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太喜歡了
白恩夏洗漱完出來的時候,胡默默和程棟還在餐桌前坐著。
你一句她一嘴的,小學(xué)生拌嘴似的。
幼稚。
白恩夏輕嗤了一聲,慢吞吞的坐下,敲了敲桌子,使喚程棟給自己端早餐。
“恩夏,我今天沒課,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工作室?”胡默默雙手捧著下巴,一臉期許。
白恩夏點了點頭:“可以?!?p> 吃完早餐,三人一起往地下停車場去,白懷玉沒去,說是跟朋友有約了,讓他們晚上一塊兒來吃飯。
開的是工作室的車,應(yīng)白恩夏的威脅,程棟迫于淫威,昨天回來的時候路過車行,讓人簡單的噴了漆。
好不好看不要緊,主要沒有那顯眼的一抹金色了。
白恩夏表示很滿意,倚著靠背瞇著眼睛養(yǎng)神,胡默默坐在副駕,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問。
程棟有問必答,眉飛色舞,唾沫橫飛。
到工作室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原本空曠毫無人氣的工作室現(xiàn)在坐滿了人。
白恩夏一邊打量一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路上吸引了不少員工的目光。
“怎么樣?!背虠澱驹诎锥飨拿媲?,微抬著下巴,一副等夸獎的表情。
胡默默瞥了他一眼,端起桌子上的咖啡遞給白恩夏,有些掀起:“你歇歇吧?!?p> 白恩夏抿了口咖啡,不咸不淡的:“以后沒什么要緊事我就不來了,畫稿我會直接發(fā)給你?!?p> “啊?”程棟一臉愕然,“那你這是打算做甩手掌柜了?”
白恩夏挑眉,不置可否。
正說著話呢,程棟的手機響了,他還在跟白恩夏爭辯,一邊說話一邊掏手機。
看到屏幕時,嘴邊的話瞬間就止住了。
“呃,恩夏,我去接個電話?!背虠澱f完,快步往外走。
看著程棟著急忙慌的背影,白恩夏瞇了瞇眼睛,指著他跟胡默默說:“你看他這像不像是做賊心虛。”
胡默默點頭:“他這不是像,就是!”
程棟多大方直爽一人,表情動作都是直給的,平時接電話也從來沒有說背著她們的。
這么一比較,屬實有點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
胡默默看了兩眼,轉(zhuǎn)臉去看白恩夏:“誒,問句不該問的,要是江兮之真的回來了,你打算怎么辦?”
白恩夏轉(zhuǎn)動咖啡杯的手瞬間僵住,視線下移,盯著還在旋轉(zhuǎn)的咖啡,怔了怔。
“能怎么辦?!彼膊换卮?,隨意的拋出一句搪塞的話。
“那你是怎么想的嘛?!焙瑴惖桨锥飨母埃骸袄蠈嵳f,你喜歡他嗎?”
白恩夏又是一怔,抿唇,語氣不屑:“我為什么會喜歡他,你說什么胡話?!?p> 她垂著眸子,看不清眼底的神色,胡默默只能聽到她話語里的不滿,還真就信了。
“不喜歡就好,你看吧,他要是敢回來,我肯定繞不了他!”胡默默惡狠狠的說完,還有些不解氣的在空中揮了揮拳頭。
話音剛落,外頭接完電話的程棟慢吞吞的走了進(jìn)來,臉色很不自然。
“誰啊,是你的相好還是江兮之???”胡默默也沒打算藏著掖著,直接挑明。
程棟沒回答,而是去看白恩夏。
她手肘抵在沙發(fā)扶手上,壓根兒沒看他,目光落在窗外,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就是握著咖啡杯的手捏的有點緊。
指尖都泛著白。
程棟大大咧咧的,肯定是發(fā)現(xiàn)不了,他撓了撓頭:“沒什么,就......就工作的事情?!?p> “你可拉倒吧,工作上的事情至于跑那么遠(yuǎn)?防誰呢?”胡默默嗤了一聲。
程棟眉頭一皺,拼命給胡默默使眼色,然后朝白恩夏那邊努了努下巴。
胡默默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可一轉(zhuǎn)眸,看到了白恩夏泛白的指尖,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中午一起吃了飯之后,白恩夏就說有事先走了。
余下胡默默和程棟,一個一臉擔(dān)憂,一個一臉慶幸。
“程棟,你說,恩夏到底喜不喜歡江兮之啊?”胡默默咬著剛買的糖葫蘆,含糊不清的問。
“那肯定啊,這還用說?”程棟盯著手里的糖葫蘆看了又看。
忽然就想到幾年前的事情,唇角瞬間染上一抹笑意。
“可恩夏說,她不喜歡江兮之?!焙惶芾斫?,畢竟她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程棟無奈的笑了下,拉著她在長椅上坐下:“她不是不喜歡,她是太喜歡了,所以她才會恨江兮之?!?p> “恨?”胡默默皺眉。
程棟沉吟了好一會,歪了歪頭:“也不能說恨吧,反正是一種很復(fù)雜的感情?!?p> 胡默默點了下頭,咬著糖葫蘆,一邊吃一邊問:“你能不能跟我講講她們兩個的事情?”
“你問這個干嘛,這可不是什么好八卦的事情,那兩個可都是祖宗?!?p> “不愿意說算了,誰稀罕聽你說似的?!焙チ讼卵?,翻了個白眼站起身往一邊走。
程棟無可奈何的跟上,求饒:“行,你想聽什么我都跟你說,都說行不行?!?p> 另一邊,白恩夏回了公寓,吞了兩片安眠藥蒙著頭準(zhǔn)備再睡一覺。
她心里亂得很,胡默默的問題一直在她腦子里盤旋。
江兮之如果回來了,她準(zhǔn)備怎么辦?
那江兮之,會愿意回來嗎?如果他愿意回來,她又該怎么面對。江兮之缺席空白的這幾年,又會不會拉開他們的距離?
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至于胡默默的另一個問題,白恩夏苦笑了一聲,如果不是喜歡,江兮之他又憑什么消失在她的生活之后,還能輕而易舉的挑動她的情緒。
僅憑他的名字和一點點可能的跡象,都能讓她在心里好不容易砌出來的高墻瞬間坍塌?
白恩夏翻了個身,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睡醒了就會好的。
即便不會好,也會恢復(fù)到以前不是嗎。
可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個小時了,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反而越來越亢奮,亢奮到樓下汽車的喇叭聲都能聽到。
她盯著天花板出神,外面忽地傳來鑰匙扭動門鎖的聲音,白恩夏緩緩轉(zhuǎn)頭。
她的房門關(guān)著,看不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