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就不送?!睍r涼脫掉高跟鞋,將離婚證放進口袋里放好,白嫩的腳丫觸碰到?jīng)鏊乃妗?p> “不穿鞋?”何肆挑眉,一夜間性格大變,以前的她唯唯諾諾,從不當面頂撞他,很注重外表,不肯離婚,賴在何家死都不肯走,現(xiàn)在不僅主動提出離婚,還這副模樣,他嚴重懷疑她腦子被撞傻了。
“仙女是不需要穿鞋的?!?p> 時涼將高跟鞋扔到何肆腳邊,赤著腳原路返回,纖細修長的美腿走在路上,裙擺隨風(fēng)飄起,烏黑的秀麗的長發(fā)遮住了眼前的視線。
回頭率極高,不僅是男人,女人也看的兩眼著迷,她就猶如魅惑人間的妖女,美得癡人陶醉。
何肆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的魅力不止于此,如果說從前的她只是乖張的惹人嫌,那么此刻,眼前這個剛和他離婚的女人,她無畏,不靠任何一個人,如女王般降臨人間,在等待著她的臣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走了一段路,時涼有些累了,打了幾個哈欠,眼角滲著淚花,揉揉眼睛,趴在湖邊的欄桿上。
她想看一下小說中的世界是什么樣的,會有溫柔的男二嗎?如果有,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
“在這干嘛!”
時涼轉(zhuǎn)頭,望向聲音的來源處,是昨晚幫她治療的醫(yī)生——許景川。
許銘川長相帥氣,深邃的眼眸盡是柔情,鼻梁高挺,面貌出奇的邪美,瞳仁呈黑蘊色,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挑,嘴唇輕薄而性感,明明是一位醫(yī)生,身上卻有著一中不容小覷的高貴氣質(zhì)。
時涼將頭發(fā)絲都撩撥到腦后,微笑道:“在等我的真命天子。”
許銘川挑眉,笑道:“那你等到了嗎?”
“還沒有!”
許銘川在看到時涼的瞬間,被驚艷到了,他從認識她起,就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乖張的外表下透露著野心勃勃,冷艷高貴的香檳玫瑰也不過如此。
時涼發(fā)現(xiàn)許銘川靠近自己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小心翼翼的,疑惑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講。”
許銘川抬眸,對上時涼那雙水靈靈的瞳仁:“你……記得我是誰嗎?”他問的很小心,像是怕驚到眼前這個身材瘦弱嬌小的姑娘。
“許銘川!”
她怎么可能不認識他,看小說的時候記憶最深刻就是他了,腹黑且溫柔,內(nèi)心有一個死掉的白月光,在外人面前永遠是面帶微笑,內(nèi)心卻有著不可揭開的傷疤。
許銘川微愣了一下,癡癡的望著她。
時涼見他想東西出神,問道:“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你不叫許銘川?”
許銘川回過神,點頭道:“嗯!你沒記錯,我叫許銘川。”
她從來沒叫過他的姓名,每次替她治療她總會甜甜的說:“謝謝許醫(yī)生。”
聽到她喊他名字的時候,他心頭一顫。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認識是什么時候嗎?”
許銘川眼里含著柔情,又有些悲傷,渾身充滿著柔和的戾氣,像是在隱忍,隱忍著從前的過往。
時涼當時看這本小說認為劇情很狗血,就跳著看,只看了開頭男主打女主,簡略瀏覽過程,后邊男女主都死了,中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她搖搖頭,許銘川眼眸中失望光慢慢的暗淡了下去,不過她又說道:“我很樂意聽你重新給我講一遍?!?p> 許銘川抬眸,微笑輕聲道:“我們是高中認識的,你被人欺負,我救了你?!?p> 他忽略了很多情節(jié),與其說是他救了她,不如說是她救了他。
他高三那年,她初三,她在學(xué)校被欺負,他本想離開,卻聽見了她的求救,鬼使神差般他救了她。
那時,他滿身煙味紋身,張口就是臟話,可她一件白色的校服襯衫里全是奶香味的糖果味道,他又怎么敢接近她。
前兩年,他受邀參加自己的兄弟何肆的婚禮,她穿婚紗的樣子很美,他甘愿屈尊做何肆的私人醫(yī)生,只為能見她一眼。
本想忘記她,他卻自嘲的想,喜歡怎么可能藏的住,連聽到她的名字都心頭一顫,何況是看到她時眼里都帶著光。
“那真是謝謝你,愿意在那個時候救我。”
時涼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扔到水里,砰一聲,道:“我離婚了,祝我離婚快樂?!?p> 許銘川驚訝的望著她,內(nèi)心既欣喜又癡狂,他的癡,他的狂,他的性格,從來都只受一個人的影響。
在沉穩(wěn)冷靜的外表下,心中暗濤洶涌,囂張跋扈。
“真的離了?”許銘川裝作冷靜的樣子問,聲音微顫,不過他掩飾的很好。
“為什么不離,難道你想看著我被他虐?”
他怎么可能想看她被虐,他巴不得她離婚。
她結(jié)婚后,他發(fā)現(xiàn),何肆待她不好,每次她受傷他的心都宛如刀割,心疼至極,她常常在無人的角落偷偷哭泣,他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好痛好痛,全身猶如抽搐麻痹般難受。
他勸過她放手,她不愿,她愛何肆,這讓他嫉妒的發(fā)狂,羨慕不已,他學(xué)著去隱忍,怕自己的熱情會傷害到她。
何肆將她弄得滿身傷,每次替她療傷他都必須吃安眠藥才能入睡或者喝酒麻醉自己不去想她。
幸好……幸好……她離婚了。
不用再被何肆折磨了。
平靜的的湖面蕩漾起漣漪,幾條小魚跳出水面,在湖面上躍起漂亮的弧度。
“能不能求你個事?”時涼問。
“你說!”許銘川指尖頂了頂昂貴的金絲框眼鏡,他的表情冷靜的過于自然,實則內(nèi)心波濤洶涌,心跳加速,他知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無法控制的感覺。
“我爸媽住哪?可不可以帶我回去?!?p> “可以!”
縱使她行為古怪,性格大變,他依舊不會問,不會去懷疑,因為她是時涼,她提的要求他都會盡量去滿足,這就是他許銘川,愛著時涼的許銘川。
許銘川垂眼,她沒穿鞋,圓潤的腳趾頭看的有些可愛,粉紅色的腳趾蓋顯出了狂野的美。
他想抱起她,怕她踩到碎玻璃或石子,時涼拒絕了,她沒這么嬌氣,在她那個世界,她曾穿過一雙涼鞋,徒步走過七十多公里的路。
花費整整二十多個小時,到達目的地,腳已經(jīng)磨出血泡了,癱在床上就睡了,也沒喊過一個“疼”字。
不遠處,一雙灼熱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兩人,眼眸的神色沉了幾分,車內(nèi)氣氛凝重,司機緊握著方向盤,一句話也不敢說。
何肆怕時涼半路有危險,所以尾隨著她,想不到看見了這樣一幕,沉寂的車內(nèi),氛圍透露著幾分詭異。
“這么久沒回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呢?”
許銘川一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掏出一包薯片扔給時涼。
“回到家混吃等死!”
時涼無精打采的說出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許銘川透過后視鏡觀察時涼的表情,她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閉著雙眼,連眼皮都不曾抬起。
“這不是夢想,這是癡心妄想?!?p> 她睜眼,眼含冰川,冷漠至極,如同經(jīng)歷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滄桑事故。
在她看來,原女主的夢想就是白日夢,許景川不知道夢想的含義,但她知道。
原女主想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服裝設(shè)計師,很簡單很純潔的夢想。
內(nèi)表的真正含義是希望何肆愛上她,看,多么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原女主想給何肆設(shè)計一套西裝禮服,可惜人家不領(lǐng)情。
“我們先去鞋店給你買雙鞋,不然叔叔阿姨看到你這個樣子可能會嘮叨你?!?p> 許銘川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他不想破壞她的情緒,好不容易脫離苦海,現(xiàn)在不是該想起那混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