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在麻瓜界學(xué)習近三年了,哪怕對麻瓜界千年來的快速發(fā)展有了一定的認識,塞穆爾依然會為麻瓜的瘋狂心驚。
千年前被稱為是“瘋子狂想的產(chǎn)物”,千年后竟都已成了生活日常。如名聲傳至魔法界的天才達芬奇都只能畫畫手稿、自我滿足一下的飛行器,千年后,成為尋常。
麻瓜界的三年并沒有讓他忘記搜尋魔法界——那個在他腦海里留下深刻痕跡的地方,與友人共同打拼的地方。
受到過太多的歧視,認可與包容才彌足珍貴。
每當他暴露出些許不尋常的地方,哪怕暴露是為了救他們最親近的人,結(jié)果總是相同。唾沫星兒、石子、臭雞蛋、爛菜葉總是接踵而至,伴隨著一聲聲“怪物”“惡魔”的憤怒叫喊,他狼狽的離開。一次次的遭遇,使他麻木,學(xué)會冷眼旁觀。
所以當戈德里克出現(xiàn)時,那份灼熱,如火一般的包圍著他。有過爭吵,想過離開,但那份溫暖,讓他無法舍棄。
最后那番,莫約是氣昏頭了,酒精使想要冷靜的他選了千年份的魔藥。如此,冷靜是冷靜下來了,但友人不再,獨留他一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孤獨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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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這兩個世界總是試圖割裂彼此,但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個地球上,總是有著蛛絲馬跡,可以去探尋。
對于歷經(jīng)戰(zhàn)火的他而言,一絲輕微的魔力波動都能指引他回到曾熟悉的世界,回憶起當初共同實現(xiàn)理想的四個人:智慧的羅伊娜,溫和的赫爾加,如火一般燃燒著的戈德里克,還有當年歷經(jīng)歧視依然不失本心的自己。
是記憶,是歡樂,是期望,是離去時的苦痛和如今的傷懷。
追尋著細微的魔力波動,塞穆爾來到一處破舊的小酒館,行色匆匆的人們一眼也沒瞧這家小店,他們的目光從街一邊的大書店滑到另一邊的唱片店,都好像根本看不見似的。從搖搖欲墜的腐朽木質(zhì)門牌上,他看到“破釜酒吧”的潦草字樣。
作為一個連接兩個世界的地方,里面實在是昏暗破舊:
九個老年婦女坐在角落里喝著小杯的雪莉酒。正在吸長管煙的一個帶著高帽的男子正在同一個頭發(fā)幾乎脫光、長得像癟胡桃似的老酒保聊天,裊裊升起的煙霧遮住了他的面容。
不過,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酒吧里不僅坐著像他這樣披著兜帽、身著巫師袍的人,還有穿著普通麻瓜服飾的男女,偶有在巫師帶領(lǐng)下進來的新生,與他們的父母一起,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愉快的與酒客交談。
這和千年前麻瓜與巫師界不共戴天的情形截然不同,在教廷追捕中活下來的巫師,哪怕不敵視,也不會像原來那樣親近麻瓜,故而當年拒絕麻瓜進入霍格沃茲的贊同者并不為少數(shù)。
最開始,他的學(xué)院并不拒絕來自麻瓜界的求學(xué)者,但一個來自出生麻瓜的孩子,竟故意將教廷引來。雖然另三人原諒了那個孩子看似無心之舉,但是他無法容忍來自自己學(xué)院的背叛者,此后斯萊特林不在收錄泥巴種。
在一處視野良好的吧臺坐下,擱下酒保剛給他打的黃油啤酒,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周圍:裹著頭巾的老老巫婆長著瘤子,正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嘴里灌一種粉色的液體,角落陰暗處幾個帶兜帽的黑色身影正不知竊竊私語這什么,隱約可以聽見“圣徒...德國不太安定...”“...可不是,..戰(zhàn)爭什么時候...”
這時,他扭過頭去,透過間隙,看向吧臺后面的小天井。
一個帶兜帽的身影站在一面墻前,似乎在數(shù)著什么,最后伸出一支小木棍對著墻壁敲了三次。
他觸到的那塊磚開始振動——中間部分在劇烈的蠕動著一個小洞出現(xiàn)了——越變越大——幾秒鐘之后一個大到足以讓混血巨人穿過的拱門就擺在了他們面前。
在那人敲擊時,塞穆爾就已感受到隱隱的幾絲魔力波動,有別于千年前強大而分散的狀態(tài),他感受到的是經(jīng)過梳導(dǎo)后精準而又輕微的波動,從那根小木棍導(dǎo)出,然后消散在空氣中。
環(huán)顧四周,先前還以為是后來的巫師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魔力,隱藏自己的氣息,現(xiàn)在想來,恐怕是千年后的因為血脈的稀釋,巫師自身的魔力減弱,需要合適的魔導(dǎo)體導(dǎo)出,才能較為輕松地施法。
雖然對魔法界的危險性略松一口氣,但塞穆爾心中又隱隱的擔憂,對比麻瓜界的快速發(fā)展與巫師界倒退的實力,不平衡已經(jīng)出現(xiàn),不是在沉默中滅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fā),戰(zhàn)爭的序曲已經(jīng)打響。
這座拱門通向一條蜿蜒曲折、不見盡頭由鵝卵石鋪砌的街道。在那個男人跨入后,那座拱門迅速的又變成一面堅實的墻。
擱下一枚紅寶石,塞穆爾起身走向那堵墻。撫摸粗糙的墻體上模糊的紋路,古魔文的勾畫在他腦里成型。
“箱子…向上三塊…橫移三塊…輸入…魔力”
他點著墻磚,用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正確的磚塊,街道就此展開,一側(cè)的黃銅門牌上寫道“對角巷第XXX號”
殊不知在他漫不經(jīng)心走進街道后,閉合墻體的另一側(cè),昏暗的小酒館里,嘁嘁喳喳的說話聲突然響了起來,“那個男是誰...怎么會不需要魔杖…”。
酒保停下擦酒杯的動作,拾起吧臺上擱著的紅寶石,在手中掂了掂,也插話了:“我開這酒館少說也有三四十年了,沒見過用戶指關(guān)節(jié)輕敲墻磚就可進入對角巷的人,更奇怪的事他竟拿紅寶石付賬。”
說著,將寶石對準日光,仔細看了起來。
午后的斜陽,仿佛穿過了歷史塵埃,透過寶石深紅的棱角,散射出漸變的光輝,映在老舊的吧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