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是對你太過縱容了,你都已經敢對陳家那少爺下手了,之前跟你說過,現在的陳家有嫡系陳家支撐著,陳家根本招惹不起,更別說楚清辭還和嫡系陳家有著婚約,就算你有什么小心思,都收斂起來?!?p> 聽著那女子的話,那人倒是吊兒郎當的笑了起來,“那又如何,楚清辭他敢對我下手嗎?就算我日日糾纏他又怎么樣?”
“這筆賬陳念初不認也就算了,現如今倒是好樣的,竟然連什么貓貓狗狗都敢踩在我頭上了?!?p> 男人語氣漫不經心,卻是叫人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意。
“若不是那個女人想盡辦法引我上鉤,也不會落得這種下場才是,說來說去,都是陳念初她一個人的錯處。”
“招惹陳家大少爺又如何?欺負她又如何?便是我想要的,就從來沒有我得不到的?!?p> 女人嘆了口氣,看著他的眼神淡了些,很快便是開了口。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么要囑咐你的了,只能希望你好自為之,莫要連累了我們?!?p> 說罷,女子就起身離開了。
房間的門驟然被人打開,一個約莫二十一的青年被人推著進入了這個房間,本來狹小的房間因為青年的壓迫變得空氣都凝滯了幾分鐘。
青年臉龐帶著幾分病態(tài)的蒼白,看上去竟然比床上這個病人還要白上那么幾分。
他狹長的雙眸微微瞇起,伸出仿佛終日不見天日的有些蒼白的手扶了扶金絲眼鏡,唯一沾了些人氣的緋色唇瓣正一張一合的說著什么。
“我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欺負我念初表妹,大家族的孩子哪里有不勾心斗角的,我偏偏就是要護著她讓她活的天真單純?!?p> 陳臣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和蠱惑,那人的心神一瞬間被他拽到了其他地方去,他竟是也覺得陳臣說話是有幾分道理在其中的。
打住,不能再想了,畢竟陳臣不會有那么好心。
那人眼神淡定從容的看著陳臣,修長的手指帶著微涼的溫度探上了陳臣的手。
“陳臣,希望你下次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會被我掐死才是?!?p> 那人的眼神帶著些迷戀的看向了不遠處的地方,聲音也多了些冷冽機械,“陳念初招人討厭,可并不妨礙我不想殺你?!?p> “而且道不同,自是不相為謀的,陳臣你代表的可是屬于陳家的利益,況且因為陳念初,你腿都斷了,你就不想動手嗎?”
那人聲音多了些蠱惑,看著陳臣的眼神并沒有別的情緒,不過是柔和點的水霧罷了。
“你就不想殺了她嗎?你就不想嗎!”他音調驟然拔高,看上去還有些說不上來的意味,“就不想讓她成為跟你一樣的,只能坐在輪椅上度日的廢物嗎?”
“我倒是想好了怎么殺了你這個背叛陳家的叛徒,當初就說好了,把你從外頭收養(yǎng)來就是為了陪著念初的?!?p> 陳臣的語調多了些詭異的溫柔,與其說是溫柔不如說是厭棄罷了。
“念初性子本來就單純,那件事情也并不是她自己自愿的,若是你依舊抓著這件事情不放,我倒是要好好問問你。”
陳臣看著陳淮的眉眼,眸中驟然帶起一股凜冽的寒意,“難道不是你用我的性命去威脅她,讓她失去了那段記憶還不夠,在英國都根本忘不掉?!?p> “若不是她后來機緣巧合封閉了這段記憶,陳淮,你以為你還有命站在我面前嗎?”
陳淮笑著看向陳臣,陳臣越是生氣,他笑得越是開心,腿腳雖然有些酸軟,不過并不妨礙他從床上走下來。
“陳臣,就算這樣又怎么樣?我就是想要報復陳念初,也就是想要報復陳家。”
“陳家早就該知道,我是養(yǎng)著頭喂不熟的狼?!?p> 他拿出一根細細的銀針扎在了陳臣的肩膀上,見著陳臣因為藥力,身子漸漸的疲軟下去,歪在了輪椅上,身后的人早早的就變成了陳淮的人,只可惜陳臣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甚至還天真的覺得,只要把陳淮這個禍患除掉,陳家泛起的波瀾就能迅速平息下來。
陳臣陷入了夢里,還記得這個叫做陳淮的孤兒是他給陳念初找來的玩伴,只因為當時孤兒院的女孩子們通常都不怎么愛說話,陳臣也就只能選了陳淮。
陳淮雖然是個男子,不過心思也算是細膩,照顧陳念初也算是很有一手,陳臣也是能放心把妹妹交給陳淮照顧的。
不過陳臣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陳淮雖然是自小就跟著陳臣還有陳念初一同長大,不過心眼比起來那些人也不算少了。
他打小就會看人臉色下飯,尤其是看陳念初臉色,畢竟只有陳念初開心了,陳臣也才會給更多他都沒見過的奇珍異玩。
像是回到了收養(yǎng)陳淮那日的時候,隱約還能聽到管家在耳畔問的聲音。
“少爺,今日還要去那家孤兒院瞧瞧有沒有看得上眼的人嗎?”
“又或者念初小姐若是有什么看上的人,也要記得及時跟少爺說上一聲才是。”
穿著精致的管家俯身對陳臣行了一禮,公事公辦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若是要去的話,我今日重新為少爺規(guī)劃一份行程表?!?p> “自然是要去的?!标惓纪嫖兜男α诵?,十四歲的少年眉眼之間已經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銳利,他伸手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自己身上的領結。
“那些人,好好招待了嗎?”少年白皙的臉龐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管家低頭走到少年身側,聲音放輕了幾分說道,“求生不得,不知道少爺對這個結果滿不滿意?!?p> 一旁的女仆們都有些瑟瑟發(fā)抖的看著這兩人,小心翼翼的避免著被兩個人盯上。
只有一個女仆抬眼看著兩人,似乎想沖上來說些什么,陳臣漫不經心甚至帶著幾分玩笑意味的眼神看向了那個女仆。
“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就卸下來吧,你說對不對?朝夕?”
女仆瞬間有一種被猛獸盯上,即將成為獵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