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猷檢,你們失敗了,歡迎你們加入我們,歡迎你們等著下一代……”
朱猷檢猛然睜開雙眼,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紋,又是做了上次的夢,如果他不醒來,這次就快要落地,看見發(fā)出聲音的那些人了。他輕輕推開艙門,見外面人影摶動,抱著床單,走進(jìn)衛(wèi)生間,將床單丟進(jìn)一旁的清洗機后,便洗漱一番,隨后來到女休息室,見孔己人從胡麗溋的艙門出來。他來到鐘佑艷處,逗耍孩子,看見鐘佑艷從外進(jìn)來,他便來到康祿遙處,來回走著。走過一旁的鐘望興說:“你小子,幸運,上次進(jìn)了操作室,居然一點事也沒有?!敝扉鄼z不理,只是看著艙室里面,鐘望興無趣,卻又接著說,“康祿遙進(jìn)去了,以后可還得要有個掌管秩序的人,現(xiàn)在可比以前多了些孩子?”
朱猷檢知道鐘望興、甚至是金正智,都盯著紀(jì)律委員這個位置,只是不敢向圣母大人開口。朱猷檢不想?yún)⑴c其中,走到包恪武處。鐘望興在一側(cè)跟著,說:“你這人還真怪,當(dāng)初費盡心思想拉康祿遙下來,如今他下來了,你倒不怎么上心了?”說完,臉上仍掛著笑意。
“有圣母大人就夠了,掌管秩序的只有她,別人就不用操心了,頂多給的職位,只是她給的一份榮譽、獎賞而已?!?p> “既然我是體育委員,她已經(jīng)給了我這份榮譽,再多給一份我也受得了,所謂能者多勞。”
朱猷檢內(nèi)心一陣?yán)湫?,想著他與康祿遙果有同樣的意識,臉上卻淡淡的,鐘望興雖能體會到朱猷檢的蔑視,卻也不發(fā)作,接著說:“金正智、趙存芷、趙存知也如此,連那些辦事員也如此,能者多勞,自然欣欣接受更多的榮譽與名分?!?p> “你說這些,自是有理,只是于我沒用,一切還是看圣母大人的?!敝扉鄼z摞下這句話,便走開了,看見另一側(cè)的女人們,正各自打扮,這倒是平常少見的,不過為了今天的節(jié)日,圣母大人是特意準(zhǔn)了的,一年難得有一次。
女人們在回收中心各自打扮,往臉上涂抹。眼影刷、粉底、口紅板、修眉刀等,以往女人們幾乎未接觸過,理發(fā)時也只是簡要修理,看這些工具也偶是從休閑讀物上看到。但如今到了女人手里,她們天生便會,一點也不手生。
趙存芷與二個女人將床單全部丟進(jìn)清洗機并開啟后,便清洗雙手,看見勤緊化妝的朱琳逸,便甩了甩手,往朱琳逸處走來。眾人都知道朱琳逸素來重學(xué)習(xí),臉上總有些痘,她努力抹著,以期遮蔽。最終如愿,白得自然,不是死人白,自是在鏡前貯立良久,慢慢欣賞。馬蔚明方便后,去洗手,趙存芷瞥見后,順嘴說:“瞧,灰頭垢臉的,也敢和白天鵝同框,連陪襯都不夠格?!?p> 馬蔚明只是甩著手,讓水滴落下,說:“看來這妝是不錯,只是美一時,也不想想,這些化妝品的保質(zhì)期,如果過敏,麻煩才在后頭呢?!?p> “馬蔚明,你說誰?”朱琳逸自是氣不過,當(dāng)然,其他正在涂的、或已涂好的,也惡眼看著馬蔚明。馬蔚明倒不害怕,說:“船上的的校紀(jì)這樣多了,像把鎖扣著,如今你們還要在臉上涂抹東西,加幾把鎖,真是不嫌重,還好圣母大人,沒有給高跟鞋。你們?nèi)缃翊虬缃o誰看,相處這么多年,誰屁股后面有顆大黑痣、誰脖子下有塊暗紅血淤,又不是不知道,又沒有一個外人?!?p> 朱琳逸聽后,異常氣惱,刺聲尖語說:“馬蔚明,你也太大膽了,膽敢詆毀圣母大人,你見過圣母大人妝容不整、滿臉油膩的時候嗎?若不是今天有節(jié)日,不想壞了氣氛,我必會向班長反映?!?p> 馬蔚明聽朱琳逸提到圣母大人,不經(jīng)一想,還真是,圣母大人一直都是干干凈凈,找不到一絲化妝的痕跡。
趙存芷嗔視著馬蔚明,也學(xué)著朱琳逸,輕聲一語,“也是,也只有同樣灰頭土臉的朱猷檢才不嫌棄你,你孩子的爸爸是誰,真是替他不值,好在是在艙室,晚上關(guān)了燈,啥都看不見?!币辉?,讓眾人壓制的怒氣徹底釋放出來,笑聲回蕩在回收中心。
馬蔚明也不還嘴,只看著眾人的笑臉,邊往女休息室走,邊說:“值不值的,也由他惡心著,橫豎惡心不到我頭上來?!?p> 眾人看她走后,更是氣不過,更是悉心往臉上涂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