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珝坐在椅子上守著。
二皇子體溫沒有穩(wěn)定過,蕭珝憂心。
皇后在一旁勸慰著:“陛下,夜深了,陛下明日還要上朝,您還是去歇息會,臣妾會守在這的?!?p> 蕭珝閉目不語。
宮里的孩子不多,二皇子他也是很看中的。
李德說道:“陛下,明榮華派人送來了宵夜,陛下可要用些?!?p> 今天皇上可是連晚膳也沒用,李德還是挺著急的。
皇后也說道:“陛下龍?bào)w要緊,還是用些吧,明日二皇子醒來,想見陛下,陛下可要打起精神?!?p> 李德直接將膳食打開。
季研讓膳房備的都是一些好克化的。
雞湯餛飩,湯色黃澄澄的,上面撒著蔥花,看起來誘人的很。
紅棗銀耳桂圓黑米粥,賣相看起來就不錯,還是溫?zé)岬?,正好入口?p> 還有幾樣小菜。
這粥一看就是給林昭儀準(zhǔn)備的。
皇后心里有些不快,這明榮華是見縫插針邀寵的本事見漲。
可惜她還要配合。
“陛下,明榮華這一番好意,也是憂心陛下,林昭儀的身體也需要補(bǔ)補(bǔ)?!?p> 蕭珝看著這些東西,神色緩了緩,親自端起粥向林昭儀走去。
皇后見狀,神色冷了冷。
林昭儀原本也不肯吃,蕭珝小聲的說了一句什么后,肯吃了。
召來宮女伺候林昭儀,蕭珝也將餛飩吃了。
到了丑時,蕭珝被李德叫醒。
他在椅子上坐了近一夜,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李德面帶喜色的說道:“陛下,二皇子燒退了,兩個時辰?jīng)]有反復(fù)了?!?p> 蕭珝渾身腰酸背痛,聽到這消息心情好了不少。
該到了上朝的時間,他是一個勤政的皇帝,早朝無論如何都會去的。
穿戴間,李德說道:“太醫(yī)說二皇子可能隨時會醒,陛下可以放寬心了。”
也沒提醒來后會有什么后遺癥。
太醫(yī)還是有些用的,午時二皇子確實(shí)醒了。
蕭珝下了朝就趕過去了。
二皇子醒來,林昭儀不顧小產(chǎn)后的身體趴在床邊。
“璋兒,你嚇?biāo)滥稿恕!绷终褍x淚如雨下。
二皇子神色有些呆滯,看著林昭儀半天也沒喊出“母妃”二字。
林昭儀淚流的更加洶涌了,緊緊的抱住了二皇子。
二皇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蕭珝,一副茫然又害怕的神情。
林昭儀焦急的轉(zhuǎn)頭對蕭珝哭道:“皇上,皇上,這是怎么了?”
蕭珝臉色變了變。
將太醫(yī)叫出來。
“怎么回事?”
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許是剛醒來人還不清醒,也有可能是...”
話沒說完看了看蕭珝的臉色,人更害怕了。
有可能是腦子摔壞了,也有可是是昨天晚上燒壞了。
這話太醫(yī)實(shí)在是不敢說出口。
但蕭珝自己卻想的到。
臉色越發(fā)陰沉。
皇后臉色也不好看。
二皇子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她和大皇子母子二人在皇上面前就永遠(yuǎn)是罪人。
“以后二皇子就交給你了,給朕好好伺候著?!?p> 太醫(yī)松了一口氣,好歹這會兒他的腦袋算是保住了。
又沉聲說道:“告訴內(nèi)侍省的人,對永和宮多照顧些?!?p> 李德應(yīng)是。
說完便出了永和宮,也沒搭理皇后。
皇后難受也無法,只能交代幾句便也走了。
林昭儀一直守在二皇子身邊。
她發(fā)現(xiàn)二皇子眼神有一點(diǎn)點(diǎn)呆,也不認(rèn)識人了,一直怯怯的看著她。
她心都要碎了,心里對皇后母子的恨意到達(dá)了頂峰。
此后半個月,蕭珝每天都要來一趟永和宮,只每次出來心情都不是太好。
漸漸的,時間一久宮里有流言傳出,說二皇子傻了。
皇后下令杖責(zé)了幾嚼舌根的奴才,宮里流言才慢慢淡了,可惜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主子,皇后正跪在皇上書房外。”
消息靈通的元寶帶回了一手消息。
季研詫異,“皇后要請罪也是該之前出事時請罪,這會請的哪門子的罪?”
元寶小聲的說道:“昨晚上陛下請了慧元大師進(jìn)宮,慧元大師在御乾宮待至半夜?;噬虾孟袷且汛蠡首铀瓦M(jìn)永安寺里修行一年?!?p> 永安寺是皇家寺廟,慧元大師也是當(dāng)世出了名的高僧。
室里的主仆幾人同時瞠目結(jié)舌。
依蘭結(jié)巴的說道:“大,大皇子可是皇子,還是嫡長子,進(jìn)寺廟是不是不太好?”
季研本來還在想蕭珝除了打大皇子那一巴掌,也沒其他懲罰。
現(xiàn)在么,一出手就是個大的。
“大皇子也到了去書房讀書的年紀(jì),這樣難道不耽誤么?”季研摸著下巴。
也不知道蕭珝到底怎么想的,反正她覺得,這事肯定沒完。
若不是有皇后溺愛,大皇子也不會養(yǎng)成這種唯我獨(dú)尊的性子。
這種熊孩子破壞力可是很大的。
季研覺得一個出身尊貴,下手毫無顧忌的孩子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熊孩子了。
不過這消息應(yīng)該還沒傳遍后宮,“元寶,這消息你哪來的?”
福寶擠眉弄眼的說道:“是御乾宮的宮女春芳?!?p> 季研也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元寶啐了一口福寶,臉倒是沒紅的說道:“春芳和俺是同鄉(xiāng)?!?p> 這“俺”字一出來,笑噴了幾人。
季研放下心,看他這樣也能看出和那春芳沒什么私情。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多說了幾句給幾人都打了預(yù)防針。
宮女到了年紀(jì)季研是準(zhǔn)備把她們放出去嫁人的,沒得耽誤人家一輩子。
太監(jiān)么,沒辦法,她只能給他們待遇好些,但對食還是要不得。
這事確實(shí)沒完。
皇后在御乾宮跪了一整天,也沒見著皇上。
天色已黑,皇后被聽風(fēng)聽雨攙起來。
皇后的腿都跪的沒有知覺了。
宮人來來往往,她這會也不覺得丟人,只心焦如焚。
回到了鳳儀宮,直接扇了大皇子一巴掌。
大皇子不可置信,嚷道:“母后,為什么你也打我?!?p> 他之前被林昭儀打了,后又被他父皇打了,現(xiàn)在對他最好的母后也打他。
這讓一向尊貴的他怎么受得了。
皇后又心累又生氣道:“若不是你做的好事,你父皇怎會想將你送到永安寺去?”
大皇子再小,也知道永安寺是什么地方。
睜大雙眼不可置信,開始大叫道:“我不,我不,我去求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