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府城到QS區(qū)的車程不是很遠,在正午之前,許非安和張靈韻到了QS區(qū)。
當然只是到了QS區(qū)。
許非安和張靈韻打算去玲瓏山的青龍峰,那里就是QS海拔最高的地方,在那兒應(yīng)該能看到最完整的獅子座流星雨。
“許公子,還有多遠?”
許非安二人開的是一輛內(nèi)部空間很大的新款SUV,后面的座位可以放下,做個暫時的床鋪。
張靈韻起的挺早,上了車有些困,就在后座睡了會兒。
“快了,馬上就到玲瓏鄉(xiāng)了?!?p> 玲瓏鄉(xiāng),玲瓏山下的一個小鄉(xiāng)鎮(zhèn)。
“嗯,我再睡會兒,到了你叫我?!?p> “好的,師姐。”
氣象臺預(yù)測流星雨是第二天凌晨三點左右出現(xiàn),小老板兒這會兒睡覺,才有精神熬夜。
許非安開車開的很穩(wěn),點開導(dǎo)航,盡量避開了路段不好的地方。
但QS區(qū)畢竟是靠近大山,一些路沒有經(jīng)過保養(yǎng),生命不長,難免有坑坑洼洼的地方。
不得不經(jīng)過這種路段的時候,許非安降低了車速,讓小老板兒睡得好一些。
通過后視鏡,許非安能看到張靈韻的嘴角笑容,大概是夢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
過了午飯時間,終于到了玲瓏鄉(xiāng)。
許非安叫醒張靈韻,在玲瓏鄉(xiāng)吃一頓粗茶淡飯,拿出大包小包,準備準備登山了。
小店的老板見二人帶著大包小包,開口問:“帥哥美女,你兩個是要去玲瓏山么?”
老板說著一口正中的川味普通話。
許非安回道:“是嘞,叔,不是說有流星雨嗎,我和朋友想去看一眼兒。”
老板聽到許非安的川話口音,笑道:“小兄弟是巴蜀人啊?”
“誒,山城小鎮(zhèn)的娃兒。”
“嗨喲,今天來了好多人,各當兒的都有,都是為了那個啥子流星雨來的。”
和小店老板聊了聊,許非安裝好了東西,準備出發(fā)了。
那小店老板接著說:“哎喲,看我這個記性,小兄弟,你們現(xiàn)在登山,要是一直走大路的話,可能要大晚上才能到了。”
玲瓏山是一處沒有完全開發(fā)的風(fēng)景區(qū),沒有升降梯,沒有索道那些東西。
想上山就只能步行登山。
因為這個原因,許非安有和小老板兒討論說換個地方看流星雨,但小老板兒執(zhí)意要在這玲瓏山上去。
說我要看,就要在最好的地方看。
許非安也只能答應(yīng)。
自己多拿些東西,給小老板兒減輕一些負擔就好了。
“那叔,是不是有啥子近路哦?”
小店老板他們這些本地人,應(yīng)該是知道一些近路的。
小店老板說:“小兄弟,我還要看店,這條路走到底,山腳下住著一戶人,他是專門帶路的?!?p> 張靈韻拉了拉許非安的衣角,給了一個眼神。
“叔,那我們就先走了哈?!?p> 和小店老板道了別,許非安和張靈韻拿著東西從新上車。
“非安,真的要走近路嗎?”
“怎么了?”
張靈韻說:“我就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新聞上不是有說嘛,有些旅游區(qū)的本地人,秉性惡劣,什么事都干得出來?!?p> 許非安笑道:“哪兒有那么多惡人啊,師姐你想多了。”
到了小店老板說的那個地方,是在山腳下。
路邊有一戶人家,修了個三層樓高的磚瓦房,房子邊兒上用鐵皮搭了一個小棚子,里面挺著十來輛車。
顯然在許非安之前,有人來過這里,也想抄近道上山。
“有人在家嗎?”
見房門開著,許非安開口問。
屋內(nèi)傳出一陣乒鈴乓啷的響聲,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穿著灰色的衣服,胸前打濕一片。
“有人,有人,這位帥哥,這位美女也是要上山么?”
“嗯,大叔你可不可以帶帶路嘛?!?p> “可以可以,就是要給點帶路費,咱們這個地當,沒啥子可以發(fā)財?shù)?,給你們這些游客帶個路,算是一個工作了?!?p> 張靈韻捅了捅許非安的腰,給了他一個“你看吧,我說的對吧”的眼神。
許非安不以為然,小老板兒你這樣的人還在意那點小錢嗎?
“大叔,帶路費好多嘛?”
“一個人二十塊,我這邊借你們兩對雪釘,山上有雪,路還挺滑的。”
“但要給我五十塊錢保證金,當初有些人拿了雪釘防滑,沒有給我送回來?!?p> “小本生意,不能虧澀?!?p> 雪釘就是綁在鞋底防滑的一個小工具,許非安和張靈韻都沒有考慮到這個使用的小玩意兒。
“那就麻煩大叔了?!?p> 大叔憨厚的笑道:“誒,那要的,你們先等會兒,我去換件衣服,剛喝水打濕了。”
大叔回到屋里,邊脫衣服,邊喊道:“翠花兒,拿兩副雪釘?!?p> 許非安看了看小老板兒,一副得意的嘴臉,說:“師姐,新聞是新聞,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和它報道的一樣啊?!?p> 張靈韻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
這人誰???
怎么有點傻?
許非安和張靈韻跟在帶路大叔后面,開始上山了。
玲瓏山有自然保護區(qū)的關(guān)系,它的所有一切,都是生命最原始的樣子。
從山腳開始,走過一段泥濘地,到了一片樹林。
樹叢間,掉落的葉子鋪成一塊大大的地毯,它的上面,能看到還沒有融化的雪。
許非安和帶路大叔一路聊著。
終于,走了大概二十分鐘,許非安能看到一條大路了。
“我就帶你們到這兒了,從這條大路往上走,路上系有紅線的地方,就是可以走的小路……”
帶路大叔和許非安二人說了一些事情,然后就下山了。
許非安看著小老板兒,用方言說:“師姐,走著?”
張靈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好生說話。”
沿著大路往上走,不久后,二人就看到了一個系著紅繩的地方,能看到有一條小路。
按照帶路大叔說的,這是上山的近道。
看了看喘氣的小老板兒,許非安決定走近道。
這條近道不短,一路上都能看到系著的紅繩,應(yīng)該是沒有走錯。
不確定走到哪兒了,大概是山腰,許非安二人走進了一片雪白里。
開始有雪了。
帶有泥土的雪將小路覆蓋,路邊的野植物被白雪覆蓋,放眼望去,一片茫茫。
“許公子,我走不動了。”
許非安停下腳步。
師姐,都說了不要上玲瓏山了吧,這才走到山腰呢。
許非安轉(zhuǎn)過頭,一團白色的東西呼面而來。
啪!
許非安伸手在臉上摸了摸,手掌濕了,是雪。
“哈哈哈!”
罪魁禍首張靈韻在一邊笑的花枝招展,她舉起另一只手,手中捏著一團雪。
“師姐,咱別玩,還要上山呢?!?p> 啪!
一團雪打在了許非安的胸前。
“師姐,你再這樣,我可要反擊了。”
啪!
好家伙。
叔可忍嬸不可忍。
許非安彎腰,抓起地上的雪。
打雪仗是吧,我許非安可沒怕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