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瞧你這話說得,本府不是郡府,又豈敢?guī)闱皝砜じ瞄T?”
陳敢當嘴角微楊,笑著說道:“別廢話了,先來伺候伺候本府吧!”
錦娘雙腿一軟,猛地跪倒在地。
此時此刻,她哪里還有心思伺候陳敢當?
“嗚嗚嗚……大老爺……您給奴家的錢,都是您的嗎?”
錦娘往地上一跪,眼眶一紅,頓時痛哭出聲,大聲問道。
“哎,錦娘,你問這些做什么?是不是本府的錢重要嗎?重要的是,錢現(xiàn)在已經到你口袋了不是?”
陳敢當坐起身來,臉上笑容有些邪惡道。
“大老爺,實話說了吧,這到底是不是您的錢??!”
此時此刻,錦娘心如刀絞,整個人早已經陷入無窮無盡的恐懼中。
僅憑陳敢當?shù)纳矸?,無論如何,她今天也討不到半點好處,說不定一個不慎,連小命都沒了。
“哎,錦娘啊,你怎么總是糾結這個問題呢?”
“好吧,老實說,這些錢嘛,說是本府的,它就是本府的。說不是本府的,它也不是本府的。畢竟這些錢就是郡府的,本府作為郡府大老爺,難道不是它的主人嗎?”
陳敢當嘆息一聲,故作不滿道。
“哎喲喂,我的大老爺啊,您害死奴家了!”
“錢……錢在這里,您還是快快拿回去吧。您怎么可以挪用官府的錢呢,這可是死罪,死罪??!”
錦娘一聽,差點嚇得昏死過去。
在知道陳敢當是郡府大人之后,她就知道此事不簡單。
如果今天陳敢當花的是他自己的錢,被上面查下來,頂多一個不檢點,或者貪污之罪論處。但無論如何,也連累不到她錦娘。
可現(xiàn)在不一樣啊,陳敢當這就是在挪用公款。公款私用不算,還拿去青樓賣弄,最后更是用了兩萬兩銀子買她。
這件事情一旦揭露,不僅陳敢當?shù)盟?,她也會被扣上魅惑人心之罪,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錦娘,你做什么?這可是本府給你贖身的錢,你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
陳敢當不高興了,連一板,道:“莫非你瞧不起本府,不愿意跟著本府?”
錦娘心中委屈,叫道:“大人,不是錦娘不愿意跟隨大人,也不是錦娘瞧不起大人,只是這錢花不得啊,會要命的啊。為了大人也好,為了奴家也好,還請大人快快把錢收回去吧?”
陳敢當聞言,不滿道:“哦,說來說去,就是瞧不起本府沒錢,動用府庫的錢唄。我說錦娘,你怕什么?。俊?p> “不可否認,本府確實沒錢,但為了美人兒,動用府庫的錢又能如何?大不了舍了這條命不要,今日本府也要博得心上人一笑,這何錯之有?”
“再則,本府要是有錢,何必這么冒險?”
哭泣中的錦娘身子一僵,忍不住一頭黑線。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啊,他要是有錢,又何必動用府庫的錢?
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讓女人難以拒絕。
什么不要命也要博得心上人一笑,這話放在平日,定然會讓錦娘心花怒放,反現(xiàn)在她完全高興不起來。
最大的問題是,此事不僅僅關乎陳敢當?shù)男悦?,也關乎著她自己的命??!
她可不想死。
“說句實話,錦娘,今天這錢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反正你賣身契都給本府了,本府絕不會交出來的,你就算不收錢,依舊是本府的人!”
見錦娘還是不起身,陳敢當突然話鋒一轉,盯著錦娘道。
錦娘內心崩潰了,她現(xiàn)在哪里敢要錢,保命最重要。實在不行,這賣身契大不了送給對方了,那也比送掉命來得好。
“沒關系的,大老爺,您把錢收回去吧。這錢必須物歸原主,若大人愿意,奴家愿意做大人的人,即便不要一分一文,還請大老爺千萬莫要為了這點錢拼命??!”
錦娘跪在地上,哭泣著央求。
這是真的在央求,只是那話聽起來,好似一切都是為了陳敢當?shù)陌参V胍粯印?p> “好吧,本府就知道錦娘對本府一往情深,既然錦娘愿意為了本府分文不取,委身于本府,那本府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錢,本府暫時收回,但讓錦娘為本府這般付出,本府終究心有愧疚,過意不去!”
“錦娘掀起來,今日本府就鄭重承諾錦娘。如今給不起錦娘金錢財寶,但日后,本府定要好生彌補錦娘。今日所欠,必須千百倍奉還!”
陳敢當上前,將今天花出去的那些銀票,整整四十張,全都收了起來,然后伸手把錦娘攙扶起身,一往情深道。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奴家這里彌補與否,奴家并不在意,只求大人莫要在做這等傻事才好?。 ?p> 看著到手的兩萬兩銀子就這樣飛走,錦娘心都碎了,但未了這條命,她也認了。
她嘴上說得好聽,不想陳敢當再為她做傻事,實際上就是讓陳敢當不要再害她了。
今晚上錢還回去,或許能保住一條命,但這驚嚇也是不少啊。
誰不知道隨著郡王到來,奉天郡都在大清洗?
那些貪官污吏,不知被誅殺多少。如今身為制裁者,陳敢當知法犯法不算,還挪用公款,郡王那邊一旦知道,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好了好了,錦娘的叮囑,本府記住了。在這里,本府多謝錦娘深情厚誼!”
陳敢當拱手作揖,對著錦娘大拜,道:“看今夜的模樣,錦娘怕也沒心思伺候本府。這樣,本府先安排一間廂房,錦娘暫且住下!”
“今夜錦娘雖本府回來,若又回去,終究引人非議。等過了這一夜,明日若錦娘想回去,本府親自派人護送如何?”
說話間,陳敢當明顯知道錦娘的心情和心思,但還是故作感動的模樣,一番話可謂深情款款。
錦娘聞言,到了嘴邊的話,不由被堵了回去。
她本想立刻告辭的,可陳敢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哪里還敢拒絕?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家伙就是一個瘋子,一個連郡府公款都敢大膽挪用的瘋子。這種瘋子千萬不能得罪,否則自己怕是沒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