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蔓瞬間想打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寧櫻現(xiàn)在已被司焱辰迷得神魂顛倒,她吃飽了撐的放著又帥又多金的王爺不要,來對一個靠賣身葬父寄人籬下的打工仔青眼有加?
圖什么,圖他不洗澡?
最要命的是,她這都急的內(nèi)出血了,人家沈清河不慌不忙,淡然地很。
她認命般嘆了口氣,“那司焱辰怎么回事?”
【厭惡值累計到一定程度會變成憎恨,最后是仇恨。仇恨值累積最高則會造成諸如決斗,陷害,互相殘殺等惡性事件,請妥善處理人際關系?!?p> 不管怎么樣,司焱辰和沈清河反目成仇是必然的。若是寧櫻對沈清河心生好感,那勢必會增加司焱辰厭惡值。此消彼長,真是難辦。
沈清河現(xiàn)在又是弱雞一只,別說決斗,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
所以,還真不能得罪了司焱辰。
可要怎樣讓沈清河既悄無聲息地勾搭寧櫻又能瞞過司焱辰,最好還能和對方稱兄道弟那種……
顧蔓突然覺得太不厚道了!況且沈清河那個木魚腦殼只會成人之美,哪里懂得趁虛而入。
算了,再說吧!想的頭疼。
顧蔓這才攤上沈清河兩三天,每時每刻操心,比養(yǎng)個孩子還累。她怕等她成絕世美人的那一天,就因思慮過甚香消玉殞了。
“行了,知道了?!彼X得這個破系統(tǒng)除了挖坑,也幫不上什么忙過。
……
“小姐,這是本月的賬本。請您過目!”
管家將一摞賬本呈上。
寧櫻手撐著腦袋,神色倦怠,臉色也不太好。吩咐音兒收了,“有勞崇叔?!?p> 老管家崇叔打從十幾歲便在府中侍候寧老爺子,寧櫻是他看著長大的,自是心疼。
“辛勞的是小姐才對!近日為著老爺?shù)膲鄢叫〗忝锩ν?,可要保重身子才是?!?p> “多謝崇叔,我會注意的?!睂帣衙蛄艘豢诓璧溃骸拔沂菍幖业呐畠海膲鄢皆跄懿挥眯?。大哥軍務繁忙,大嫂身子不好,又剛過門不久,不便勞煩她。索性這些事做慣了,倒也沒什么。對了,我說的那兩個人可曾入府?”
崇叔:“傍晚時分進了后院。我讓小安子安排他二人住下。只是……”
“崇叔有話不妨直說!”
“只是我聽小安子說有一人重孝在身,老爺壽辰將近,恐不吉利?!?p> “這事我知道!不過那人對我有恩,如今又無家可歸……”寧櫻想了想道:“就讓他二人留在后院做些雜事,不上前院來便是。待爹壽辰過后,再行安排。”
崇叔點點頭,“如此也好!”
這時門外有丫鬟進來,“小姐,老爺讓你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寧櫻站起來,揉了揉腦袋。
……
顧蔓長長舒了口氣,這兩天勞累奔波身上早就黏糊糊的能搓下一碗泥球。
此刻能泡個澡真是無比舒爽。果然還是大戶人家好啊,像沈清河那個破草棚里,上個茅房都得跑林子里去,更別提洗澡了。
等搓干凈后,她發(fā)覺皮膚果然變白了好多,還水嫩有彈性,至少像個女子的皮膚。腰身也窈窕了不少,只是某個地方略略發(fā)育的不怎么成熟。
顧蔓想著將來一定得好好改造一下。
不過好處是,不擔心會穿幫,即便不用裹胸也看不出什么。畢竟她的身形比不得那些高大威猛的壯漢,自然也不會有那么飽滿的胸肌。
這頭以下的部位看著還算滿意,可這臉……
好比突然看到一個背影身形婀娜的美人在前面,然后一拍肩膀,轉頭過來是摳著鼻的“如花”……
這張臉連顧蔓自己看著都有點反胃。幸好牙齒已經(jīng)優(yōu)化過,整張臉看起來沒有先前邋遢。
不過,這肆意生長的胡子……
她看著十分的不舒服。
洗完澡后,她偷偷去伙房拿了把菜刀……
沈清河推開門時,顧蔓正在刮胡子。
“你去哪了?”顧蔓隨口問道。
“屋子里悶,我去院子里轉了轉?!?p> 沈清河坐下來,怔怔看著顧蔓,“顧大哥,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就說!”
沈清河停頓片刻道:“‘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顧大哥為何非要剃去?”
顧蔓有點煩躁,她是急性子,這又沒刮胡刀又沒鏡子的,全靠手感,好幾次差點就割到動脈。
此刻聽沈清河叨叨這些沒用的一陣火起,“關你屁事!哎呦……”
她捂著下巴,看到刀刃上有血,顯然是割傷了。
幸好沒割到大動脈。
她看著沈清河心里來氣,“你一來我就受傷,離我遠點!”
沈清河乖乖退了幾步。
顧蔓氣的一把將刀扔在桌上,“算了,不刮了!”
她現(xiàn)在就是個男人,有胡子再正常不過了。
沈清河見狀,弱弱道:“若顧大哥執(zhí)意如此,小弟愿幫忙!”
……
鋒利的刀刃接觸到胡須傳來“沙沙”的聲音,聽著讓人倍感舒適。
掉落的胡須偶有一兩根飄到燭火里,有一種十分奇妙的焦香味。
顧蔓就這樣仰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清河。
不得不說,沈清河長的很耐看。尤其是眼睛,帶著點憂郁,滿目含情。稍不注意,就會讓人陷進去。
她在想,要是寧櫻肯這樣認真看看沈清河,說不定就不用她出馬了。
唉,可惜可惜……
“好了!”沈清河放下刀,又拿來手巾將粘上的胡渣擦拭干凈。
“呦,這手法很專業(yè)嘛!”顧蔓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沈清河淡淡笑了笑,“以前家里養(yǎng)過羊,快入冬時便將羊毛剃下來縫在衣服里御寒。熟能生巧罷了。”
顧蔓:“哦……”
怎么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對了,顧大哥,將你的臟衣服給我,我去洗了!”
顧蔓驚:“你還會洗衣服?”
“我自小無母,漿洗縫補都是爹親力親為,從不讓我沾手?!鄙蚯搴由裆鋈?,“如今爹不在了,我得學會這些!”
顧蔓不禁有些感慨,據(jù)她所知,沈父當年是皇帝的近衛(wèi),因北胡進犯受皇命保護沈清河母子。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劇本中未說明,只知道當年皇帝剛登基不久,畏懼皇后的家世,并未將已懷有龍嗣的心上人接回宮中。
也難為一個常年握刀執(zhí)槍的習武之人竟要學女人一樣縫補疊被,洗衣燒飯。而沈清河是皇子,便是主子,自然是不能讓他干活。
這可能也是沈清河雖生在農(nóng)家,卻皮膚白皙細膩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