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當,事態(tài)緊急,來不及多說!”
“接下來我的話你要聽清楚,關于你任職郡府的事,我和龍尚已經向王爺稟明。王爺也已經同意,隨后就會派人前來召見你!”
“如今奉天郡與周國接壤處,周兵屢屢犯境,已爆發(fā)一次戰(zhàn)亂,我和龍尚要立刻趕赴過去鎮(zhèn)守。因為事態(tài)緊急,不能繼續(xù)派兵保護你,在你這個位置,如今要肅清奉天郡必然千難萬險。我這里有一塊玉佩,你拿好,過些時間,這塊玉佩的主人就會前來見你!”
“到時候,你好好招待,以后就讓他隨身保護于你。有他在,即便再危險,也總有一線生機,我先告辭了!”
看到陳敢當,劉宏立即上前,拿出一塊燕子玉佩交給陳敢當后,鄭重其事的叮囑道。
“事態(tài)真有這般禁忌嗎?”
陳敢當心中一驚,沒想到這龍尚和劉宏剛回來,屁股還沒捂熱,就要出去帶兵打仗了。
“先生,請贖龍尚無禮,不能好生招待先生了。待得來日凱旋,必定攜手先生大醉一場,以作賠禮。以后這奉天郡交給先生,還請先生多多費心。希望回來時,龍尚可以聞到稻花香,看見周圍田地郁郁蔥蔥,能吃上一口奉天郡的新米飯!”
龍尚拱手,對著陳敢當作揖深深一禮,沉聲說道。
“大人,不,將軍客氣了……兩位只管前往疆場,這家里就交給敢當吧。保境安民之事拜托兩位,待得大軍凱旋,敢當不敢勞民傷財,但定要呈上萬民書,為我大軍開路,迎接回家!”
陳敢當心中一動,深知如今天下動蕩,局勢瞬息萬變,很多事情根本不在意料之中。
兩人如此行色匆匆,邊境必定告急。兩人放心把家里交給他,他又豈能讓兩人失望?
“告辭!”
“告辭!”
龍尚和劉宏同時拱手,緊接著轉身離去。
“我送你們!”
陳敢當連忙追了上去,只見府門外,數(shù)百甲士早已經等待在哪里。
龍尚和劉宏到來,立即翻身上馬,帶領數(shù)百甲士離去,匯聚剛回來的一萬將士以及郡城這邊早已經準備好的兩萬大軍。
三萬大軍就這般馬不停蹄,直奔邊境而去。
春風拂面,略帶一絲寒意。
本是春耕時節(jié),可此時陳敢當卻又一種面臨深秋的感覺,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一片肅殺。
陳敢當跟在后面,一直到最后跟不上大軍,目送大軍消失在視線盡頭,方才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郡府衙門。
剛回來,便只見一個身材魁梧,面帶刀疤,看那年紀已有五六十歲的老人等待在府衙門前。
這老人一看到陳敢當,立即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陳敢當一番,叫道:“你就是陳敢當?”
陳敢當不解的看了此人一眼,看他那一身鐵血之氣,還有那臉上的傷痕,不難猜出,此人必是軍伍出身。
“在下正是陳敢當,不知老者是……”
陳敢當拱手作揖,如今他面臨的身份處境不一樣了,做事自然得有一些氣度。
而禮,正是氣度最好的表現(xiàn)。
“是你就對了,王爺有請,跟我來吧!”
老人出身軍伍,早已習慣雷厲風行,沒有任何廢話,一把抓住陳敢當?shù)氖?,直奔郡王府而去?p> 陳敢當苦笑,這些軍伍中人做事,還真是一點緩和的余地都沒有啊。
很快,兩人來到郡王府。
在老人的帶領下,一路上沒人膽敢阻攔,跨過三進門,來到王府大堂,只見此時,大堂中,首位之上,正靜靜的坐著一個老人。
老人一縷長髯,顯得好生俊逸,只是那張威嚴的面容,眼珠子微微一動,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他在品茶,可觀他品茶,不僅沒有半點靜心的感覺,反而讓人生出一種莫名的害怕。
仿佛在面前的不是一個老人,而是一個身披精甲的戰(zhàn)神。他不是在品茶,而是橫刀立馬,隨時都可能大殺四方一樣。
“王爺,陳敢當帶到了!”
那老人帶著陳敢當來到這里,方才松開陳敢當?shù)氖?,對著那座位上的人拱手道?p>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奉天郡王,龍破天。
他緩緩抬頭,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看向陳敢當,無形的氣勢朝著陳敢當碾壓而來。
那上位者的氣勢,讓陳敢當內心忍不住一陣莫名緊張。
陳敢當深吸一口氣,拱手作揖,大拜道:“草民陳敢當,拜見王爺!”
龍破天上下打量了陳敢當一番,眼中略帶失望。
似乎是因為陳敢當那單薄的身軀而失望,又似乎是因為陳敢當那小白臉的模樣而失望。
不過這一絲希望一縱即逝,他揮了揮手,那老者立即退下。
接著,龍破天漠然道:“陳敢當是吧,你可知這奉天郡郡府之職意味著什么?”
陳敢當恭敬道:“啟稟王爺,意味著奉天郡的生死存亡!”
龍破天點頭,悠悠道:“沒錯,郡府之職,事關奉天郡安危。聽說你此次在嘉俊縣表現(xiàn)杰出,劉宏和龍尚大力舉薦!”
“這劉宏和龍尚都是本王一手帶出來的,本王了解他們。既然他們如此看重你,可見你為人深得他們認同。既然他們舉薦你,本王也樂意用你,但本王還是想問你一句,這郡府之職,你能不能接,有沒有能力去坐!”
一番話,很直白,沒有半點的拐彎抹角。
再加上龍破天本身的氣勢壓迫,換作一般人,稍微不自信一點,怕是連話都不敢說,更別說應承此事了。
此刻的陳敢當,同樣倍感壓力,總覺得自己要是一句話說錯了,這老人怕是頃刻間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但沉思片刻,陳敢當還是鼓足了勇氣,道:“啟稟王爺,如今的奉天郡就如一條溫狗,雖尚有喘息,但早已半死不活!”
“在下不才,若能坐鎮(zhèn)郡府,行令天下。一年之內,定讓奉天郡起死回生。三年之內,定讓奉天郡改頭換面!”
“五年,最多五年,在下定讓奉天郡改天換地!”
“如若今日之言不能達成,來年任由王爺處置,絕無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