珟王府
墨五站在書房前,看著墨一身邊的人,原本就有些黑的臉頓時更加難看了。
“怎么,墨五護(hù)士這么不待見我???”
相較于墨五的黑臉,來人倒是顯得格外地溫柔和煦。
“尹公子。”墨五拱手,沖著尹炫機(jī)行禮,隨即轉(zhuǎn)頭看向墨一。
怎么把他帶來了,還嫌最近主子的臉色不夠難看?
墨一攤手。
他能怎么辦?
辦完事回來就被尹炫機(jī)看見,然后就死活要跟上來。
墨五退后半步,反正他不去匯報。
“主子,”墨一沒辦法,硬著頭皮開口,“尹公子……”
話還沒說完,宣珟已經(jīng)打開門走了出來。
墨一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得退后兩步,“主、主子?”
“你怎么還沒死?!睕]理會墨一,宣珟佻眼上下打量了尹炫機(jī)一番,帶著濃濃的嫌棄。
“一段時間不見?!币艡C(jī)倒也不惱,饒有興趣地看著宣珟,“珟王風(fēng)格大變啊?!?p> 以往宣珟都是黑灰藍(lán)的冷色調(diào)為主,今日這一身大紅色……也無怪墨一嚇了一跳。
大紅的蟒袍一改往日低調(diào)、生人勿近的形象,格外地喜氣洋洋,可惜跟那張臉格格不入。
“本王今日有事?!毙幵竭^尹炫機(jī),“墨一,送客?!?p> “珟王可是要去相爺?shù)纳昭鐣??!币艡C(jī)當(dāng)沒聽到跟了上去。
“墨一送客?!?p> “我猜的沒錯的話,珟王應(yīng)該是要去參加卿相的生日宴吧。”尹炫機(jī)靈活地避開墨一,追上宣珟的步子。
墨五要出手阻攔,被宣珟攔下。
“珟王,帶我一起去。”尹炫機(jī)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p> “尹大公子想要參加一個宴會,還需要欠人情?”宣珟抬腳上了馬車,“放出你尹公子的名號,我皇兄估計都得八抬大轎迎你進(jìn)宮。”
尹炫機(jī)跟著宣珟上去,干咳兩聲,“之前得罪過卿相。”
宣珟冷眼瞥著他:那還去?
“趁此機(jī)會和解嘛?!?p> 宣珟不置可否。
馬車晃晃蕩蕩地往丞相府而去。
當(dāng)朝宰相的五十大壽,就連皇帝都親自送上了祝福,規(guī)模自是十分地大。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波斯金紅地毯從丞相府鋪到了結(jié)尾,地毯兩側(cè)每隔五米就有個丫鬟小廝,丞相府相鄰的兩條街一夜之間全換上了紅燈籠。
“這陣勢,”太子坐在去丞相府的馬車上,臉色難看,放在一旁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盡現(xiàn)。
“太子?!绷鑿哪钌焓治兆⌒箻I(yè)的手,臉色有些憔悴,但絲毫不減眼底的狠辣。
宣展業(yè)甩開凌從念的手,“別忘了你說的,今天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p> 凌從念牙都要咬碎了。
自從那次生日過后,他們凌家被珟王針對,太子受了皇帝的氣,整整半年沒有踏進(jìn)自己的房間。
都怪該死的卿歡。
“太子放心?!绷鑿哪钜а狼旋X,“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p> 在宣展業(yè)看來,凌從念能做的無非就是一些后宅之中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對他來講根本毫無幫助。
但是,現(xiàn)在皇帝對自己十分不滿,他不能自己出手,也只能看凌從念了。
“太子,到了。”
宣展業(yè)下了馬車,卻是沒看到卿世酉,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太子見諒,珟王先您一步,卿相正陪著珟王?!?p> 宣展業(yè)一把將小廝推開,大步往里走。
如果不是皇帝讓他一定要來,他現(xiàn)在一定轉(zhuǎn)身就走。
卿世酉是真的人老了不中用,分不清主次,放著自己一個中宮太子不理會,去迎接一個王爺。
“太子到。”
宣珟剛進(jìn)屋,宣展業(yè)就到了,足以見得他是走得有多塊。
“老臣參見太子。”卿相恭敬行禮。
“臣參見太子?!?p> 宣展業(yè)找回了存在感,一擺手,“卿相不必多禮,本太子是奉父皇之令恭祝卿相大壽?!?p> “臣,叩謝隆恩,”
“皇叔?!毙箻I(yè)走到宣珟面前,心里再怎么恨,面上卻也裝得無比恭敬。
宣珟眼角也沒給他一個。
“皇叔今日、真喜慶。”宣展業(yè)業(yè)被宣珟一身的大紅蟒袍給驚到了,作為主角的卿世酉都沒他穿得亮眼。
“秦國公、秦世子、世子妃到?!?p> 卿世酉急忙起身,“俟兒,我的衣服可還好?”
卿俟整個人長高了一大截,比卿世酉還高了一個頭,只是這張臉還是有些稚嫩,“父親放心,沒問題?!?p> 宣展業(yè)挑眉,“果然是寶貝女兒,估計卿相對皇叔你都沒這么慎重?!?p> 宣珟純當(dāng)宣展業(yè)在放屁。
卿歡今日一身粉色長裙,往日里簡單的發(fā)髻今日倒是花了心思,更襯得一張臉富貴榮華。
亮白的膚色像是被陽光穿透了一般,讓人移不開眼。
“爹,生日快樂?!彪S著秦公國給宣展業(yè)、宣珟見過禮,卿歡跑到卿世酉身邊,“好長時間沒見,爹又年輕了?!?p> “就你嘴哄人,”卿世酉笑得牙不見眼,“近來可好?!?p> “不好,”眼見著卿世酉臉色一冷,卿歡繼續(xù)開口,“好幾次回來見你都不在,想死你了。”
“好了,都嫁人了還不知羞?!弊焐舷訔?,笑得瞇成一條縫的眼那是格外的愉悅了。
“三姐三姐。”
“小四長大了。”卿歡說著,就要伸手摸卿俟的臉,被卿世酉一巴掌打開。
“男女授受不清,成何體統(tǒng)。”
“好啦好啦,我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被嫌棄嘍?!鼻錃g擺擺手,“爹我去找夫人去?!?p> “去吧。”
生日宴男眷女眷是分開的,女眷被安排在了后院的涼亭。
“歡兒快過來?!?p> 和上次不同,這次凌從念似乎格外地喜歡卿歡,她剛踏進(jìn)涼亭就被拉住了手,“讓我好好看看,自從你嫁進(jìn)秦府我們就沒見過了?!?p> 刑玉燕從進(jìn)了秦府就跟卿歡隔著老遠(yuǎn),就像她是瘟疫一樣,卿樂當(dāng)然是屁顛顛地跟在刑玉燕身后,先卿歡一步過來了。
“秦夫人一定很欣慰吧?!绷鑿哪罾錃g到刑玉燕身旁坐下,“你看我們歡兒以前生活是多么豐富的一個人,自從進(jìn)了秦府,呵呵,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p> 卿歡害羞地捂著臉,“太子妃您別說了,歡兒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