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走進來的唄?!?p> 江南歌覺得這姑娘智商堪憂,明知道眼前的是陌生人,卻還無所顧忌的站在這里,或許她當真以為沒人敢在江族動手。
女孩兒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你們是爹爹的客人?”隨事?lián)u搖頭,“不對,爹爹在前廳議事,并未聽說還有其他客人。”
江南歌起身,仔細的打量著她,穿戴雖然不是什么貴重首飾,但這個級別的身份也不小了。
“你是江族家小姐?”
“哇!你怎么猜測到的?”女子一臉驚喜,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兒。
江南歌則是嘴角一抽,暗道這莫不是個假小姐吧,隨即道,“姑娘長相如此俊麗,氣質(zhì)脫俗,自然身份尊貴?!?p> 想套話,馬屁還是要拍的,何況是這個么傻白甜。
“算你有眼光?!迸拥绞且稽c不客氣,走到堂中的椅子坐下,“本姑娘是江族六小姐江嬌虞,你叫什么?”
江嬌虞?
江南歌一愣,“你是江六小姐?”
江嬌虞再次點頭,“那是自然,你們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正在此時,門被敲響,江嬌虞突然從椅子上彈起來,對著江南歌猛“噓,別讓人知道我在這兒?!?p> 又不停的揮舞著雙手,隨后跑到屏風后面。
看著她幼稚行徑,這與她之前腦補的江嬌虞根本是兩個極端。
無奈搖頭,等她藏好,陶吉在歐陽墨的示意下開門,門外站著個小使官,恭敬道,“幾位請跟我來?!?p> “去哪兒?”
剛才江嬌虞說她爹爹在議事,那自然不是族長,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還是疑惑,能越過族長來見她的人,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可她對這里了解太少,一時無法猜到是誰。
侍衛(wèi)沒有應她,一直恭敬的彎著身體,垂著頭,攤開手,“請?!?p> 江南歌心里快速盤算著,剛要邁步出去,江嬌虞突然從后面跳出來,“等等?!?p> 侍衛(wèi)一見,趕緊行禮,“六小姐?!?p> 江嬌虞雙手環(huán)在胸前,“他們幾個是誰的客人?你抬起頭來?!?p> 小使官聽話抬頭,江嬌虞從鼻子里哼出冷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二房里的下人?!?p> 江南歌腦海瞬間過濾,二夫人?那不是現(xiàn)在江氏族的當家宗母?這點虛白倒是提過。
“是?!毙∈构兕^又低下去,“族長大人在會客,宗母暫代族長大人會見幾位客人?!?p> “暫代?”江嬌虞冷笑,“她哪是想暫代,明明是想取代……”
江南歌上前故作不經(jīng)意撞了她一下,“六小姐,不好意思,我等本是想見族長的,不想族長正忙,既然宗母召見,自然聽從?!?p> 江嬌虞一臉驚詫,“你知不知……”
“六小姐?!苯细璐驍嗨⑽⑶飞?,“宗母召見,不敢耽擱,我們先行一步?!?p> 隨后,歐陽墨和陶吉帶著小豆丁也走上前,幾人隨使官出了門。
身后,江嬌虞冷哼一聲,“真是不知好歹,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南歌無奈搖頭,側(cè)頭看身側(cè)一臉平淡的歐陽墨,“你對這位六小姐了解么?”
歐陽墨回了三個字,“不了解?!?p> “還以為你什么都知曉呢?!苯细栊÷曕止疽痪洹?p> 使官帶他們一路向東,越過走廊是一個拱形門,越走近,越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花香。
江南歌聞不得這種太過濃香的味道,抬手抵著口鼻,“前面,是花園嗎?”
“嗯?!睔W陽墨點頭,“東園是江族五小姐的住所。”
“還說不了解?!苯细杵财沧?,“這不對五小姐挺了解的,都知道人家住哪兒。”
本是一句玩笑話,歐陽墨卻因此身形微怔,要知道,他們要見的這位五小姐,可是與他有些淵源的人物,豈能不知。
陶吉握著小豆丁的手也不由的緊了緊,小豆丁抬頭看他,“陶吉叔叔,你怎么了?冷嗎?手好涼。”
聞言,江南歌回頭,看著陶吉臉上尷尬又敷衍的笑意,再看看身旁一臉淡漠的歐陽墨,明眸微轉(zhuǎn),這主仆兩人定有問題。
入了拱門,是別樣一番天地,滿園的紅花綠葉,此時正值深秋,能在這個季節(jié)讓園子這般如春暖花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五姑娘,想必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諸位,請?!?p> 思緒之間,使官已停下腳步。
他們面前,是一座處于園中最高地勢的涼亭腳下,從腳下的階梯仰望上去,只能看到背對著他們的兩個人影,一抹墨綠和一抹嫣紅。
“幾位,請上去吧?!笔构僬f完便退了下去。
江南歌深吸口氣,抬腿欲上臺階,被身后的歐陽墨握住手腕,她回頭,疑惑的看著他。
“一起?!?p> 沒等她反應過來,歐陽墨便牽著她的手腕踏上石階。
江南歌沒有拒絕,他是個有分寸的人,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只是這樣被他牽著,總覺得怪怪的,雖然只是隔著衣袖握著她,但為啥她手腕這么燙?身上為啥會這么熱?
余光掃在歐陽墨帶有刀疤的側(cè)臉,陵角分明的輪廓,毫無征兆的撞入清眸,她快速錯過,心跳卻失了節(jié)奏。
幾十個石階就在她飄忽的神識下走完,剛停下腳步,耳邊傳來疾成之聲。
“你說,你叫什么?”
抬頭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除了年紀不同,如同復制,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族宗母,阮紅籮。
很好,所謂家人,第一天見了三個。
江南歌盯著面前問話的中年女人,粉墨鋪妝,雍容華貴,氣場逼人,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陰厲,對,就是陰厲。
她便是江族宗母,阮紅籮,外界傳言心機深重,心狠手辣的女人。
難怪江涼嵐會選她做宗母,架氣百分百足。
余光撇見一直盯著歐陽墨牽著她手腕的年輕女人,臉細長,下巴尖的磕地上都能栽棵樹,典型的整容臉,可惜了,這個時間沒整容技術(shù)。
她一身嫣紅輕紗裝,胭脂粉黛,長發(fā)飄逸,典雅的氣質(zhì)她是有的,但如她身側(cè)的二夫人一樣,有種陰厲的冷。
尤其是那雙狹而長的媚眸,似要將他們的手看出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