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求助系統(tǒng)是不現(xiàn)實(shí)的,顧蔓只能等到徐騫來時,再利用她三寸不爛之舌加威逼利誘使他就范。
“大哥,等一等!”沈清河追上來。
“怎么了?”顧蔓一臉期待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沒有!”沈清河不好意思道:“我是想問咱們回去能趕得上吃早飯嗎?”
“……”
顧蔓拿著筷子石化一般看著沈清河一個接一個地塞饅頭,好像餓了半年一樣。
干活不行,干飯第一。
她“啪”地放下筷子,根本沒心情吃飯。
“大哥,你怎么不吃啊?”沈清河含糊問道。
“飽了!”
氣飽了。
“你都沒吃?!鄙蚯搴诱f著遞給她一個饅頭,“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p> 顧蔓:“……”
她此刻真想他被饅頭噎死算了。
吃飽后,沈清河就開始睡,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中途顧蔓多次想在睡夢中將他結(jié)果了。
眼見太陽快落山了,沈清河才醒來,穿戴整齊,推開門,對坐在樹下一籌莫展的顧蔓道:“大哥,走吧!”
竹林里,徐騫早已到了。拿著一個葫蘆酒壺,臉頰微紅,已是半醉。
“時辰已到,可有答案了?”
沈清河點(diǎn)點(diǎn)頭,“是!”
一旁的顧蔓吃了一驚,這小子不是已經(jīng)順其自然了嗎?難道睡了一覺頓悟了?還是說他口中的答案就是聽天由命,無欲無求?
“那說說看!”徐騫咕嚕咕嚕又喝了幾口。
沈清河頓了頓,“在回答之前,清河有一事想請教徐將軍?!?p> “說!”
“當(dāng)年牧也一戰(zhàn),將軍十萬大軍對陣北胡三萬殘兵,最后損兵折將還身負(fù)重傷,朝廷因此降罪。有人說當(dāng)時北胡以牧也城中兩萬百姓為質(zhì),可有此事?”
顧蔓聽的有點(diǎn)糊涂,顯然這又是劇本上沒有的,可沈清河提這個做什么?
徐騫的手中的酒壺停在嘴邊,眼神雖凌厲,卻又帶著一絲傷感。
“確有此事,你問這個做什么?”
沈清河沒有回答,逼問道:“那為何城中百姓最終仍被屠殺?”
什么鬼?這是什么劇情。顧蔓越來越聽不懂了。
徐騫沉默,將壺中酒一飲而盡,許久才開口道:“當(dāng)年北胡以牧也城中百姓為質(zhì),目的便是耗盡我們的糧草。那時漠北正值隆冬,援軍遲遲未到,我們與北胡耗了兩個月,彈盡糧絕。在饑寒交迫下,只得攻城。當(dāng)我們攻入城中時,城中百姓早已被屠殺殆盡,滿城……都是死人和已經(jīng)干涸的血……”
徐騫說到這有些哽咽,拳頭攥緊,雙眼通紅,全是悲傷和憤怒。
“我們雖然有十萬大軍,可畢竟已餓了許久,原以為攻入城中便有糧食,卻沒想到那時的牧也早已是座死城。”
沈清河聽罷悵然,語氣和緩下來:“那將軍為何不向朝廷稟明實(shí)情,世人皆誤以為將軍不顧牧也城中百姓安危,強(qiáng)行攻城,致使無辜枉死!”
徐騫苦笑幾聲,“逝者已逝,什么實(shí)情都不重要了!”
“將軍仁義!”沈清河感嘆道:“將軍昨日展示的那套劍法,雖招招看似兇狠,卻在緊要關(guān)頭手下留情。竹,堅韌不拔,寧折不彎;劍,冰冷無情,殺人工具。將軍以竹代劍是想告訴清河,一個人的強(qiáng)大不在殺戮多少,而在于拯救多少。將軍心懷仁義,牧也一戰(zhàn)并非將軍之過,將軍不必……”
“屁話!”徐騫怒斥一聲,悲憤道:“若我能早日攻城,牧也百姓便不會遭人屠殺,那么多將士也不會埋骨黃沙。北胡占牧也兩月有余,城中百姓每日水深火熱,而我卻因婦人之仁踟躕不前,任其受盡折磨……你告訴我,仁有何用?只會害人害己!”
沈清河不知該怎么接話,顧蔓完全不知竟還有這一段劇情,劇本里說徐騫夜夜被噩夢折磨,她此刻才感受到,那真的是噩夢。
徐騫扔掉酒壺,踉踉蹌蹌?wù)酒饋?,重重拍了拍沈清河的肩,“記住,不要認(rèn)為敵人會像你一樣善良,有些人是人,有些人……是畜生!”
說罷,搖搖晃晃地離開了竹林。
顧蔓只聽見他最后說了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什么意思?
她喊了一聲:“徐將軍,那我兄弟這……”
沈清河拉住她:“大哥,徐將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
第二天,徐騫果然來了!
這讓顧蔓著實(shí)意外。不過不管怎么樣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但隨后,她便找到了答案。
因?yàn)樯蚯搴釉谲娛律险娴氖莻€天才。
這人平日里腦子有時候轉(zhuǎn)不過彎,有點(diǎn)犯二外,其他就像開了掛一樣,一點(diǎn)就透,還能舉一反三。連徐騫都深感意外,態(tài)度由此前的勉為其難變成像發(fā)現(xiàn)了幾千年難遇的天縱奇才一般欣喜若狂,恨不得將自己會的東西全都教給他。
甚至將自己潛心多年撰寫的兵書相贈,足見器重。
徐騫這邊已搞定,那就要加快將寧櫻拿下。
顧蔓這幾天都沒見著槐安,這小子總喜歡和稀泥。
槐安當(dāng)然沒有忘記顧蔓的交代,只是因?yàn)樽罱鼛滋斐缡遄屗チ颂藢幖姨锴f收賬,昨日才回來。
今日得了閑,他溜進(jìn)前院找菱兒。
菱兒此刻正在茶房燒茶。
他悄悄躲在菱兒后面打開胭脂盒,瞬間滿室生香。
菱兒嗅了嗅,轉(zhuǎn)過身來,“原來是你!我說誰那么香呢!”
槐安拿出胭脂,“給你樣好東西?!?p> “凝香閣的胭脂?”菱兒欣喜接過來,嗅了嗅:“真香!”
槐安得意道:“這凝香閣的胭脂水粉可都是城中的小姐們才用得起的!”
菱兒臉色一變,扔還給他,“那你給我干什么?你該給那些小姐們才是!”
槐安見她生了氣,哄道:“你長的這樣好看,定能找個好人家,還愁用不起這好東西?今日,小安子孝敬您,還望菱兒姑娘有朝一日得了勢提攜呢!”
菱兒的確長的俊俏水靈,心氣兒也高??赡魏沃皇莻€小丫鬟,她也知這做了丫鬟的哪還有什么好姻緣,可她愛聽槐安奉承她。
“無事獻(xiàn)殷勤?!彼龑㈦僦者M(jìn)袖囊,“說吧!這次又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