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入學輔導

　　……

　　陳明道看著三個師生間別扭的接觸，打著哈欠起身給古德里安教授讓開位置:

　　“古德里安教授，接下來你給路明非和零進行入學輔導的事，我就不參與了，先睡一會?！?p>　　古德里安教授從善如流的坐到路明非和零對面，對正在放下座椅靠背的陳明道說:“明道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我能夠搞定?！?p>　　本來還擔心昂熱校長的得意門生會干擾到自己的古德里安教授眼睛亮了。

　　“恩?！?p>　　陳明道應了一聲，帶上眼罩半側(cè)著身子躺好。

　　……

　　路明非、零和古德里安教授相對而坐，不遠處是酣睡著的呼吸平穩(wěn)的陳明道。

　　“新生在入學輔導時都可以喝點飲料，你們想要喝咖啡還是熱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對自己的學生們發(fā)問。

　　本來古德里安教授負責的學生只有路明非一個，但因為零家世背景非常特殊，家長直接認定了他這個會無條件護短的家伙。

　　emm……可能也有古德里安是路明非導師的緣故，就算想順其自然也得關(guān)系近一些，師出同門就很不錯。

　　畢竟元帥就沒想過讓細胳膊嫩腿的零提著刀砍龍，只是讓她過來卡塞爾學院解悶而已，不需要施耐德這種滿腦子為秘黨付出一切的家伙。

　　真的爆發(fā)種族戰(zhàn)爭，北熊數(shù)以百萬計的軍隊又不是吃干飯的，根本不需要一個小女孩沖鋒陷陣，再不濟復活一次核平掉一次就是了。

　　而且兔子國那邊已經(jīng)招募到了一位龍王，這意味著種族戰(zhàn)爭某種意義上直接轉(zhuǎn)變成了人和混血種的爭斗。

　　畢竟一次次阻礙人類文明發(fā)展的從來都是混血種，而不是顓頊帝逐戮諸神絕地天通之時，大部分族裔跟裹攜著原罪的四元素一起被塞進“歸墟”，給敲斷了脊梁的龍族。

　　……

　　“老師，給我來一杯熱牛奶吧，有助于睡眠。”路明非說完，回頭看了眼身旁肌膚雪白的女孩，“零，你想要喝什么？”

　　“熱牛奶?！绷愕穆曇粢琅f是冷冰冰的，很好聽。

　　“牛奶馬上就到，我早就反映過新生都還是孩子不能喝酒，萬一染上酒隱出事了怎么辦?！惫诺吕锇步淌诳雌饋硎值呐d奮，明明幾分鐘前他還在罵街。

　　“老師您說的都對?！甭访鞣切χЬS，隨即不經(jīng)意的問，“不過入學輔導需要烈酒輔助的話，難道內(nèi)容會很夸張嗎？”

　　“卡塞爾學院只是不想新生在入學輔導過程中驚嚇過度，等會你不要害怕。”零湊到路明非耳邊，聲音柔柔的說。

　　零不想看到小海豹會因一點小事而嚇得失態(tài)，就跟當初她想要弄死對路明非進行精神壓迫路谷城一家一樣。

　　emm……如果不是解決不了自稱小海豹弟弟的腦殘——路鳴澤，零早就加入路明非的生活了。

　　“該不會卡塞爾學院是研究外星人的吧？面試的時候有問過我相信世界上有沒有外星文來著?！甭访鞣峭犷^。

　　路明非有點不知道怎么面對小心翼翼和自己接觸的零。

　　零號其實已經(jīng)死在那場爆裂的熱浪中了的，路明非只是繼承了零號記憶碎片的全新的路明非。

　　“和你想的……差不多?！惫诺吕锇步淌诘吐曊f，“首先，明非很抱歉我來晚了。

　　學院里有人不愿意S級新生打破已有的格局，想要找你的缺陷好對付你，所以才會有這種讓人作嘔的試探；

　　其次，學院要求每個入學的新生學生參加入學資格考試，我們稱之為‘3E’考試。

　　emm……雖然這個對你們兩個來說都沒有問題，但得在你們參加了這次考試后，我才能將“獎學金”交給你們?！?p>　　古德里安教授說到“獎學金”三個字時用了重音，很明顯這個獎學金不是一般的獎學金，更可能是對路明非的補償。

　　路明非聽完點了點，入學考試這種事陳明道有跟他說過不需要擔心，至于絕對帶有補償性質(zhì)的“獎學金”，他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說破。

　　零眼神挺直的坐著發(fā)呆，因為她家勢背景夠強大的緣故，她無論參不參與3E考試，成績都會是恰到好處的A級，優(yōu)秀卻不會讓人覺得無法接受。

　　“資格考試，我知道了?！甭访鞣钦f，“至于想要壓制我的事，那就只能靠老師您了咯?！?p>　　路明非說完聳了聳肩，裝作沒心沒肺的模樣，他可不是被打了不還手的人啊。

　　“這個當然，我可是你們的導師啊。”古德里安教授說著遞過來兩份文件給路明非和零，“這里有份保密協(xié)議你們簽署一下。

　　“你們都用繁體草書簽個化名，不要簽本名?！惫诺吕锇步淌诤鋈换仡^看了陳明道一眼后小聲說。

　　這個包廂監(jiān)控的電路早就已經(jīng)被古德里安教授給物理切斷了，親學生和別人放在自己名下偷師的人的待遇，顯然不是一個級別的。

　　古德里安教授無疑是一個老實人，但老實人也有爆發(fā)的時候。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學生路明非被當成怪物來針對時，古德里安教授很容易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被當成怪物裝進精神病院的事。

　　在聽到古德里安教授離經(jīng)叛道的話后，面對那份拉丁文混合著英文寫的《亞伯拉罕血契》的路明非手抖了抖。

　　路明非不在乎簽什么不具備法律效益的文件，但不能不對古德里安教授的護短感到觸動。

　　零輕輕拉了拉路明非的衣角，然后跟路明非一起簽上了繁體中文化名，一個叫張三，一個叫李四，都是法外狂徒。

　　古德里安教授回頭看了一眼陳明道后小心翼翼地收起文件，然后挺直粗壯的腰桿:“路明非，零，導師接下來要告訴你們的是——

　　卡塞爾學院雖然是一家在美國教育部注冊的正規(guī)大學，卡塞爾學院是一所研究方向和一般大學不同特殊的學院，我們研究的是不曾被記入史冊的偉大生物……”

　　古德里安教授起身，抓住自己身后車廂上那幅巨型油畫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抖開。

　　零的身子下意識的往路明非身前擋了擋，想幫他襠下這幅畫上具備的威壓。

　　路明非扶著著女孩嬌弱的肩膀讓她坐直身體，歪著腦袋欣賞不知道那個狂想派畫家的著作，有點好奇的說:

　　“我們研究的變異大蜥蜴，還是亡者復生術(shù)？如果是蜥蜴變異的話太低端了，亡者復生術(shù)的話，是基于基因?qū)W領(lǐng)域的麼？”

　　路明非雖然能聽到畫里面那個黑色巨獸的叫囂著“必懲逆臣”的嘶吼，但是會嘶吼的蜥蜴不也還是蜥蜴麼？

　　古德里安教授看著路明非認真提問的表情，所準備說的話都給咽了下去。

　　“路明非你覺得這個是蜥蜴，而不是什么偉大的神話生物，比如說龍？”

　　古德里安教授能感覺到路明非是真的當尼德霍格是大蜥蜴，但他需要讓后者明白這不是大蜥蜴，而是古老的黑皇帝。

　　零也眨了眨水潤的眼睛，有點好奇的看著路明非，如果后者真的認為尼德霍格這是大蜥蜴，那她也會這么認為的。

　　“老師，我懂拉丁文，能看懂你背后那些書的名字，《龍族譜系學》、《龍與言靈術(shù)》、《所羅門之匙》、《龍族血統(tǒng)論》、《龍族基因?qū)W》……”

　　路明非一一爆出了古德里安教授身后的書籍名稱，然后笑著說:“如果現(xiàn)在統(tǒng)治地球的還是畫里帶翅膀的大蜥蜴，那我也會尊稱祂這么丑陋的玩意為龍?！?p>　　“……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上面那個碳基生命已經(jīng)不能端坐在御座上食用美好的人類處女，怎么稱呼它不是人類說的算麼？”

　　路明非的話讓古德里安教授沉默了下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是適用的，但祂是典籍里至高無上的皇帝啊。

　　零的冰藍色美麗眸子里也閃過異彩，對她來說，路明非跟零號相比較，就像是兩個極端，一個是獸性和一個是人性。

　　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古德里安教授從沉默中復蘇過來:“……明非，你能看得懂這些課本典籍，想得到這么多，也一定想得到卡塞爾學院是干什么的了吧？”

　　“殺大蜥蜴?！甭访鞣峭嶂约旱哪X袋，剛好能看到被古德里安教授身體擋住的陳明道，“或者說的好聽一點，我們將學著怎么屠龍！你說是麼？零?！?p>　　“恩，殺大蜥蜴?！绷愕囊暰€落在古德里安教授身旁的空位上，眼底金光一閃而逝。

　　今晚這個車廂里存在，就沒有一個不離經(jīng)叛道的！

　　“很好，你們都是最棒的?！惫诺吕锇步淌谙蚵访鞣呛土闵斐鍪郑皻g迎加入卡塞爾學院，路明非，零·拉祖莫夫斯卡婭·羅曼諾娃！”

　　路明非轉(zhuǎn)頭看向零，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零新身份的全名，而且她的姓氏很有意思。

　　“我們也很高興能來卡塞爾學院玩…學習先進的屠龍知識?！甭访鞣遣铧c說漏嘴了，零只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古德里安教授豎起大拇指，像是沒發(fā)現(xiàn)路明非的口誤:“很好，明非和零果然都是最棒的?！?p>　　“嘿嘿?！甭访鞣呛俸僖恍Γ缓竽X海里響起像是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黑暗降臨，身體直挺挺的倒在零的懷里。

　　“路明非！”×2

　　古德里安教授剛想看過去就被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了的陳明道按住，后者對抱著路明非的冰雪般的女孩說:

　　“大概是產(chǎn)生靈視了，讓他睡一覺就好了，對路明非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靈視？觸發(fā)媒介是什么？”古德里安教授皺眉說。

　　古德里安教授的學術(shù)水平曼施坦因和施耐德加起來都比不過，不然芬格爾當初也不會是掛在他的名下了。

　　陳明道擠在路明非身邊坐下，戳了戳他臉上白皙細膩的皮膚，呼了一口氣說:“通靈媒介可以是一段言靈，也可是鏡面，但刻畫了黑皇帝神韻的畫作又何嘗不行？”

　　古德里安教授眼睛亮起，很多學術(shù)上的問題找到答案，隨即看向路明非的既擔憂又心疼。

　　“路明非這次靈視是會看到那位至尊至力的存在麼？”古德里安心中默念道。

　　“入學輔導結(jié)束，明天路明非醒了老師再帶你們逛校園，明道你要一起嗎？”古德里安教授沒有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兩位學生，他誰都不會告訴！

　　“可以，我也是新生來著?！标惷鞯佬χf，“零你也睡一會兒吧，路明非可不舍得自己師妹為自己熬夜呢。”

　　女孩冰藍色的眸子定定的看了陳明道好一會，然后點了點頭，讓路明非靠著自己纖弱的肩膀后閉上了眼睛。

　　零號的女孩，是需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陳明道無聲笑了笑，然后幽幽地嘆了口氣。

　　【宿主，你這又何必呢？】

　　“小玖，你得學會放長線，釣大魚，我可是釣魚吧的骨灰級元老人物啊。”

　　【我知道，宿主和吧友們連長江流域的中華鱘都給喂肥了，解決了它們的滅絕危機來著。】

　　陳明道:“……小玖，讓你安排的真人CS裝備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主線任務二:抵達卡塞爾學院的任務獎勵也已經(jīng)預發(fā)給路明非了?！?p>　　“小玖?！?p>　　【什么？】

　　“干得漂亮！”陳明道最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