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由心生,言承也是從周通的一番話中陡然明白了這個道理,心中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油然而生,手中長劍自然而然生出了些許劍勢。
雖然還達(dá)不到劍法注解上描述的劍勢那么強大,但至少也是初具雛形了。
言承收回長劍,速度夠快了,接下來就要不斷達(dá)到“準(zhǔn)”的目的,百劍同點便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連續(xù)使出一百劍,每一劍落在同一個地方。
這要求的就是不僅要快,而且還要準(zhǔn),以免真正實戰(zhàn)中一劍劈出本來要斬下對方首級,結(jié)果只幫別人剃了個光頭的情況發(fā)生。
不過這是極難的,言承最多三劍便失了準(zhǔn)頭,要練成百劍同點,又是一個難關(guān),好在這是一個水磨功夫,只要下功夫,總是能練成的。
言承練了一個時辰,天色已近傍晚,而準(zhǔn)頭的控制也慢慢地在變得精準(zhǔn),水滴石穿,倒也急不得。
言承聞到隔壁傳來的香味,不禁也有些饞了,收了飛劍,又回臥房以小控水術(shù)沖去了身上的汗液,換了件衣服便出門了。
言承一推開門,門口立馬有一群平民百姓作鳥獸散,言承不由得搖了搖頭,這愛看熱鬧果然是人之常情,換成哪里都是一樣。
現(xiàn)在距離下午的天雷已經(jīng)隔了兩個時辰,以這種八卦事情的傳播速度,想來周通的院子被雷劈了這件事已經(jīng)傳遍了寧遠(yuǎn)城的大街小巷。
也就難怪會有這么多人守在這院子外面,要不是害怕進(jìn)去被雷劈,這些人早就蜂擁而入了。
而看著言承出來,這些圍觀的人也是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都是聽說了周通被長垣門的人帶走的。
言承近來在此活動,也是有一些人知道這是跟周通住在一起的,都是對言承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測。
長垣門的弟子?還是周通那個書呆子的朋友?
言承也不理會這些人的猜測,鎖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再去酒樓吃飯,倒是沒碰到閆須子,言承隨便叫了兩個菜,席間聽的大多都是關(guān)于下午周通的宅子被雷劈的事。
不過這種事向來是傳著傳著就變味兒了,以至于言承聽著聽著,到最后眾人的猜測變成了:
周通乃是文曲星下凡,感應(yīng)仙人號召突然覺醒宿慧,這才引發(fā)了雷劫,而后脫胎換骨,直接引來宣國眾仙門的恭賀,最后被長垣門接走…
因此周通這個名不見傳的書生,一下子就變成了寧遠(yuǎn)城的大熱門,坊間都傳聞是真人不露像。
還好言承沒這么高的知名度,不然怕是也少不了引起一些風(fēng)波,言承留了個心眼,接下來一段時間就不打算出門了,靠著剩余的干糧湊合著過。
言承再回宅子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沒人了,畢竟天色黑了下來,這些人再沒事干也還是要吃飯睡覺的。
周通的鑰匙估計是跟衣服一起轟成碎片了,言承也沒打算去配鑰匙,縱身一躍飛進(jìn)院子里。
接下來的半個月,言承閉門不出,晚上修煉神羅天法,白天便一心練劍,也算是過的充實。
就這么不眠不休過了半個月,言承終于勉強能做到連出二十劍都劈在同一個位置上,也算是進(jìn)步神速。
那原本光滑的鐵柱表面也是多出了一個個小缺口,都是言承半個月以來的的成果。
修為也隱隱有了一些進(jìn)步,體內(nèi)的九層寶塔隱隱凝實了些,不過言承也能感覺出來,距離筑基中期還有一大段距離。
他也試過用靈石修煉,不過納靈法屬實神異,他從天地之間吸收靈氣的速度竟然也跟直接使用靈石修煉相差無幾。
而這還是在靈氣稀薄的寧遠(yuǎn)城內(nèi),要是換成靈力濃郁一些的郊外,甚至是建在靈脈之上的仙門,言承都不敢想象自己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能達(dá)到多快的速度。
不過這么悶頭悶?zāi)X地修行,言承也感覺十分枯燥,估摸著過了半月周通的風(fēng)頭也該過去了,言承終于再次出了門。
這次言承沒有選擇再去茶樓了,這茶樓什么也打聽不出來,估計接下來半個月大家擺談的還是周通的事,言承也不指望能打聽出什么。
因此言承吃了早飯,徑直去了鄭記鐵鋪,眼下言承對于飛劍也是來了興趣。
用羅運乾的飛劍總有一種要步羅運乾后塵的感覺,言承自然也有打造一柄屬于自己的飛劍的想法。
鄭記鐵鋪并不遠(yuǎn),言承走了一刻鐘便到了鄭記鐵鋪門口,這鐵鋪說起規(guī)模還是很大的,里面還有專門的大堂,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刀槍劍戟,無一不是上好的成色。
掌柜的是個身形魁梧的高大漢子,叫做趙巖,對于言承也是有印象的,畢竟定制了那么大一根精鐵柱子,想不注意都難。
趙巖連忙迎上了言承:“言承小哥兒,別來無恙,今天可是又要定制什么稀罕物件?”
言承笑著搖了搖頭:“掌柜的,在下聽說你們這里有一位鑄器師,可否為在下引見一番?”
一邊說話,言承也不動聲色地塞了兩枚碎銀到趙巖手中,臉上一副你懂的神色。
趙巖面上笑容更甚,連連點頭:“有的有的,正是趙某的叔父,正巧叔父此時就在后院中,我這就帶小哥去吧?!?p> 言承輕笑一聲拱了拱手:“有勞趙大哥了?!?p> 跟著趙巖到了鐵鋪后院,說是后院,其實就是個寬闊的作坊,數(shù)十個赤著上身的精壯匠人正在揮汗如雨地叮叮當(dāng)當(dāng)敲擊著手中的鐵胚。
而作坊中的溫度也是高的嚇人,饒是言承有修為傍身,也不得不運用靈力護(hù)身才不覺得熱。
因此看著這些匠人,言承眼中多了一股敬佩的神色,能頂著這么高的溫度勞作,不由得不讓人佩服。
趙巖走到一個兩鬢斑白的漢子身旁,耳語了幾句,那漢子轉(zhuǎn)過身打量了下言承,然后把手中正在錘打的一柄鐵錘交給了拉風(fēng)箱的下手,隨即擦了擦汗套上一件汗衫,帶著趙巖朝著言承走了過來。
言承神識一打探,他身上竟然只凝氣境圓滿的靈力波動,比起言承都還差了一籌,不禁讓言承有些失望。
果然要鑄器還得去找仙門,這凡俗之間能有什么厲害的鑄器師呢?
趙巖的叔父也是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幾步走到言承面前,臉上帶著一絲傲意:“老夫趙乾,就是你要鑄器?”
言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心想你這修為還傲個什么勁兒?
不過畢竟是自己找上門的,也不好說這種話,只能賠笑一聲,拱了拱手道:“正是,晚輩想鑄造一柄至少能算得上靈器的飛劍,不知前輩可有把握?”
修仙者使用的諸多法器,就以法器、靈器、法寶、靈寶、仙器、仙寶、神器以此類推,而靈器少說也得三品鑄器師才能鑄煉出來。
三品鑄器師少說也得有筑基后期的修為了,言承正是想用這句話來讓對方拒絕自己。
可是言承沒想到,趙乾一聽到言承這句話,眼睛都亮了起來。
“嘖嘖…難得你這小子識貨,區(qū)區(qū)靈階中品而已,又有何難?便是仙器,老夫也是鑄煉過的…”
言承一愣,心下更是狐疑,這老家伙不是吹牛的吧?怎么感覺跟上次那個喋喋不休的漢子一個德行…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能帶個寶字的法器,不僅使用的材質(zhì)更稀罕,更是擁有自帶的小法陣,而仙器,少說也要六品鑄器師才能鑄造,修為更是要達(dá)到化靈境后期才能往其中添加法陣。
衡量法器靈器就看其使用的材料,還有靈紋的數(shù)量,而衡量后面的法寶之類,則是更看重其內(nèi)蘊含的法陣。
言承雖然不甚了解這些,但作為一個門外漢,他還是對鑄器師的分級很了解的,眼前這個趙乾…
怎么看也不像是六品鑄器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