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敞見他堅持決斗,眼中笑意更盛,輕松化去周澤的劍勢后,不僅沒有退去的意思,反倒是一招接一招,進攻的地方全是周澤身子的致命處。
周澤受了傷,雖拼力左支右絀,卻仍是漸漸落了下風(fēng)。
不多時,身上早已滿是觸目驚心的劍傷,鮮血已把一襲白衣染紅了大片,雖沒傷著性命根本,卻顯得十分狼狽!
周勰想到聯(lián)姻的事,便急忙沖周澤喊道:“周澤,你已經(jīng)傷得很重了,這場比武切磋就此結(jié)束罷,你不要再打下去了!”
“是啊小少爺,你……你不要在打了!”
不打?絕無可能!除非是倒在地上,不然我就還沒輸,這場比試就得繼續(xù)!
性命誠可貴,可沒了臉面,活著又有什么意思?我總不能被人冠上“沒用的郡馬爺”這么丟人的綽號吧!
周澤氣喘吁吁,仍在堅持著沒倒下,可他卻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血還在不斷流著,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他還能在場上站著跟對方打,不過是他那不甘落敗的最后一絲自尊罷了!
王敞的劍招越來越快,而他的動作卻是越來越慢。
突然周勰爆喝一聲:“住手!”
原來周澤手中的劍,已是被王敞擊落在地,緊接著在周澤眼前閃過一道劍光,王敞的劍尖已悄然接近他的胸口。
生死攸關(guān),周澤眉間卻是猛地生起一股刺痛,一如十六日那晚,那紅芒鉆進眉心的那種刺痛感!
旋即一股強橫的氣勢從他散發(fā)出來,在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的身影一動,王敞的脖子已是被他掐了在手中了
王敞滿臉懼色,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雙目通紅,宛若邪魔一般的周澤。
一旁的蒼絕道長顯然看出了不對勁,正要出手,一旁的王敦已是怒氣沖沖地站了出來,對周澤冷聲吼道:“周澤,你想做甚么,快放了我家王敞!”
周澤的嘴角卻是微微勾起一道弧度,聲音低沉道:“你是說放了?好,如你所愿!”
那蒼絕道長眉頭一皺,刷的一下從原地消失,轉(zhuǎn)瞬間出現(xiàn)在周澤身前,手中已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正對著周澤狠狠一劍刺去。
可這蘊含道法的一劍,卻是連周澤的衣角都沒刺中,就被他給輕描淡寫地避了過去!
蒼絕心中大感惱怒,怎么也沒想到修為已臻煉氣期大成的自己,這一劍竟是連個聚氣期初期的小朋友都刺不中。
可當(dāng)他看清了周澤的眼眸,心里卻是沒來由地一凜,這……這眼神殺意好濃!
周澤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右手用力一捏,隨即王敞的脖子傳出清脆的一聲咔嚓,已然斷氣身亡,被周澤隨手丟在了地上。
可憐這王敞到死也沒弄明白這周澤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可怕!
周圍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周澤,這個剛剛看著還是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的暖男,此刻卻是心狠手辣到讓人有些心驚,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會將正一宗的關(guān)門弟子兼瑯琊世家的子弟王敞直接殺了!
王敞氣得臉上橫肉一顫一顫的,卻不敢沖上去,只是狠狠罵道:“你……你找死!”
蒼絕見他竟敢當(dāng)真殺了王敞,一時怒氣攻心,“啊”的一聲,提劍再度朝周澤攻去。
他的身形實在是快,快到眾人都只看到眼前不斷閃過劍影,卻沒能捕獲到他的真身!
周澤的母親臉色蒼白,她雖是第一次看到這蒼絕的高深修為,但她更清楚自己的兒子是什么水準,在蒼絕這樣的攻勢之下,周澤他能活下來的機會實在太渺茫了!
可周澤卻是不急不緩地不斷閃避,許是被這老道士擾得有些不耐煩了,突然沉聲一喚:“虎魄!”
那把黑劍,帶著呼嘯之聲,出現(xiàn)了!
在疾速的沖擊之下把蒼絕的劍氣擊得稀碎,將其震飛出去,然后停在周澤面前,被他一把抓??!
蒼絕倒在地上,重重吐出一口鮮血,盯著周澤手中的黑劍,驚恐道:“這……這就是巫族蚩尤的佩劍虎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澤撫著手中的劍,嗤笑道:“我是誰,你有資格知道嗎?還有,你讓我感到很煩躁!說吧,是你自盡,還是我?guī)湍??!?p> “好……好狂的口氣!”
蒼絕猛地站了起來,將手中寶劍拋起,雙手快速結(jié)出一道繁雜的指印,朝著半空中的寶劍一指。
但見那劍瞬間清光大盛,光芒四射,更是分化出無數(shù)把劍,宛如一場劍雨,懸在周澤頭頂。
周澤卻是紅著雙眼,冷冷看著蒼絕,道:“看來,你已經(jīng)做出了你的選擇,很好!”
蒼絕卻不再理會,大喊一聲,“敕!”
那無數(shù)把劍似是得了命令,齊齊朝著周澤快速刺了過去!
“雕蟲小技!破!”
但見周澤只輕輕一揮手,那手中的虎魄劍便是一道鋪天蓋地的黑氣,直接破掉了蒼絕的劍雨!
旋即,周澤身形一動,手中的劍已是插在了蒼絕的喉嚨!
周澤把劍抽了出來,蒼絕的身體卻已是干枯的如同一具干尸!
“能死在我的劍下,是你的榮幸!”
周澤冷冷看了蒼絕的尸身一眼,便移開了視線,扭動了一下脖子,松了松身子,又道:“這幅身軀,我很是滿意!”
周澤邪魅一笑,聲音有些低沉。
“只是這力量,終究還是太弱了!”
可憐那一旁觀戰(zhàn)的眾人看到他們二人的手段,早已是嚇得不敢出聲了。
那原本還氣勢囂張的王敞,此刻卻是抖著腿,大氣都不敢出。
蕓兒見到平日里溫順的周澤突然變得如此暴戾,盡然連殺兩人,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卻也有些擔(dān)憂,便對周澤母親顫聲道:“大夫人,小……小少爺這是怎么了?!”
周澤母親眉頭緊蹙,看著眼前這似乎變成陌生人一般的兒子,道:“現(xiàn)在的他,不是他!”
蕓兒心思聰慧,豈會不知她的意思,便稍稍往前移了點,將她護在身后。
可就在這時,周澤卻是面露痛苦之色,隨后如同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