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是滿課,張東東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整個早上都在盯著手機,趙玉始終沒有回消息,張東東去查高云閑給的車牌,根本查不到這輛車。
簡直荒謬,她頹廢地趴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手機屏幕。
趙玉和她從小玩到大,不可能有什么仇家。
只可能是睡過頭了,畢竟阿玉比她還要冒失。
午飯時候,張東東看著空蕩蕩的臨座,吃著她最愛吃的牛排也覺得索然無味。
下午的課翹了算了,公共課好像沒啥意思。
就在張東東思考去阿玉家里看看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嗡嗡嗡——!”
“你好,請問是張南南家屬嗎?”
“是的?!?p> “這里是市醫(yī)院,病人失血過多,請速來......”
哐當——!
張東東手里的刀叉滑落,砸在地上,引得周圍的同學(xué)紛紛側(cè)目觀望。
失血過多?
她大腦一瞬的空白,拿起手機匆匆離開食堂,直奔市醫(yī)院。
一輛黑色的,車牌為mj123的轎車急速奔馳在高架上,就在進入隧道的時候,隱去了全部車身。
過了很久,別的車都從隧道另一端出現(xiàn),只有這輛轎車沒有出來,徹底消失了一般。
一個空曠無垠的空間,四下是無盡的黑暗,一輛銹跡斑斑的綠皮火車慢吞吞地往前奔去。
忽而之間,那輛mj123的黑色轎車破空而出,在鐵軌旁邊的泥濘路上疾馳。
“非要這樣嗎?”
趙玉看著車窗外荒涼的景象,回憶著在人間無憂無慮的快樂日子,滿目凄涼。
坐在她左右兩邊,戴著白色面具的,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默不作聲。
反倒是前面閉眼開車的司機卻發(fā)話了,“趙玉,你多少年沒回家了?”
18年。
對趙玉來說很短,對好友張東東來說,卻是她的活到現(xiàn)今為止的全部。
“別給我整這些客套話,有屁快放。”
這些手下的德性,趙玉早幾百年前就摸透了,不禁翻了個白眼。
“昨天,最底層的地牢里,逃了個罪犯?!?p> “那我回來有個屁用,逃了就去抓啊,我回來了,罪犯就能跟著回來?可笑!”
這么多年,趙玉大小姐的暴脾氣一直沒變,唯獨對真心實意的朋友多幾分耐心和溫和。
但司機連個屁都不敢放,因為他只是個打工仔。
想到這里,趙玉無奈嘆了口氣。
得,回來走個形式再回人間找張東東玩兒。
市醫(yī)院的消毒水味一如既往的刺鼻,媽媽就是死在醫(yī)院里的。
張東東很不喜歡這里,她還沒來得及看到老爸張南南,就被醫(yī)生拉著去驗血了。
很幸運,父女倆都是熊貓血。
輸完血后,張東東坐在醫(yī)院冰冷的座椅上,看著窗外顏色越來越深的天空,心中的不安越加強烈。
她已經(jīng)失去過媽媽了,這該死的市醫(yī)院,總不會那么貪心,一次性要倆人命吧?
一扇門將父女倆分隔兩室,直到班上高冷王高云閑出現(xiàn),張東東還沒從巨大的悲傷里回過神來。
高云閑自然而然地坐在張東東旁邊,張東東一邊抹著眼角的淚水,一邊偷偷瞄他。
“對不起?!?p> “?”
“我爸說,設(shè)備全部檢查過了,都沒有問題,監(jiān)控也調(diào)了看過了,是意外?!?p> 張東東這下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他在解釋老爸出意外的事情。
“你爸是城郊那塊工地的老板?”
“是的,高老莊建筑集團,就是我家開的。”
“你們說是意外就是意外?”張東東突然想起來了,這是她第二次看到血紅色的天空。
很久很久以前,模糊的記憶里有過一次,不出意外,應(yīng)該就是媽媽走的時候,還是嬰兒時候的她看到的。
高云閑很平靜地盯著她,他人長得確實俊俏,但此刻整個人卻透著一股奇怪的邪氣。
“是的,最多給點工傷補貼,不會有別的賠償了,畢竟是個人意外?!?p> “你們還是人嗎?”
誰知高云閑突然詭異一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