液讓他不禁顫抖。
“像腹部B超超聲耦合劑，涼涼的。這是什么？”這樣的反應，讓人明白，他會被捉弄的原因。
“來讓我再吐，不，涂一點?！焙谒恼f話聲音，春山恍然大悟。他還來不及反胃，卻被廣田抓住手臂，繞到身后去。
“呀！你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
“從你在春山身上畫個圈，開始。”幽戴宿浬說著，用右手試著指向春山的腹部畫個圈，上面的液體消失了。
“失態(tài)的行為，還是說是變態(tài)。我們的廣田，剛才用口水給你治療。雖說她的口水具有特殊效果，不過，我想還是太超過了吧。雅子同學。”她想要及時捂住幽戴的嘴已不可能。不帶感情說出一堆話，幽戴宿浬倒是以恭敬地站姿說道。
挑起眉，張開嘴，春山面向躲在幽戴后面畏畏縮縮害羞的廣田。松口氣，抓著幽戴的肩膀，往他那邊看，廣田發(fā)現(xiàn)春山不怎么在意，才徹底放心下來，長噓一口氣。解綁身上護具，扔下拳套，春山留下一抹歪歪斜斜的身影，走到邊緣坐在長椅上補充水分。他看見，躲在幽戴宿浬身后的淡金發(fā)色女生偷瞄了自己。他歪著地頭，擺正，難以理解她那可愛眼神算什么。
“放心吧，站在遠處，他聽不見我們的對話。”幽戴看了春山那邊一眼，春山彎腰示意了一下。他們之間，有著常人視力模糊不清，看不清臉部面貌的距離。
面對幽戴，廣田整個人變了，說話隨意許多。
“提前五小時，我訓練他，你又是來做什么？”
“來監(jiān)視你，怕你做出和剛才一樣失禮的事?！?p> 拍拍她的肩膀，廣田雅子走動著，打量著幽戴，總覺得她與以往不同。要說是哪里不一樣，廣田自己也說不上來。算了，來了個可靠的伙伴，繼續(xù)訓練春山，廣田雅子在心里想。直到大家來到之前，春山一直與廣田對打練習。直到最后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始料不及地事情發(fā)生了，連廣田都驚訝地毛都炸起來了。
“乘C300次輕軌列車的旅客請及時登車，本車全程285千米，全程不停直達南昌站。”
拖著行李，紅魅彗心穿著老了十幾年成熟女人的裝扮。她一出現(xiàn)在候車區(qū)，便遭到周圍人的吐槽和嘲笑。進到車廂她換上性格軟弱溫曛陽用來替換的衣服。清爽干凈的線條在T恤左側(cè)有紅藍白三色塊，配上文字傲慢，蠻適合她的。
“這才適合你，你那個老二十年的老阿姨打扮還太早了點?！睆V田雅子扶著春山望著那邊說。
站在前一節(jié)車廂門口，紅魅慧心鄭重地向溫曛陽道謝。廣田雅子即使在一個相距二十幾米的遠處，仍努力與人交談著。
車廂里廳昰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在別人的注意力在旁的時候。單獨與春山說了一句話。
“又受傷了，還被人服侍著?！?p> “廳昰，她們那邊好像有什么好玩的。交給你了，注意他的繃帶，別松了。”廣田雅子看也不看他們兩個，跑去幽戴那邊。原生記憶球，能夠承載記錄發(fā)在在現(xiàn)實中的所有事情。它正被拿在幽戴手中。
候車臺上，切斜身體，左腳纏著白色繃帶，春山清夢面對著與自己相差無幾氣宇軒揚的年輕人，他臉上顯露著冷酷。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站在車廂門口，兩個人對視著。朋友？敵人？他們處在不夠明確關(guān)系上，眼下只是同學關(guān)系。
“需要搭把手嗎？”
“不需要?！?p> “廣田，她要我照看好你?！本芙^了，廳昰還是扶著一顛一顫地春山上車。
列車在乘客上車后，發(fā)車前往另一個城市。
兩個正值青春年少少年面對面坐在同一個車廂里。廳昰他有他英俊的臉，自由散漫的頭發(fā)。他用手來回在下巴上移動，心里似乎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春山對一個男生的想法不太關(guān)注。他在看隨車附送的雜志，上面有位成熟到一看就三十幾歲的女人穿著紅魅彗心的那款衣服。上面有這件衣服的設(shè)計靈感，當人穿上后有怎樣的個性體現(xiàn)，會來到什么樣的交際效果。春山對于那些胡說八道的話比較相信，仔細地看著。
腿翹在凳子上，看女性雜志，待在這個奇怪的空間中，廳昰無趣到坐立難安。
“不妨，坐下來，看看書?！?p> “我喜歡活體的?！碧羝鹈妓脑捯馕渡铋L。
合上書，春山換了一本，他也不怎么關(guān)心女生穿什么。他取下新游戲的介紹雜志，首頁的插畫引人注目。
回到位置上，廳昰拿起了本談交際場前三分鐘哲學。博得滿堂彩，使別人再開懷大笑的同時留下好印象。像諸如此類的人生道理性文章，多半是廢話，“用我有個朋友在……”開篇講個事情，說什么什么重要，最后得出一個適合而止的結(jié)論。在你毫無收獲的情況下結(jié)束了，他們的人生道理式文章。
活在3000年的廳昰是幸運的，編寫此類人生道理性文章是非法的。原因是專家們發(fā)現(xiàn)此類文章毒害思想，截斷了人們思維，促使人們目光短淺。人生道理性質(zhì)文章是阻礙3000年以前人類進步的重要原因之一，歷史課本上都有總結(jié)。所以廳昰手上拿的書，不是現(xiàn)在人寫的，而是以前的人留下的文章，他看都不看?？幢靖呗暷獪y的書，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更加內(nèi)斂一點。
磨砂玻璃自動門上顯露出一個人的輪廓。她婀娜多姿？風華絕代？相信我在磨砂玻璃上看不出特征來。
門被打開，紅魅慧心都不顧慮腳跟是否跟上，反身迅速關(guān)上門。
被她一系列緊張動作，引起注意，春山放下書，撂去一個眼神。
雙手擋著門，嘴里發(fā)出噓聲，紅魅慧心顯得有些興奮。見廳昰衣冠楚楚，坐姿端正品讀一本富有深度的書。成功引發(fā)了她的好奇心，在對方搭話前，廳昰都打算裝作認真看的樣子。
“什么書，講什么？”
“講你我所不懂的?！?p> “好看嗎？”
拉長下巴，微張著嘴，放書在桌子上，特寫慢放般廳昰正被她注視。他抬眼，先是看了她一眼，收下攤開的書，起身在一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出現(xiàn)在她面前。導致她小鹿亂撞般心臟慌亂一陣，不由得縮緊身體。
“很好看?！睆d昰手貼在玻璃門上說出這句話。在可以抱在懷里的距離，鬼都知道他在夸贊誰。
挑起眉毛正是他的臉，她先是笑，后轉(zhuǎn)為嘲笑。像是聽見一個蹩腳的笑話，因為對方表現(xiàn)太差而被逗笑。
門外傳來一陣竊笑聲，也像是在嘲笑廳昰，那是溫曛陽。聽見她的聲音，他們兩個人沉默了一會。馬上沉默被打破了，因為紅魅彗心眼角的余光看見一個陰沉的家伙。
“呀，他是誰？”
“太過分了，從剛才到現(xiàn)在我都在場。而且，不是‘他是誰’，而是‘是誰在哪里’吧！”
身體前后晃了晃，紅魅彗心不高興地晃動著身體，腳掌踩踏著地面發(fā)出啪嗒聲。
“還不都一樣?！?p> “你這家伙……”春山清夢用槍指著紅魅慧心，廳昰見到了這一幕，一時間有點錯亂。他不清楚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為兵戎相見的局面，夾在兩人中間的廳昰不知道該幫誰。
“情感太活躍了點吧，你究竟是誰？”
“懷疑我，你也配？”紅魅慧心披著外套抱著手臂，拋下輕蔑的眼神。下賤人生出的卑微物種，永遠抬不起頭來，抬起頭也只能是仰仗這位大人的光輝。春山一瞬間感受到的就是這些。初入學院，首個見到是紅魅慧心，是他這輩子最倒霉的事情之一。
“瞧你一臉高興，還不知道吧。你值得別人同情，僅僅是學習好的新同學。我想你也有所察覺，除了學習好，其它幾乎一無是處。無特別才能，學習好也只能當個老師，這并不是你所期望的。理想、目標都未曾有過，渾渾噩噩過生活，時常為此痛苦。真的很痛苦，對吧。來吧，老實的講給我，你很痛苦?！闭f最后幾個字，紅魅慧心用手指戳戳他的胸口，在他耳邊呢喃。
“無力的自己，想要獲得前所未有的體驗，想把握住自己的人生。卻因為自己是無力的，所以時常讓眼前的好事，在自己力不從心下失去機會。交朋友，別人卻不把你當回事？玩游戲逃避空虛，時常碰到外掛，明明游戲水平那么高？一直孤獨的前行，想要改變，卻總還待在那個怪圈里轉(zhuǎn)呀轉(zhuǎn)?！彼@訝對方為什么能說的那么準確，她完全料中春山的心事，并使他悵然若失。
“想知道怎樣擺脫苦惱的怪圈，加入我們當中嗎？”紅魅慧心陰險地笑著在春山耳邊說話，像是在他耳邊吐氣一般，送入他大腦中一個強有力的信號。
急切尋找答案，他猛地抬起頭。
“去死好了，沒人會在乎?！?p> 這是此前，初中開學走在校園里，春山那個大憨憨遇到第一個女生說的話。深深傷害著他，他那次差點就哭出來。今后凡是紅魅彗心說的話，都會對他造成一定的心里傷害?，F(xiàn)如今的春山，還是受不了她那冷漠的眼神，心寒的他坐在了沙發(fā)上。
有人在這個沉默的情況下，不斷的拍打著門。聽起來，門后發(fā)生的情形是，抱著孩子的婦女向安全區(qū)的人們求救，后面是追著她們的喪尸，情況刻不容緩急需救助。廳昰扔給看起來會冷的春山清夢一條毯子，并走去開門。反應慢半拍的紅魅慧心上前阻止，正好對上面露晦暗的溫曛陽。
見到她一臉事情嚴重的樣子，兩個人都心生畏懼。不料，她沖上來抱住了紅魅慧心，以乞求的口氣說出了令人難堪的話。
“還給我，你的bra太小了?！睖仃株栍谜l聽了，都會想要撫慰她心靈的哭腔說。
“好了，好了，我會調(diào)換給你的，用魔法?！奔t魅慧心拍著她的背，溫柔的說。
“原來如此?！?p> “廳昰，你什么意思？”紅魅彗心有些惱羞成怒的說。
“沒，沒啊。”抿嘴憋笑，廳昰辯解道：“我是想，春山受傷的事情，大概清楚一點。不過，還是需要廣田來解釋，才能更加清楚明了?！?p> 說人人到，廣田雅子身后跟著公主裝幽戴，她低著頭沒看大家。之前，廣田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直接解除魔法，讓春山清夢消失的腿復原。幽戴宿浬緘默不語。廣田還追問她和春山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她也繼續(xù)保持沉默，幽戴她是最能讓審問人員瘋掉的人，她出了沉默什么也不會做。
“我開門見山的說了，……”
忽然，溫曛陽湊到廣田雅子旁邊，以求助的眼神悄聲說話。廣田雅子用懷有責備的眼神掃了一眼。見到溫曛陽像個告密者那樣，紅魅慧心有些不爽。一抬手，廣田雅子調(diào)換了她們的衣服，她們又穿上了自己原本的服裝。憋悶的感覺消失了，無罪釋放般溫曛陽大為暢快，她撫著胸口長舒一口氣。讓別人也跟著緩了口氣，畢竟看見她之前急切地樣子。
臉上是瞇著眼睛的笑容，紅魅彗心用嗔怪地語氣說：“沒有那么夸張吧！”
“下次注意點，別用魔法欺負普通人?！?p> 不屑一顧起來，紅魅慧心不服氣。自己還不是用怪力威懾別人，她在心里想。
“他又怎么了？”
往那邊看了一眼，幽戴宿浬簡短地說：“中了精神魔咒?！?p> 俯下身，廣田搖動著呆滯目光無神春山的身體，“聽得見嗎？聽得見嗎？”
抬起頭，素白的臉上是失魂似的飄蕩在迷失空間狀態(tài)，他的失神有點夸張。瞥了一眼紅魅慧心，看不出她使用過魔法的痕跡。難道又是那個家伙？
待在我的王者氣場有效范圍內(nèi)，魔法都沒有自然解開。王者氣場是個能夠解開一些精神攻擊，給予戰(zhàn)士斗志的氣場，平常接近王者的人都會感覺到一種愉悅感。不好，廣田退開一步，他的精神世界開始支離破碎了。廣田雅子準備施加精神魔咒十壓·壓合。
拉開她，幽戴宿浬站在了春山前面，要是用了廣田的方法，他不夠強韌的精神力會受到更為嚴重的損傷。
“太陽下有你的身影，我的倩影，影影綽綽魔光幻影間，伸出一只搖動地手，抓住了她，如同抓住了我。而我是你觸手可及，卻不能奢望擁有的。很不甘愿吧！咒靈顯現(xiàn)·拔出?！笔持概c中指快速點在春山左胸口，手指通過魔法術(shù)式進入他身體里，她從里面取出了惡靈咒。那張阻斷情感的術(shù)式，幽戴將透明泛光魔卡拋向空中。廣田那邊早已準備就緒，她發(fā)出龍吼彈，將摘取為實體的術(shù)式卡片打入異次元，爆炸足以連帶那個異次元也毀滅。
震撼到說不出話來的紅魅慧心在旁邊看著。號稱學院最強幽戴學姐，竟然能將不可見惡靈咒具象化，那是她遠遠想不到的解決方式。廣田雅子聚集的能量彈，碰到的話會消失殆盡吧！遇見了可怕的怪物！
“想不到，那個小子又受到了襲擊。”
“是啊，上一次在我們訓練結(jié)束。在一個不經(jīng)意時間點，對他的腿使用了古蒂龐硌的消失魔法。”冷淡，邀你關(guān)愛她卻不需要你多余的愛，幽戴時常以這種感覺說話。
“太奇怪了，他如何抓住奇點時間（魔法界奇點時間，必然發(fā)生事情，事發(fā)必成）？誰講給他的？”廣田雅子發(fā)出內(nèi)心深處的疑問，除了幽戴宿浬他們中不再有任何人知道令人驚異的時間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