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窗外蟬鳴的聲音格外動聽,至少在許景川眼里格外美妙,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少女小小的瓜子臉上,睫毛輕顫。
許銘川趴在床邊觀察她,她不是很美,卻把他的心勾走了,她是個傻姑娘,愛上了何肆那人渣,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眼里滿含柔情,伸手輕輕的將她垂落在臉上的發(fā)絲撩撥到腦后,淺淺的呼吸,他從不奢望占有她,只希望她快樂無憂。
天亮了,時涼睡意朦朧的睜眼,她的手好像握著什么東西,暖暖的,抬眸,看見她和許銘川的手緊握在一起。
她不忍心吵醒他,想掙開他的手,卻被他牢牢抓住,怎么也掙脫不開。
時涼望著睡在地板上的許景川,內(nèi)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酸澀感,不知道為什么感到一陣委屈。
許銘川也跟著醒了,時涼臉上掛滿了淚痕,他起身將她抱在懷里,小聲的哄:“乖乖!別哭……”
時涼著急的擦干臉上的淚,告訴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哭了,鼻子一酸,淚就出來了。
許銘川用指腹抹掉她臉色的淚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訴我,我是醫(yī)生,也學(xué)過心理學(xué),可以幫助你很多緩解內(nèi)心的痛苦?!?p> “那你告訴我,世界上會有穿越嗎?”
許銘川沉默片刻,道:“有這個可能?!?p>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只手握住了時涼的手腕,動作像是在替她把脈,隨后悄悄的放開。
他的手止不住的在顫抖,不過還是伸出另一只輕輕的拍打時涼的背部,安撫著她。
許銘川回到家,查了很多關(guān)于心理障礙這方面的資料,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里,飯不吃,澡不洗,胡子也不刮。
連續(xù)幾天都沒出來,母親擔(dān)心他有什么事,敲門,沒回應(yīng),這令她更加焦急。
想叫人撬門時,許景川打開了房門:“媽,我沒事?!?p> 他下巴全是胡渣子,人也憔悴了很多,全身都是臭味,面色蠟黃,不通過精致的輪廓可以看出,容貌依舊俊俏迷人。
母親沒說什么,叫他先去洗個澡,她給他煮飯。
許銘川洗完澡,吃完飯,拿出手機(jī)撥通時涼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有事嗎?”
時涼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啃著蘋果,又慵懶又散漫。
“你在干什么?”許景川沒有直接說出找她的理由,胡亂找話題,想借此跟她聊久一點(diǎn)。
“……在吃蘋果,看電視,跟你打電話?!睍r涼說完又啃了一口蘋果,許銘川通過電話聽見那頭傳來吃蘋果的聲音。
他寵溺一笑:“有沒有感覺身體不舒服。”
“都挺好的,就是前天吃辣條,被我媽嘮叨了一個中午,說不能吃垃圾食品,要多吃水果,現(xiàn)在只能啃蘋果了?!?p> 許銘川耐心的傾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講述著他不在她身邊這些天的經(jīng)歷,偶爾也會附和她的話。
“有時間嗎?請你吃好吃的?!?p> “有,當(dāng)然有,家里太無聊了?!?p> “好,等一下我去接你?!?p> 許銘川很快就到了,時涼換了一身衣服,上身是白色襯衫,下身是藍(lán)色牛仔褲,她身材苗條,這樣穿更顯得青春靚麗。
餐廳內(nèi)人不多,許景川點(diǎn)了一些時涼愛吃的菜,問她還需要些什么,可以自己點(diǎn)。
時涼又多加了一份牛排,許銘川開玩笑道:“吃不完你買單。”
“我沒錢,大不了你把我買這?!?p> 他怎么可能會把她買這,這傻姑娘,傻得真可愛,也傻得令人心疼。
“涼涼?!睖厝崽鹈赖穆曇粼跁r涼耳邊響起,她抬頭。
何肆和沈檸怎么在這,哦,她差點(diǎn)忘了,沈檸就是這本小說的綠茶,原女主就是被她害死的,還有這男主也是個渣渣。
沈檸故作驚訝的樣子,捂住嘴巴,指著許銘川:“景川怎么會和你在一起,你們……”
時涼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捂住嘴,故作驚訝:“阿肆,她怎么會跟你在一起,難道綠茶和酸菜魚配在一起會更好吃嗎?”
當(dāng)然……不好吃,這樣只會更惡心。
她說話每一句都在暗暗的嘲諷沈檸和何肆。
何肆和沈檸不是傻子,自然聽的出時涼話中的意思。
何肆沉默不語,陰郁的眼眸中含著火星,沈檸揪著衣角暗暗不爽。
時涼握住許銘川的手,笑道:“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那樣,至于……”她看向一旁神色陰沉的何肆:“……至于我扔的爛拖鞋,你撿走吧,我不要了?!?p> 許銘川邪氣的勾唇,何肆滿臉黑線,這不是他昨晚說的話嗎?
四人沒有過多糾纏,何肆率先離開了,沈檸緊跟其后。
許銘川見二人離開神情變得有些嚴(yán)肅,聲音低啞磁性:“涼涼,有感覺最近精神方面不舒服嗎?”
時涼一邊切牛排一邊搖頭,說來也奇怪,她不是穿越到小說中了嗎?為什么常常感覺到腦袋像觸電般疼。
許銘川沒有過多詢問,淡淡一笑,陪時涼吃玩飯就帶她去逛街。
時涼來到街上,總感覺有一種來過的感覺,是錯覺嗎?
不遠(yuǎn)處,見到何肆和沈檸也吃完飯出了餐廳,四人對視,沈檸笑道:“真有緣!”
“是挺有緣的?!痹S銘川溫柔的回答,眼睛片下那雙邪魅的桃花眼閃過一絲微妙的光芒。
“時小姐!”何肆忽然說道。
時涼抬眸,她本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只有別人指名道姓說到自己才會將注意力放到那人身上。
“什么事?”時涼話語很冷漠,如對一個陌生人般,眼眸里的疏離在一瞬間刺到了何肆。
“你是故意與我離婚跟許銘川在一起的!”何肆雖然這樣問出口,但語氣中的肯定已經(jīng)出賣了他。
時涼內(nèi)心冷笑,她不可能與這里的任何一個人在一起,本就是不屬于她的世界,如何在一起。
她只是覺得書中的男二許銘川太苦了,想對他好一點(diǎn)而已。
“走吧,帶你去吃冰激凌。”許銘川柔和的聲音令時涼回過神,她微微一笑跟著許景川離開了餐廳門口。
留在原地的何肆雙手緊握拳頭,發(fā)出了骨頭間摩擦咔嚓咔嚓的聲音。
吃著草莓冰激凌,時涼聽到許景川褲兜里的手機(jī)響了。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許銘川接通電話后,臉色從一開始的溫和變得陰郁起來。
“好,我馬上過去?!?p> “發(fā)生什么事了?”時涼問道。
許銘川牽起時涼的手:“我先送你回去,朋友有些事要我去處理?!?p> 時涼看出許銘川眼神里的變化,反握他的手說道:“一起去!”
許銘川沉默片刻,說道:“我怕你去到哪里可能接受不了?!?p> 這句話引起的時涼的好奇心,拍著胸脯說:“不會的?!?p> 一片荒廢的廢棄廠房內(nèi),警察人員在外邊圍了橫幅,現(xiàn)場有醫(yī)護(hù)人員和橫幅外有許多人圍觀。
“您好,我是許銘川!”
“老伙計!”男人見了許銘川的證件,勾唇一笑,相互握手碰了一下肩膀。
眼前的男人稍比許銘川矮一點(diǎn),長相清秀,穿著警服人員的工作服,皮膚黝黑,笑起來露出一排大白牙。
進(jìn)入廢棄工廠內(nèi),隔著口罩都聞到散發(fā)著陣陣惡臭,地上躺著一條尸體,用白布蓋住,有白色的蟲子在上面蠕動,血跡斑斑,有些血已經(jīng)凝固了。
時涼胃一陣翻滾,差點(diǎn)吐了出來。
許景川無奈的搖搖頭:“我就應(yīng)該阻止你來的?!?p> “這是……”男人指著時涼問道。
“哦!忘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一位朋友,不放心她,帶她一起來。”許景川向男人解釋。
男人不悅的皺眉,顯然對許銘川著這一舉動很不滿:“你居然帶她來這種地方?”
許銘川挑眉,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叫我來這里什么事!”
男人先向時涼介紹自己:“我叫余昭?!睍r涼點(diǎn)頭回應(yīng)道:“時涼!”
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后,余昭說道:“人手不夠,有兩個孩子需要你治療一下。”