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后宮大會
“皇上,皇后娘娘,賢妃娘娘到了?!?p> “皇上早?!辟t妃道。
皇帝眉頭一皺,領(lǐng)人的太監(jiān)匆忙提醒,雙手急揮示意她下跪。
賢妃卻宛若無視,徑自走到椅子上坐下,翹起蘇小鳳式的二郎腿。
皇帝本就冷峻的臉上頓時蒙上一層怒云,“拉下去,打一頓。”
賢妃得意的臉上頓時嚇得煞白,驚叫:“皇上我如此獨(dú)特,你怎的視而不見!”
“神經(jīng)病。”皇帝喃喃道,隨即揮了揮手,讓人趕緊拉下去打。
“皇上,臣妾哪你做的不對嗎?皇上!”
賢妃剛被拉下去,蘇小鳳便氣沖沖地走了進(jìn)來。
領(lǐng)人的太監(jiān)知道這蘇妃娘娘的“輝煌”事跡,那手?jǐn)[得更加迅速,就差把她攔下了。
皇帝也是驚得站起,對她連使眼色。
皇后坐在一旁,正想看看這蘇小鳳如何自處。
沒想到蘇小鳳走了幾步,便膝蓋一曲,請安道:“皇上,皇后娘娘?!?p> 皇帝不等她膝蓋著地趕忙道:“快平身?!?p> “謝皇上?!?p> 皇帝這才松了一口氣,快讓蘇小鳳落座。
蘇小鳳卻道:“坐什么坐,這…”
只見皇帝搖得像是開了震動模式,口中卻厲聲道:“朕的話,你也不聽了?”
蘇小鳳只可遵從凡間的規(guī)矩,坐了下來。期間還算老實(shí),直到妃嬪全都到齊,也沒說一句話。
皇后見人齊了開口道:“事情想必你們也聽說了,德妃娘娘入宮不到兩日便在宮中自縊。此等惡劣之事自開國以來還是首次,還請皇上從重責(zé)罰,否則對后世不利啊。”
另一個妃子也道:“皇后娘娘說得極是,德妃所為簡直自私自利,根本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如此玷污皇宮風(fēng)水,污染龍脈靈氣。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就因剝其封號,再曝尸荒野。家中男丁流放邊疆,女人終生為奴為仆?!?p> “淳妃言之有理,皇上我看就這么辦?!被屎蟮?。
“等等,等等等等!”蘇小鳳大叫,“什么意思!”
“咳咳”,皇帝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偷眼望了望蘇小鳳,示意:“姑奶奶喲,再說就要自曝了?!?p> 蘇小鳳只好強(qiáng)忍下來,學(xué)著皇帝教她的發(fā)言,“啟稟皇上,德妃之事還未查明,如何能就此下定論,依…依!依臣妾之見,還是要先細(xì)細(xì)調(diào)查一番,才免得他人說我們后宮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為了省事而草草結(jié)案?!?p> 皇帝頓時投來贊嘆、嘉許的目光,連連點(diǎn)頭。
可蘇小鳳卻一點(diǎn)也不為自己驕傲,反而是側(cè)過臉來,不與想他對視。
蘇妃卻來挑事,道:“瞧你說的?;屎竽锬镌缋讌栵L(fēng)行,早就問明了太監(jiān)、宮女。上官氏昨日大吵一夜,說什么都要收拾東西回家。哼,入宮的女人豈還有出去的道理。就連宮女尚且不可,他曾貴為妃子,何以如此不識大體,據(jù)說將宮女、太監(jiān)全部趕走,自己哭了一夜。早上宮女來服侍之時,人已經(jīng)吊在白綾上了?!闭f完,瞪著蘇小鳳,“皇后娘娘在你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已經(jīng)將事情查明了。你再來多嘴實(shí)在畫蛇添足。”
“淳妃好的很啊,竟了解得如此細(xì)致??磥斫袢找财鸬暮茉绨 !?p> “皇上,不要笑話臣妾,臣妾只想為后宮稍效微勞,小小辛苦和皇后娘娘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蘇妃你可還有話說?”皇帝問道。
蘇小鳳早憋了一肚子的話,就等皇帝問呢!
“此事還得要專人去查,我們又不懂刑偵,定然會有紕漏?!?p> “大膽!”淳妃喝道。
“誒,”皇后制止,“皇上面前大吼大叫,成何體統(tǒng)?”
“是,娘娘?!?p> 皇后隨即拿起茶碗,低著眼眉又道:“上官氏曾給蘇妃解過圍,她如此上心也是應(yīng)該的。不過,你既然說要專人去查。但這韋副總管也已被你支出宮外,陳將軍也因你去了邊疆,曹公公還算得力,卻不知為何死在了你的身邊。宮中得力之人我就知道這幾個了。蘇妃娘娘可還有人選推薦嗎?”
蘇小鳳不精凡間話術(shù),耿直地道:“叫我我…啊不,交給臣妾就行?!?p> “大膽!”皇后將茶碗重重一砸,“蘇妃,你可要記住你的身份!你是貴妃,不是仵作!碰過那臟東西的身子,如何還能服侍皇上!”
“皇后!”
皇后一驚,忙對皇帝低頭,“皇上,臣妾一時心急失言,還請皇上恕罪?!?p> 皇上正襟危坐,竟不追責(zé),只道:“蘇妃今后不必侍寢,朕終究是走了眼。”
皇后心頭大喜,差點(diǎn)一聲:“皇上”叫了出口。
“總歸是朕一時興起,諸多對不起皇后之處還請原諒。”
皇帝當(dāng)著眾妃嬪的面如此認(rèn)錯,實(shí)實(shí)是千古難見,簡直是給足了皇后面子。
皇后也不敢端著了,立刻走到皇上面前下跪道:“皇上,臣妾始終在玉坤宮等您,此生此世絕不會變?!?p> 皇帝微一揮手讓她起身,眾妃嬪除蘇小鳳外,全都下椅跪安,“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皇上之幸,天下之幸?!?p> 皇帝一臉冷然,用力揮了揮手,讓她們都起來,這才接著道:“蘇妃到此終歸是我一時興起。德妃既與你有恩,你愛查便查去吧,午時再將德妃送殮。”
“謝皇上。”蘇小鳳站起來象征性地行了個禮。
皇帝仍是一副“厭世臉”但在蘇小鳳眼中卻變得順眼了許多,正待她坐下之時,皇帝又偷偷比了個大拇指。
蘇小鳳見了冷冷一下。
幸虧這手勢,這些古代妃嬪都不知何意,否則蘇小鳳又不知要招來多少嫉恨。
“那就這樣吧。若午時尚沒結(jié)果。就按淳妃所說辦理。朕乏了,都下去吧?!?p> 眾妃嬪:“是,皇上萬安?!?p> 這皇上一不盯著,硝煙更重,淳妃剛一出宮,便跟其余的妃子冷笑道:“哎呀,這受不到皇上臨幸,就和入了冷宮有什么區(qū)別。我要是他啊,干脆就步了上官氏的后塵算了,宸妃姐姐,你說是不是???”
“誒!”宸妃拖長語音道,“妹妹可不敢這么說,畢竟你們家大業(yè)大,令尊貴為三品大元,令兄又是榜眼,估計啊,入翰林也是指日可待?!?p> “是啊,姐姐!你家又不是耕田務(wù)農(nóng)之輩。但若我家中真是耕田務(wù)農(nóng)的,還不如叫我爹媽跑了呢,反正在哪種田不是種!何苦讓自己在這里活受罪呢?哈哈哈哈哈哈?!?p> “哎喲!”淳妃一驚,“容妃妹妹剛?cè)雽m就如此上道,孺子可教也!”
“姐姐,哪里話來。妹妹也是造化好,有這福分跟了姐姐。姐姐聰敏睿智才把妹妹帶得小有悟性啊。”
“嘖嘖嘖,瞧你這張嘴,真能說!哪像某些人,愚鈍異常,真是可憐。誒,蘇妃妹妹你這是去哪兒呢?”
小春已經(jīng)跟在了蘇小鳳的后面,聽她們對蘇小鳳如此冷嘲熱諷,她自己的心態(tài)也產(chǎn)生了微妙的變化,悄聲對蘇小鳳道:“娘娘,她們?nèi)绱苏廴枘?,難道你不說些什么?”
蘇小鳳本不在意凡人言語,但經(jīng)小春提醒,心道:“完了,我差點(diǎn)忘了皇帝的話,我現(xiàn)在是凡人,這種情況應(yīng)該罵回去!”
隨即止步,扭頭道:“你們再說我爹娘一句試試!”
淳妃就想她有如此反應(yīng),嗤笑道:“喲,反應(yīng)也夠慢的呀,我還以為是你爹媽太窮給你吃的差了導(dǎo)致耳朵不好使了呢?!?p> “誒,姐姐哪里話!反應(yīng)如此之慢,我們下句都聊完了,她才意識到我們再說她??磥戆?,還是爹媽喂得不好!”
這話聽的小春都咬緊了牙。
“我警告你們,不許再說了?!碧K小鳳一臉平靜地指著淳妃道。
淳妃有恃無恐,仗著自己有皇后罩著,發(fā)言更加大膽,“喲,怎么著啊?你還想打我啊?想打就打?。 ?p> 蘇小鳳聽了這話,再無猶豫,輕輕一拳打在了淳妃的眼圈上。
對蘇小鳳來說,雖只用了一成力,但淳妃卻是眼前一黑,當(dāng)場頭暈眼花,倒退了幾步,幸好由宸妃和容妃扶著,才不至于摔倒。
隨行的宮女太監(jiān),嚇得連忙上前阻止,阿春卻攔在可他們前面。
淳妃還沒站穩(wěn),蘇小鳳又是一記耳光打來,淳妃耳朵瞬間“嗡”了一下,這才清醒過來。
“你!你敢打我!”
“不是你讓我打的嗎?”蘇小鳳說著,回手又是一記耳光。
“你!你!你!”
“還要再打嗎?”
“不了,不了!”
“那就好,別再說些有的沒的了。我要去查德妃的事,你們要跟我一起來嗎?”
容妃道:“蘇妃何苦如此,此時到午時不過只有一個時辰,皇上如此說也只是安撫罷了?!?p> 宸妃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也道:“就是,好賴話都聽不懂,還想做娘娘?”
昨日皇帝給蘇小鳳惡補(bǔ)了凡人的思維邏輯。一般這種話,聽了這話不往心里去的是圣人,想讓她打臉的是普通人,那要是直接動手的,那就是流氓了。
蘇小鳳已經(jīng)當(dāng)過流氓,若當(dāng)圣人那就難免容易暴露,最后的選項便是普通人了。
“那我們不如打個賭怎么樣?”蘇小鳳道。
“賭?莫不是你真覺得你能查出點(diǎn)什么來吧?”宸妃道。
“要是我真查出了點(diǎn)什么,你怎么辦?”
宸妃見她如此自信,倒是有點(diǎn)發(fā)虛,“那你輸了怎么辦?”
“我自盡?!碧K小鳳云淡風(fēng)輕地道。
淳妃,宸妃,容妃全都傻了。這種事情他們也就說說而已,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要治重罪的,誰都被背不起。
可見蘇小鳳如此胸有成竹,就這樣退了,反倒是顯得是自己慫了。
宸妃硬著頭皮道:“你要是輸了,就做三天的狗!皇上問起你也絕不可將今日之事說了。”
“好,那你也是一樣。我要查出個所以然來,你當(dāng)狗。”
“可以?!卞峰艏饬寺曇舻?。
淳妃心頭佩服宸妃勇敢,但她今日是認(rèn)栽了捂著滾燙的雙頰,趕緊拉著宸妃就溜。邊跑著,口中還不忘道:“你給我等著!”走遠(yuǎn)了又對宸妃道:“姐姐你可這勇敢,這女人可古怪的很,你就不怕她真搞出點(diǎn)名堂來?”
宸妃得意地道:“妹妹怕什么?難道你真以為這一個時辰她能搞出點(diǎn)什么花樣嗎?”
“可是…”
“誒,這事不能再此地說?!毖弁艘幌滤闹埽值?,“就算她本事大,真查出點(diǎn)什么,我便將賭約告知皇上。說她欺辱于我。”
“可是…”話一出口,隨即會意,剛咧開嘴來,就覺臉頰火辣辣地疼,但還是興奮地道,“姐姐高明。他答應(yīng)了不可告訴皇上,你可沒有答應(yīng),哈哈哈哈哈!鄉(xiāng)下姑娘果然還是嫩了些。不如姐姐心思深重?!?p>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這是深謀遠(yuǎn)慮!”
“對對對,姐姐說什么都對!”
容妃見她們跑了,便對蘇小鳳道:“宮中兇險,孤身一人難以活命,你好自為之吧?!?p> 蘇小鳳微一點(diǎn)頭,容妃便去了。
小春過來說道:“容妃娘娘說的不錯。”
“不錯什么?”
小春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職責(zé),也不說下去了。只問:“娘娘如此胸有成竹,莫非真有什么內(nèi)幕?”
“我聰明絕頂,這事不要你操心了?!眲傋叩脦撞剑謫?,“你知道這附近,哪里有茅廁沒有?”
“娘娘怎的問起這事?娘娘早上到現(xiàn)在顆粒未進(jìn)…”
“怎么難不成你怕我進(jìn)去吃飯不成?”
“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p> “怎么,難道你也要跟來嘛?”
小春嘆一口氣,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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